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午怅两人无聊到蹲在后面拔狗尾巴草编兔耳朵。
村广场中央长着一颗大槐树，张乾在天师外围，正巧就在树底下。
突然一簇阴气在头顶汇聚，张乾猛然抬头，就见一块石头朝他砸下来，还有一条小小的蛇尾巴悄咪/咪地藏到树枝后面。
鬼母。
柳淮？！
这么多摄像机对着呢！柳淮疯了？
张乾不动声色地往槐树靠近，索性摄像大哥的目光都在玄界紫微星身上，没注意到他。
长着婴儿脑袋的小蛇从树枝底下探出头来看看他，悄悄把嘴里叼着的黑色蕾丝松开，让黑蕾丝飘下去。
薄薄的黑色蕾丝慢慢飘着，让张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柳淮怎么敢？
传小纸条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不应该直接送到他手里来吗？
张乾四处看了眼，见没人注意，立刻把蕾丝抓到手里。
速度快到树枝上的小蛇都瞪大了眼。
“你干了什么？”午怅疑惑抬头，“树上有什么东西？”
张乾紧紧攥着东西把手踹到兜里，强作镇定，“你看错了。”
“是吗？”午怅打量着他，“我怎么感觉你表情不对？”
“错觉。”
张乾转过声，悄悄拿出那小片黑色蕾丝。
他有点脸红，这东西很像柳淮睡衣上的花边，用这东西写柳淮该不会故意的！
打开黑色蕾丝，就瞧见里面用血字写了一行小字：
如果一会儿我第一个看到的不是你，就扣工资！
“……”老板难缠。
张乾深深叹息，刚想把蕾丝收起来，就瞧见最底下还有一行更小的字：
我藏的这地方不错，我们可以把其他人支开
“！”这下张乾感觉自己脸烧起来了。
支开，什么支开？这怎么搞得跟私会似的！
突然午怅扯扯他袖子，“有人选你。”
张乾慌张把东西藏起来，轻咳一声，回头。准备看看到底有什么人想不开找他。
挡在他面前的人群一层层剥开，一个人破开人群，朝这边走过来。
几乎所有镜头都跟着他往这走，张乾默默往后退了退，想企图避开镜头。
用脚指头想想都能想明白，想当个普通的小天师，镜头一定不能多。
很可惜的，那个人最后停在他面前。
“张乾，我选你当我的队友。”
张乾看他，正巧看见对方礼貌得体但暗含嘲讽挑衅的笑。
这人是紫微星弟子的之一，柳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柳溪。和瘫痪的柳江是双胞兄弟，也是评委柳机的儿子。
按理说评委是柳机，柳溪不该来参赛，但玄界就这么大，几位老前辈桃李满天下，避嫌不现实。索性最后选拔结果并不是只看评委主观意见，几位评委也不屑于这些卑劣手段，倒也没什么。
柳溪来找他做什么？
还带来这么多摄像机。
张乾有点不满。
但如果他当众拒绝会怎么样？
答案是得到更多关注。
所以尽管不满，他还是同意了。
反正有柳溪这个紫微星领头，估计也用不到他什么。他可以尽情划水。
左右对方大概率是选他来出丑的。
这点张乾不是很在意。张家教育一贯淡泊名利，宠辱不惊，他自以为做的还不错。
张乾爽快答应，反倒让来找事的柳溪有点不适，他卡壳半天，只好扭头就走。
张乾抬头看了眼藏在树枝里的小蛇，抬腿跟上。
午怅似乎有点怕他受欺负，拉了他一下，小声说：“小爷告诉你，之前堵你的就是这家伙的跟班。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
张乾微微点头，跟着柳溪走了。
分组结果很快分到端水喝茶的评委手里，陈英民翻到有张乾名字的一页，“啧”了一声。
“柳机，你家小子这一手做的可不道德。”第一和倒数第一放一起，这是看谁？
柳机表情什么变化，依旧是标准微笑，“老爷子说笑，小溪只是想带带他，大家一起晋级。”
孟柳儿出来当和事老，“他俩一组换不了了，左右节目效果有了，看点也有了。”
马重阳也说，“小辈的事儿，咱们掺和什么？”
陈老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分好组，第一期的任务很快发下来。
根据路人线索，解决村中节目组放置的B级阴物解救嘉宾，然后带着嘉宾强闯A级阴域，按照到达的先后顺序排名。
简单粗暴。
实力至上。
内容绝对刺激。
很有五位老评委的风格。
柳溪的小队分了四个人，柳溪，姜家孙女姜瑶瑶，陈家陈之的弟弟陈乎，以及张乾。
前面三个人都是排名三十的人，只有张乾吊车尾。
对此张乾一点都不尴尬。
出发前另外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决定先去跟有常村村民问问话，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个嘉宾的下落。
张乾没有发言权，直接跟着他们走。
陈乎似乎对他有点好奇，看了他好几眼，主动凑过来说了声，“放心，我一定能带你晋级。”
“嗯，多谢。”
陈乎年级不大，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软乎乎的。大概陈之这一支都是这么个长相。
“不用谢，”陈乎兴奋地脸都红了，“你是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闻言，其他两个人侧头过来看，柳溪发出一声冷笑。
张乾微微蹙眉。
柳溪又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这家伙怎么了？
张乾疑惑看陈乎，陈乎虽然不满意柳溪的态度，但也没想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张乾干脆继续去看树上跟随的小蛇，眉头再次皱起。
这里这么多天师，柳淮是不怕被人发现吗？
张乾伸手去抓它，把小东西捉到口袋里。谁知那小蛇不乖，报复性地他手腕上咬了他一口。
轻微麻痹痛疼闪过，张乾掐了掐它，让它老实。
村中不知哪处，察觉到小蛇动静的柳淮微微挑眉，轻轻勾起抹笑。
接下里，几人开始了漫长的寻找线索。
柳溪和姜瑶瑶天才出身，性子高傲惯了，和村民聊不上话，遇到耳背的大爷更是问都问不清楚。
几个人站在田埂上对吼几声，没问出东西后铩羽而归。他们问到的消息寥寥，大概只能知道村西头有个院子里有人，具体哪个屋没听明白。
陈乎倒是讨老人家喜欢，带回的消息比较多。村东头的地窖，还有村南头的树林里都架着摄像机。只可惜那些地方面积比较大，他年级小，听懂的不多，根本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三人一合计，打算去村西头碰碰运气，直接搜屋子，可比找地窖和搜树林简单多了。
“张乾呢？”姜瑶瑶问。
“可能还没问完？”陈乎琢磨。
“无组织。”柳溪抬腿去找他，“他能问到点什么？”
“别的组都出发了我们快点。”柳溪领着两人找过去。
村广场边上，张乾一个大高个被大爷大妈围着，左手捧着几个热乎乎的地瓜，右手领着一筐鸡蛋。
“鸡蛋你留着吃，有营养，孕妇吃好。”
张乾犯难：“我不会做。”
“煮鸡蛋，鸡蛋羹会做吧？复杂的以后再教你，大爷大妈都是过来人，比你们小年轻懂得多。”
张乾蔫蔫的，他煮鸡蛋老是裂开，蛋清会漏出来。
“没事儿，”打饭大爷非常懂，“我以前也不会，现在样样精通，只要多练，一定能成！”
大妈们开始讲煮饭细节，张乾尽力听着，可听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三个队友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还有一个摄像大哥和一条摄像机冲着他跟大妈们拍摄。
大爷大妈们见人来了，纷纷打招呼离开。
剩下四人相顾无言，只有摄影大哥疯狂拍摄，打算剪一剪放预告。
“张乾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能跟大爷大妈们打成一团，”陈乎非常兴奋，“这已经不是妇女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