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了算,自己这个星期大概见了柳淮三次。
张乾给柳淮发了条消息,领着鹿蜀离开。
鹿蜀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吵个没完,“张乾不能这么摆烂,你要去争宠!”
“你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鹿蜀晃晃蹄子,“大家剪的你俩的视频。”
“那种东西不能信。”
“为什么?柳淮都有你的崽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我每次在评论区说,他们都骂我。”
张乾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事不准乱说,听见没有!”
他们之间有点复杂,没法和大众解释,不被发现是最好的。
鹿蜀委屈巴巴应了一声。
一人一马步行去了节目组购买的凶宅,在工作人员那里领到自己的房间钥匙。
404。
很吉利。
张乾的人缘很好,给钥匙的工作人员悄悄说,“你放心,这绝对不是最凶的屋。”
“多谢。”不是最凶的屋,就不会有那么多摄像头。
工作人员:“因为大家都知道,再凶对你也不管用。你可是敢直接踹棺材的人。把最凶的屋给你少了节目效果。”
“……”居然被嫌弃了。
张乾接过钥匙,领着鹿蜀上去。
他一走,给钥匙的工作人员就快速跑进导演的屋。
“导演,他已经拿到钥匙了!”
此时导演的屋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中央那台小小的电脑。
张乾全然不知,他正在坐电梯。这是一栋回字形的楼,中间有道天井。十八层的高度从地下向上面望,只能看见一小片天空。
这楼阴得很,怪不带诡异复苏后成为第一批爆发的地点。
张乾开了404的门,一进去就看见墙上挂着的摄像机,只局限在客厅里,卧室没有。
这屋里藏着三个阴物,一进门正对着的镜子,电视旁老旧的钟表,还有电视机下面的录音带。
一进门的门口摆着一碗白米饭,米饭上插着三根香。
张乾蹲下,又给续了三支香才进卧室放行李。
路过摄像机的时候,动作一顿,他记得柳淮给他科普过,节目组有时候会拍摄天师们入住凶宅的第一反应。
自己这样是不是没的拍?
他想了想,放下行李走回镜子前。
此时蹲在电脑前面看摄像内容的节目组瞬间激动。张乾真给他们面子,他们还以为就这样走过去呢。
导演:“他动了!”
副导演:“快!一会儿的直接放预告!他现在就是流量密码!”
这是面老旧复古的镜子,镜面还带着大红花的花纹。
张乾动了动,镜面里的景象也动了动。
张乾似乎有点不太满意,他又动了动,对方也跟着动了动。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张乾敲了敲镜面,“你出来一下,露个面。”
镜面里的张乾沉默片刻,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张乾又敲敲玻璃,“我是说你探出头来,这样看的比较清楚。”
“快点,不要耽误节目组的时间。”
就在张乾忍不住再敲敲镜面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女人探头出来,直接把头伸到摄像头前,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
“大家好。”
可怜毫无准备的节目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张鬼脸贴到镜头上,差点没厥过去。
“很好。”张乾满意揉揉它的头,又走向下一个。
节目组:大可不必。
视频里张乾还在动,他把剩下阴物敲了个遍,把两位诡异全部请出来露个面,让节目组经历了两波惊吓。
“节目组应该很满意。”张乾拍拍它们,打算撤退。
节目组:“……”
前面一堆装酷耍帅的反应看到了,看到这儿居然有点诡异的小清新。
意外又合理。
作者有话说:
淦!我没写完,头秃,好愁啊
第45章
第二天开始拍摄, 今天评委和嘉宾都不会出现,张乾无精打采地跟在所有人后面划水。
“你不会在找影帝吧?”午怅跟他一块划水。
张乾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变了, 耿直点头。
“那你得等等了,今天一天影帝都不会出现。” 午怅闲着没事儿就打探消息, “听说几位老评委终于放弃他们死板的比赛机制了, 打算添加点娱乐元素。”
张乾勉强打起精神仔细听着游戏机制, 试图再次擦线晋级。
“十八楼整个一层都是大凶, 我们这些人要被放进去,寻找线索逃生,按照成功逃出的先后顺序排名。”
张乾了然, 拍拍午怅的肩膀,“我帮了你这么多次, 这次换你帮我。”
午怅:“听说途中有会有嘉宾送惊喜。”
“!”张乾扭头看他, 目光深沉,“放心, 一切有我。”
午怅扯扯嘴角,“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张乾一本正经,“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帮你。”
“放屁, 爷看你是想着惊喜嘉宾。”午怅骂道。
“那张乾哥也帮帮我吧!”陈乎从人群堆里钻出来,“跟着你我一定能躺赢。”
“锻炼才能成长。”张乾语长心重。
陈乎郁闷, “你怎么像我爷爷一样,老是教育我,明明你也很年轻。”
他嘀咕, “最近我哥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整天教育我。”
张乾挑眉, 陈之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不再犯蠢,当个正经的判官。
他前些日子为了感谢陈老先生对他的帮助,特地去拜访过陈英民,当时陈之状态就很不对。
整个人搬着小板凳面对着墙坐在角落,像是在思考人生。
午怅显然也明白这点,整个人心情大好。
其他天师也不停往三人站的地方瞟,一个星期前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大家伙都知道有张乾这么一个神奇的人物。
他们倒不是为名,人人都有慕强之心,比起虚名,他们更希望从张乾这里学到经验变得更强。
不过张乾看着面冷,他们不太敢靠近。
张乾将他们的纠结收归眼底,记得其中几个是好学的,干脆主动走过去。
他一动,瞬间把高冷难以近人的滤镜摘掉,早就蠢蠢欲动的人都围上来,纷纷问张乾是怎么逃脱刽子手追击的,又问张乾是怎么解决长白山阴阳会的。
张乾深感欣慰,有这样一群好学上进的后辈,神州有望。
忽然他动作一顿,扭头,透过人群看到走廊角落站着一个大腹便便、满脸福相的老头。
那老头像个笑面佛,见张乾看自己颇为慈祥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张乾哥上期没来,一定不知道,”陈乎解释,“这是柳家的老先生。”
午怅接上他的话,“柳机蹲小黑屋去了,当然没资格当评委,这位柳万民老先生德高望重,就替他儿子来当评委。”
提到柳机,众人脸上表情都不是很好,正巧导演吆喝着开始,众人纷纷散了。
只有午怅还站在张乾身边摸鱼,“小爷和老白行走阳间多年,善恶黑白,贪嗔痴欲,见过众生百相,这老头看着不像个心胸宽广的人。”
“你害他儿子蹲局子,小心他给你穿小鞋。”午怅拍拍他肩膀。
午怅虽然说得简单,但这柳机倒台这件事对整个柳家来说意味着巨大的利益损失,不然一直称病的柳万民不可能亲自出来。
张乾懂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张八卦把他教的很好。
“这些于修道无益。”
“也就你们一家专心修道。”午怅揶揄。
张乾否认,他们家只想着龙脉,没几个一心修道的。
他一直觉得他们一族和山下人没什么差别,不过是山下人追名逐利,他们紧紧追在龙脉后面而已。
他扭头又朝角落看了一眼,柳万民已经离开了。
他好像见过这个人。
张乾眉头微蹙,上辈子他死之前,好像见过这个人一面。当时昆仑山有不少阳司天师的活动迹象,他一心只有龙脉,不想和这些人接触,就没有主动去找他们。
这个柳万民应该是差点摸进他家祖宅那一批,自己从山上远远看过一眼。
那边导演吆喝一嗓子,给排好队的天师们一人一个镜头,送上了十八楼。
等摄像大哥喊好,张乾把头套摘下来。
环顾一周,他正在杂物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