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咱不离婚了 第30章

“刘妈。”郑殊一边喊,一边飞奔下楼,直朝厨房跑去。

“好了,少爷。”刘妈快步走出来,笑呵呵地将手里一个饭袋子递过去,“四菜一汤,还有一点水果,都是俞先生和您爱吃的。”

“谢了,那我走了。”

郑殊小心地拎上,然后走向门口。

“慢点开,明个儿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刘妈嘱咐了一声,望着郑殊兴匆匆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两口就该这样时刻想着对方。

司机替郑殊打开车门,“少爷,万煌大楼吗?”

“嗯。”郑殊坐好后将饭袋子放在平板上,临近商务中心,望着前方出现在视野中的万煌大厦,他给艾玛发了一条微信:[你们开完会了吗?]

坐在俞斯年下手边的艾玛正做着会议纪要,感受到手机震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然后回复过去,[没,大概还需要半个多小时。]

这么晚!

不过郑殊倒是不急了,他看见边上的商务楼下面有个花店,于是让司机停下,他进去又挑了一朵红玫瑰,接着他一手拿花一手拎着饭袋子,光明正大地走进公司大厅。

此刻正是万煌午饭时间,前台小姐姐正准备交替去用餐,就看见一位阳光帅哥走进来,顿时眼前一亮,连急匆匆地去吃饭都忘了。

她们总觉得这帅哥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看着对方一手饭盒一手玫瑰,心想着估计是公司里某位职员的追求者亦或者男朋友,看他又帅又体贴,叫人好生羡慕。

她们带着笑容正等着对方来询问,就看见他径直走向电梯。

前台小姐姐们纷纷一愣,连忙追过去,“哎……那位先生,等一下。”

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声,郑殊停下脚步回头,一脸迷惑地问:“找我呀?”

“是的,先生,我们公司不允许外来访客随意上楼,您要是有想见了人,我们可以帮您联系她。”

郑殊闻言眨了眨眼睛,见小姐姐们坚定又不失礼数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他挑了下眉,颇有意思地问:“你们帮我联系他?”

“是的,按照规定,除非有预约,符合流程,否则我们不能随意放人上去,请您理解我们的工作。”

“这不会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我相信她也愿意下来见您的。”另一位小姐姐意有所指地朝他的饭盒和花看了看。

郑殊点了点头,“明白了,那麻烦你们帮我联系俞董,我找他。”

两位小姐姐:“……”

谁?

“俞斯年董事长。”郑殊又清楚地重复一遍,这回该听清了吧?

“您是……”

“我是他伴侣,郑殊。”郑殊光荣且自豪地回答,另附赠八颗牙的灿烂笑容。

夭寿了!西天佛祖哦!

那位颓废油腻整日打扮得稀奇古怪的纨绔怎么忽然换成了这个画风?

不科学啊!

郑殊虽然不在万煌任职,但也是常客,最爱干的事就是带着俩保镖一副皇帝驾临的气势,浩浩荡荡来找茬,然后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气急败坏地闯出大楼,临走前还得放下狠话,谁见了都得头疼一下。

然而今天……两个小姐姐€€€€有神地看着他,满脸写着难以置信,那样一个谁见谁躲的二世祖,实在无法跟面前的阳光帅哥画上等号。

而且饭盒加一朵花,这么小清新的吗?

“我现在是直接上去,还是等你俩把我家那位给请下来?”郑殊用很配合的眼神询问。

前台小姐姐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两人不约而同地弯腰抬手,对着那架总裁专属电梯,微笑道:“郑先生,您请。”

“谢谢。”郑殊礼貌道谢,然后进了电梯,直达20层。

两个小姐姐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连饭都不吃了,直接抄起手机在群里播报这件“惊悚”的事。

整个万煌大楼20层,员工上千,然而郑殊不过是从1层乘到20层这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20层电梯厅内已经站满了总裁办的员工,看着都像是去吃饭的,但是……当郑殊经过歪头往里面一看,却发现其中一部敞开的电梯门露出空落落的梯厢,竟然都没人走进去,由着它缓缓关闭下沉。

“你们不去吃饭吗?”郑殊停下脚步,纳闷道。

刹那间,所有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跟一道道探照灯似的,从头到尾,无形中似乎产生了咔擦咔擦声。

挑染的黄毛全黑回了,干净清爽的斜边刘海露出一整张脸,白里透红,眼神清澈,笑容满面,找不出一丝颓气。

衣服上各种黑暗混搭风不见了,浅色系长裤羽绒服内搭简单毛衣,看着就舒服,盘靓条顺的好似学生时代的隔壁班男神。

再看左手一个饭袋子,右手一支玫瑰花……玫瑰花呀,想到董事长办公室里的那一枝,心说大少爷居然这么接地气,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膀大腰圆的保镖呢?

“郑先生,您……”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这根本就不是郑殊的画风,这位少爷追人必定气球跑车,怎么夸张怎么来,手里抱着的也会是那种一大束的蓝色妖姬,又贵又显眼的花,突出的就是有钱,油腻味十足!

所以艾玛在群里发起猜测的时候,大家没一个猜他的。

另一个知道的人力资源总监却是三缄其口,别看水璧山一脸八卦相,但坐到这个位置那口风可是相当紧,不是当事人自己爆,他绝对不多一句嘴。

每个人的表情欲言又止,又无声胜有声,胆子大一点的还拿起手机偷偷按快门,这放公司内网上不得盖个百丈高楼。

郑殊相当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为了让他们安心去吃饭,他笑着挑眉道:“还记得一个星期前,我在斯年哥的办公室前说的话吗?”

€€€€我将以全新的面貌,积极的态度,满腔的热爱来关心他,呵护他,照顾他,并一同携手朝着美满幸福的方向继续前进!

不知为何,员工们忽然想起了这具超级敷衍,充满口号味的话。

好家伙,这居然是真的!

忽然,叮一声,又一部电梯上来停在20层,门缓缓地向两边打开。

“你们怎么都杵在这儿,不去吃饭了?”门口传来艾玛惊讶的声音。

而在她的旁边,站着高大俊挺的另一位男主人公,以及还是一头雾水的各部门总监。

“斯年哥!”郑殊清脆响亮的声音就是他站得老远,也能穿过人群到达俞斯年的面前。

10点的会议现在才结束,不,应该还没有,因为各部门的总监也跟着上20层,显然还有些事要继续跟俞斯年讨论,但此刻的情景已经不适合了。

俞斯年身高腿长,循着声音一眼就看到郑殊,他意外道:“你怎么在这里?”

“给你送午饭呀。”郑殊抬了抬左手的饭袋子,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

在他们说话期间,众人都很有默契地让开了一条道,俞斯年大步走到郑殊面前,“公司有食堂,你不必专门走这一趟。”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相反伸手想要拎过饭袋。

四菜一汤,还有水果,两个大男人的量,刘妈放得再规整,这袋子也是鼓囊囊的,看着就不轻。

只是俞斯年刚伸出手,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抹红色,同样一枝玫瑰花摇曳在他的面前,只听见郑殊笑吟吟地说:“花瓶里就一朵花有点单调,所以我顺路又买了一朵,送给你。”

“咔”不知是哪位没有把音量关闭,拍照的声音有点大。

俞斯年下意识地回头,所有人的眼睛,包括那几位总监不约而同地移开,只见瞄天瞄地,瞄电梯门,瞄自己鞋面上脚印,就是不肯对上他的眼睛,有的甚至直接欲盖弥彰地直接背过身去。

“……”

“俞董,接花了。”艾玛忍着笑,暗暗提醒了一声。

这跟机场里不一样,周围都是熟悉的同事,俞斯年看着郑殊充满笑意的脸,总觉得这小子故意的。

“别闹。”他皱眉道。

“没闹没闹,我都手酸了。”郑殊抱怨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一朵花举着让他手酸,还是那沉甸甸的饭袋更让他坚持不住。

但大庭广众之下,俞斯年也不想让郑殊难堪,只能无奈接过花和袋子,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办公室走去,“跟上。”

郑殊笑嘻嘻地耸了耸肩,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当然,那些总监们也非常有眼力劲地留在原地,准备跟总裁办的员工一同下去吃饭,至于公事,待会儿再说呗。

*

郑殊将那朵花修修剪剪,然后插在那个小花瓶里,一高一低绽放的玫瑰,一个朝里,一个朝外,比单调的一朵的确更好看。

郑殊满意地点点头,一旁的俞斯年已经将饭盒取出来,一一摆放在那张小圆桌上,瞧着这菜量和饭量,他看向郑殊,“你也没吃过?”

“当然,我是专门过来陪俞董一起吃饭的。”

郑殊走到圆桌前,拉过椅子,将筷子从盒子里取出来,把其中一副递给了俞斯年,“刘妈新鲜做的,都是按照咱俩的口味来。”

俞斯年对吃的并不挑,不过郑殊特意走这一趟让他觉得别扭,“明天不用来了。”

郑殊微微歪了歪头,不解:“为什么?”

俞斯年皱眉道:“你不觉得麻烦吗?”

“不麻烦呀,我一个大闲人在家又没事干,饭还是刘妈做的,我就跑个腿儿。”郑殊理所当然的语气简直让俞斯年无话可说,大少爷这是闲出毛病来了。

郑殊看着俞斯年无语的表情,笑了笑道:“最重要的是,我在监督你。”

俞斯年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看看这都快1点钟了还没吃午饭,要是今天我不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吃?”郑殊指了指墙上已经过半的时钟问。

俞斯年面色从容,淡定道:“我正打算去吃。”

“是吗?”郑殊一脸不信,“看你刚才带那么多人上来的架势,不像是马上要吃饭的样子,反而是打算重新开个小会。”他无情地戳穿了俞斯年的谎言,他拿起一只虾剥去壳,继续道,“我记得你昨天说过下午2点还要跟丰裕开会,算着时间,中途好像没空吃饭,所以你要拖到晚上?”

他把剥好的虾放在了俞斯年的碟子上,身体微微往前倾,以肯定的语气道:“你这个胃病就是这么拖出来的吧?”

穿书的头天晚上,郑殊在俞斯年的书房里看到的那个胃药盒子之后,他就将这件事记在心上了。

整个公司没人会怠慢俞斯年,艾玛作为最妥帖的秘书也不会忘记提醒老板吃饭,但是最终吃不吃还是他自己决定。

不过冲着这位工作狂的属性,大概是有时间对付一口,没时间就算了。

这话俞斯年没法反驳,他看着剥虾的郑殊感到很新鲜,也非常有意思,要知道郑少爷的日常作息可比他还混乱,居然也有管束他不好好吃饭的时候。

“你说这话就没想过自己?”俞斯年反问道。

“想过呀,所以咱俩彼此督促嘛,以后健康生活,积极向上,怎么样?”

冬日的正午阳光透过整面玻璃墙射入办公室,恰好照到郑殊的后背,将那头黑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进了办公室,郑殊就将羽绒服给脱了,浅色宽松的毛衣搭配着阳光,充满了无限暖意,这个角度俞斯年能够看到郑殊脸上细微的绒毛,以及那双浅浅的漾着笑意的眼睛。

乖张叛逆的阴影找不到一丝可以存在的地方,面前的青年全身洋溢着生机和活力,好似是个家境优渥以至于无忧无虑的大男孩,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而赤忱,非常耀眼。

见俞斯年没有答应他,而是光顾着盯自己看,郑殊抬手摸了一把脸,纳闷地问道:“斯年哥,我脸上沾饭粒了?”

俞斯年摇头,“没有。”

那老盯着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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