然后一人抱起一个。
大宝小宝胆子也是真的大,被腾空抱起来后半点都不害怕,还笑得咯咯的,双手双脚不停地挥舞踢动,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喜得帝后一人抱着好半天都舍不得撒手。
乔楠满心温暖的看着爷孙四人相处。
待两个孩子玩累要睡了,帝后才依依不舍把孩子交给奶娘带下去。
甄后君看着乔楠红润的脸打趣笑,
“楠哥儿气色很不错,看来州小子把你照顾是好。我听家中小辈们说,州小子还跑去找御医学药膳,说是要回来亲自做给你吃,楠哥儿可尝了?味道如何?”
乔楠闻言脸红又幸福。
其实俞州的很多举动,放在现代也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这世上渣男多,但好男人也不少。
俞州总是惦记着夫郎的安全,惦记着每天怎么让怀孕的夫郎心情好些,惦记着亲自做吃食给夫郎投喂等等这些,在现代真的很正常。
可放在以男子为天,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的古代。
俞州这样的……简直就是奇葩!
就连同样对夫郎娘子疼爱有加的贺元柏几人,都忍不住经常在私下里感叹,俞兄的夫夫感情,当真是世间罕有。
文德帝心中甚慰,又和乔楠聊了一会儿家常琐事,这才试探询问,
“楠哥儿如今孩子平安落地,想来州小子也能够放心了在外拼搏了,不知接下来州小子有什么打算,可有需要黎叔帮忙之处?”
至于这个在什么地方帮忙,就不用明说了,无非就是官场升迁调职而已。
翰林院的确是个好地方,正所谓非翰林不入内阁,没有在翰林院走过一遭的官员,几乎是不可能爬到朝廷最顶端的。
乔楠不知文德帝心中打算,看到父亲如此提携自己的爱人,心中真的是复杂难言,有酸涩,但更多的还是幸福。
两位爹爹想补偿他,他也想回报两位爹爹。
因此,乔楠倒也没有客气,直接把俞州的打算去户部的事情,跟帝后简单说了一遍。
文德帝有些诧异,“州小子想去户部?可我瞧他在工造上很是有些天分,为何不先去工部历练?”
甄后君也有些疑惑。
他和陛下都已经商量过了,先送俞州去工部积攒资历,毕竟俞州在工匠方面能力卓越,会更好在朝中立足。
乔楠解释,“子€€在工造方面确实有天赋,但如果没有足够的银财支持,他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凭空造物。”
“子€€说,户部尚书非陛下所属,他不想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把别人喂肥了,子€€只想为朝廷效力,不想参与那些争斗。”
当然最重要的是,谁让户部尚书盯上了他们家,他们不拿廖尚书开刀杀鸡儆猴,以后俞州还怎么在朝中混下去。
不过,先掌控户部也确实是必须的。
乔楠看向文德帝浅笑道,“虽说世人都说铜臭,但也有句话叫做,有钱才好办事。”
“州小子当真有信心?”
文德帝闻言,眼中闪过喜悦追问。
他何尝不明白银子的重要,只是过去十几年景朝一直在恢复生息,国库根本丰盈不起来,一直都干巴巴的。
廖尚书并非他心腹,但他却把户部交给对方管着,自然不是傻。
还不是因为廖夫人娘家是大纸商,家底厚得很,他指望着国库空虚时逼着廖尚书为保官位,掏银子给他填国库,将人当猪养着。
否则没有银子的国库让自己人管,不是自讨苦吃么。
看着文德帝喜悦的模样,乔楠为能够帮到父亲而高兴,但也不好透露更多了。
最后。
乔楠只能道,“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即便失败了,子€€如今也不过弱冠出头而已,我也会帮他的。”
年轻就代表有着无数东山再起的机会。
文德帝点头笑,“楠哥儿说得是,年轻人就要勇敢些,想做什么便去尝试,不要怕……”
帝后一人能够出来的时间有限,聊了大半天后两人就要走了。
实在舍不得孙子,临走时,帝后一人又跑去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后,才不舍的离开。
晚上,乔楠把文德帝的试探跟俞州说了。
俞州抱着乔楠连亲了好几口,才叹道,
“难怪就赵立轩那性格,当初也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像你爹这样捧,只要不是个傻子,哪有不出头的。”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人才,只是缺少让人才发挥的舞台而已。
感叹后,俞州又亲了亲自己俩儿子,才点着俩孩子的鼻子哈哈笑,
“你们俩小子可真是鬼机灵,小不点大就知道抱大腿了,以后有皇爷爷撑腰,你们怕不是要日天日地了。”
乔楠:……
夫君别以为他是古代人就听不懂了,他现在可懂现代知识了。
乔楠赶紧把俩儿子耳朵捂住,没好气道,“不许胡说!”
大宝、小宝也好似听懂了般,当场就一起在俞州身上尿了,然后发出“咯咯”的响亮笑声。
真是撒野得很。
“两个小坏蛋……”
俞州嘴上笑骂,倒也不嫌弃俩儿子,还凑过去在俩孩子脸上各重重亲了一口。
他和卿卿的孩子真是怎么都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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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文德帝一直没有启用俞州,除了想多观察下俞州的心性,就是想让他多陪陪儿子,让乔楠在怀孕期间不那么辛苦。
如今孩子落地,文德帝也就不准备再让哥婿闲着。
于是很快,俞州施展拳脚的机会就来了。
景朝的上朝规定,是三日一次大朝会,平日都是小朝会。
小朝会只能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员参加;
大朝会则则不少品级较低的官员就能参加了,只不过后者官位越小,站位也就最后面,基本都插不上什么嘴,就是来走过场的。
俞州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编撰,是可以参加大朝会的。
这天大朝会上。
文德帝在处理完臣子们的上奏后,提起了边疆士兵的供给。
因为文德帝当初是亲自上过战场的人,对于兵将方面十分重视,朝中的大臣们不管是谁,都不敢往军费上伸爪子,所以军饷并没什么问题。
但军饷不会少,其他方面就不好说了,由于国库不够丰盈,每年士兵们的冬日御寒,夏日消暑的待遇供给,都是让人头痛的事情。
今年的天气马上又要热了,文德帝此刻提起边疆士兵们的消暑供给,朝臣们并不意外。
就是……
今年陛下胃口有点大,竟然要拿五十万两给边疆士兵做消暑之用!
不过,要银子是户部的问题,其他五部尚书全都没说话,这跟他们无关,他们只需要老实站在旁边就好。
而户部这边。
户部的几个官员听到五十万两银子,一个个当时脸就绿了。
五十万两银子国库倒不是拿不出来,但国库的银子都是用在刀刃上的,每年收完税钱后,国库的银子都会做一个预计消耗,每笔钱都是提前分好待用的。
往年给边疆士兵准备的消暑费用,也就是十万两,今年陛下竟然要五十万两,他们上哪里掏去?
陛下这是存心又为难他们嘛!
没错,就是又。
因为文德帝可不是什么性格温和的帝王,每次找他们户部拿钱,都是满足不了要求,就直接撤职换人,换到能够给他解决事情的人为止。
当然,文德帝每次要银子,也不是毫无底线的狮子大张口,都是能够让户部人自己想办法东拼西凑,最后给凑足的数量。
户部的人虽然每次都很恼火皇帝的无赖行为,但为了保住官位,也只能努力想办法完成任务。
毕竟银子和官位,当然是官位更重要!
不过,往日遇到这种事情都有廖尚书主持大局,分配凑银子的数额,齐心协力完成任务,现在廖尚书停职在家反省,户部之中相互争斗,各自不服对方。
此刻谁敢站出来应答?万一应下了皇帝的吩咐,回头户部其他人不配合,那五十万两银子岂不是得自己一个人出。
因此,文德帝的话说出来好半天,户部都没有一个官员敢上前应声,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见此。
文德帝当即不悦生气道,“户部,朕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哑巴了?五十万两什么时候能拨出来,刘侍郎,张侍郎,你们来说!”
廖尚书不在,户部目前最大的官,就是左右两位侍郎了,他们被点名并不奇怪。
只是两人现在一点都不想被点名,因为差事实在太难办了。
两人不敢托大,这差事他们真的接不了,只能顶着皇帝不悦的脸色,磕头表示,
“陛下,户部去年税收只有一千万两,至今早已消耗不剩多少,今年税收还没有收上来,实在拿不出五十万两了,往年边疆消暑银钱,都只有十万两……”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即便两人想保官位,也有心无力。
又不是谁都像廖尚书一样,有个强横的妻子娘家帮助,又压制得住户部众人一起分担压力。
果不其然。
文德帝顿时发怒,“没有银子你们不会想办法吗?朕让你当官,给你们荣华富贵,是让你们给朕解决事情,不是让你们尸位素餐的!”
“没有银子就怪国库,就给朕喊穷,如此你们和府宅之中的管家有何区别?为何不想办法帮朕丰盈国库?区区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朕要你们有何用?”
文德帝把户部的官员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这话很不中听,但确实不是蛮不讲理,户部只知道节流抱怨国库空虚,从不知想办法开源,每次要钱都百般喊穷,上位者能不生气才怪。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开源却也不是那么好开的。
至少目前户部中,还没有出现能够想出开源办法的人才,一个个跪在地上不停地摸汗,任由皇帝大骂就是不敢出声。
其余大臣则是老神在在站在旁边高高挂起,反正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