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 第233章

拆起来也不麻烦,动动手指的事罢了。

林空如果知道赫勒弥斯在想什么,一定会和他打起来,你动动手指就拆了,他重新捆起来得捆半天!

赫勒弥斯去溪边洗澡了,他以前没有这个习惯,都是被林空给养起来的,等他洗完澡披着衣服重新回洞时,就见刚才散落的柴火已经重新捆好了,林空正蹲在火堆旁边煮什么东西。

林空在火堆旁边摞了一圈砖头,中间刚好形成一个天然的凹陷坑,上面架着一个金灿灿的“碗”,里面放了点水和肉块,煮得咕嘟咕嘟冒泡。

赫勒弥斯倾身蹲下,皱眉询问道:【这是什么?】

林空掀起眼皮:“肉啊,你不认识?”

赫勒弥斯敛眸,盯着那个架在火上烤的东西:【我没问这个。】

林空终于意识到他在问什么,用树枝做成的简易筷子敲了敲碗:“你说这个呀?这个是虫蛋壳。”

赫勒弥斯虽然说过会带他去找水果壳,但一扭头就去修炼了。最近天气转凉,林空不想喝冷水,干脆把那只王虫破开的蛋壳捡回来用了,虽然裂了一些缝隙,但也有小半个篮球那么大,少盛点东西够用了,比铁锅还耐烧。

林空语罢看了赫勒弥斯一眼,故意道:“你不用带我去找壳了,这个蛋就挺好用的。”

男虫啊,靠不住的~

赫勒弥斯不懂“阴阳怪气”这个词,否则他一定会觉得用来形容现在的林空很合适。

随着碗里的水烧开,洞穴里渐渐肉香四溢,原本干硬的肉块越煮越烂,连带着汤汁也变白了一些。

这种料理放在地球上大概是垃圾,但如果在原始森林,那就是极品美味。林空用手里的两根细树枝挑着肉,一小块一小块吃的很细致,最后再把汤一喝,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赫勒弥斯一直静坐在石床上,仿佛在等着什么,他眼见林空吃完了饭,这才勾了勾指尖,面无表情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林空用目光发出疑问:“做什么?”

赫勒弥斯:【陪我睡觉。】

他想要了。

林空:“……”

林空艰难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赫勒弥斯是怎么顶着一张禁欲系扑克脸说出这种话的,还是说在野外环境里长大的虫下限都比较低?

但吐槽归吐槽,林空还是老老实实脱衣服爬上了床。他在被窝里抱住赫勒弥斯冰凉的身躯,浅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蜜糖一样会拉丝:“你想我了吗?”

这只虫到底是想自己了呢?还是想做那种事儿了呢?

【嗯。】

赫勒弥斯不知羞耻为何物,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实话实说。他在被子里抱住林空温热的腰身,只感觉对方的肌肉好像有些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搬柴累出来的。

“你都不会害羞。”

林空捏了捏赫勒弥斯的鼻尖,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然后低头吻了下去,从生涩到熟练也没过多少时间。

赫勒弥斯闷哼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在床上终于不再是一副木头模样,偶尔也会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红眸看着林空,眼神茫然,然后被对方一笔一划描摹出痕迹。

三天时间,其实算不上久,但对他们来说好像都有些长。

兴致上头的时候,赫勒弥斯的眼睛越来越红,他有很多次都担心自己情绪失控会吃掉林空,他毕竟是野兽,没有人类那种冷静的自控力,但对方温柔的啄吻每次都能让他奇迹般安静下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林空像往常一样抱着赫勒弥斯去洗澡,一天天渐冷的水仿佛也在彰显着季节的变化,只是密林树木种类繁多,有些终年常青,叶子并不见枯萎。

林空将浑身发软的赫勒弥斯抵在水中又亲吻了一遍,意外发现对方的后颈有时候会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古老虫纹,伸手摸了摸,低声意味不明道:“冬天我就不和你做了。”

赫勒弥斯原本懒懒挂在林空身上,闻言倏地掀起眼皮,难掩不虞:【为什么?】

林空的理由很简单:“冬天洗澡冷。”

他语罢将赫勒弥斯从水里捞起来穿好衣服,重新回了洞穴,心想这种事儿本来也没有天天做的道理,容易肾亏。

但林空显然低估了赫勒弥斯的执着,因为对方第二天就猎杀了一只全身都是金色羽毛的红腹鸾鸟回来,当啷一声扔在地上,震起尘埃无数。

林空看见那只半死不活的鸟时,眼皮子没忍住狂跳了一下,一度怀疑赫勒弥斯把凤凰给打回来了:“这是你今天抓的猎物?”

赫勒弥斯今天看起来有些狼狈,因为林空清楚看见他脸上不知道被谁挠了三道爪印,就连原本干净整齐的黑袍也破了口,真是件稀奇事。

赫勒弥斯脸色有些难看,大概因为他很多年没这么狼狈过了,声音沉沉道:【这只猎物归你了。】

林空见状下意识从地上起身,难免有些诧异:“你捉什么东西伤成这样了?”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往那只红腹鸟身上想,只当是赫勒弥斯随手打的小猎物。

赫勒弥斯也不言语,而是变幻出尖锐的利爪,直接剖开了那只红腹鸟的咽喉,从里面挖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扔给林空:【拿着!】

林空抬手一接,这才发现这颗珠子通体滚烫,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挖出来的缘故还是什么:“这只鸟喉咙里面怎么会有颗珠子?”

赫勒弥斯没解释太多:【它从小吃炎草长大,喉咙里面的珠子终年灼热,拿着它冬天就不用怕冷了。】

林空闻言一顿,这才反应过来珠子是给自己的,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诧异看向赫勒弥斯:“你今天弄成这样该不会就是为了抓这只鸟吧?”

赫勒弥斯不语,算是默认。

那一瞬间林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见赫勒弥斯的爪子上还滴着血,皱眉将对方拉到石床边坐下,蹲下身用矿泉水瓶帮他冲洗干净:“我就算说过冬天太冷了不和你睡觉,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赫勒弥斯脸上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他闻言垂眸盯着林空,红色的瞳仁清楚倒映着他的面容:【有了这颗珠子,你冬天就不怕冷了,也能活下来,不好吗?】

红腹鸾鸟是比百年穿石兽还要少见的存在,而且速度敏捷,很难抓捕,赫勒弥斯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这么一只,甚至受了伤。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担心这只猎物度不过寒冷的冬季,所以千方百计找来了珠子,至于睡觉的事,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赫勒弥斯只要想,他不信林空敢拒绝自己。

林空闻言冲水的动作一顿,手上的角度稍有倾斜,矿泉水瓶里的液体就哗啦一下泻了个干净。他握住赫勒弥斯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似有怔愣,过了几秒才抬头看向他:“你找这颗珠子只是为了给我过冬?”

赫勒弥斯皱眉反问:【不然呢?】

“……”

好吧。

林空没说什么,低头用旧衣服帮赫勒弥斯擦了擦手,很是认真细致。他在思考动物有没有被人驯化的可能,亦或者……

他们相互影响,相互驯化。

林空帮赫勒弥斯擦完手,又轻轻摸了摸他受伤的脸,语气认真:“下次别这样了,你长这么好看,脸受伤了很可惜。”

赫勒弥斯每次受伤回来,林空都会有所反应,或惊讶,或关心,总之绝不会无动于衷。他发现自己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喜欢,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林空蹲在地上,忽然抬头亲了赫勒弥斯一下,这个吻过于柔软甜蜜,连带着他在耳畔的低语声也裹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赫勒弥斯,谢谢你的珠子,我肯定能活过这个冬天的。”

不管怎么样,林空觉得自己该努力活一把了。

冬季比想象中来得快,草木萧条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虫王在冬眠之前将三名侍神者都召集到了神殿,它的身躯看起来比上次黄了许多,也松散了许多,每一次蠕动都能堆积起一层皱巴巴的皮肤。

【我即将在神殿冬眠,你们必须在这个冬季收集足够多的生命力给我,帮助我来年春天的时候完成二次蜕皮。】

赫勒弥斯穿着一身黑色的神袍,眼眸低垂,好似一尊冰冷的石像。他原本无动于衷,直到听见虫王说要完成二次蜕皮,才倏地睁开双眼:【您要进入二次蜕皮了吗?】

虫王的寿命将至,所以最近才一直疯狂吞噬能量,想进入二次蜕皮期,只要成功蜕皮,它就可以再获得二百年的寿命,但赫勒弥斯一直觉得那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没想到虫王居然真的做到了。

虫王苍老浑厚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震得他们头皮发麻:【是的,赫勒弥斯,你们必须再给我找更多的食物回来。】

伽炎和雪珀也是如出一辙的惊讶,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汹涌起伏的情绪,脸色精彩万分。

不可置信、惊讶、不安、慌张,什么情绪都有,唯独就是没有喜悦。

第220章 吃掉你

赫勒弥斯今天回到洞穴的时候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林空在旁边观察了半个小时才得出的结论,对方坐在石床上也不修炼,右手攥着那颗被提炼出来的蓝珠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仿佛在思考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

洞外气温极低,寒风顺着灌入的时候,被外面繁茂的常青草挡住了大半,又被柴火垛子挡住了一半。洞穴中间的空地燃着火堆,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橘黄色的火焰映在洞壁上显得格外温暖。

林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低头认认真真削着树枝,手里的“刀”还是赫勒弥斯从某个动物身上卸下的利爪。他穿好了一串肉,架在火上慢慢烤,不知想起什么,偏头看了赫勒弥斯一眼:“你刚才去神殿干嘛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赫勒弥斯闻言手上转珠子的动作一顿,他倒也没有隐瞒林空,听不出情绪的道:

【虫王即将进入神殿冬眠,来年春天的时候才会苏醒。】

林空乐了:“那不是挺好的,它冬眠的时候你就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地出去狩猎了。”

林空以为地球上的社畜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赫勒弥斯他们更惨,一年到头四季无休,拿命去拼业绩,关键还没有五险一金外加工资,随时会被饥饿的大Boss一口吃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泪流。

赫勒弥斯觉得林空想得太简单,他皱眉攥紧指尖,就连手里的珠子都被掐变了形:【等到来年开春,它需要的能量会比以前还要多出几倍不止,如果我们不能在这个冬季找到足够多的食物,就连侍神者也会被吞噬。】

虫王活了足足一百九十六年,赫勒弥斯和雪珀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七八,而在他们之前,还有数不清的侍神者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被虫王绞杀。

神殿深坑旁边的虫卵数之不尽,没了这一个,自然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替补,侍神者从来都不是什么珍贵值钱的代名词。

冬季是一个消亡的季节,之于林空,之于赫勒弥斯。

林空闻言吃惊瞪大了眼睛:“马上就下雪了,所有动物都冬眠了,你去哪里给它攒能量?!”

周扒皮也没这么坑的呀!

赫勒弥斯脸色阴沉,显然也在为这件事烦心,他闻言正欲说些什么,耳畔忽然响起了林空犹豫的声音:“那……实在不行,你到时候把我杀了吧。”

赫勒弥斯抬眼看去,就见林空摸着自己的脖子嘀咕道:“你不是说我生命力挺高的吗,如果到时候你真的没办法交差,就杀了我吧。”

林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如常,仿佛只是和他开了个最寻常不过的玩笑,但神情又是认真的,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被火堆照得发亮,看向赫勒弥斯的时候总藏着一丝笑意。

赫勒弥斯似有诧异:【为什么,你不怕死?】

林空心想怕啊,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算他不说,赫勒弥斯也会动手的吧?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反正你救过我,这条命给你也不亏。”

林空说的是真话,如果没有赫勒弥斯帮他寻找食物,保护人身安全,他早就死在密林里面了,尽管不想承认,但林空的生命好像早就和他绑在了一起。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死,死在赫勒弥斯手上也不错。

赫勒弥斯不知何时走到了林空身边,他闻言并不见喜悦,反而毫无预兆扼住了林空的咽喉,眉头紧皱,声音暗藏危险:

【是吗?那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赫勒弥斯并不在意丑陋残酷的现实,但他在意虚假的欺骗,他是很喜欢这只猎物,但对方不该用这种事来欺骗他,以此来换取他的庇护和心软。

说白了,赫勒弥斯觉得林空在说谎话骗自己,并且借此来刷好感度。而他生平最讨厌欺骗利用,此刻难免有些恼怒。

林空:“……”

这个大变态是不是对浪漫过敏?还是说他又犯病了?

林空心中暗自撇嘴,才不相信赫勒弥斯会动手,就算真的要动手,他也躲不过,这么一想,心中顿时坦然了。

林空抬起下巴,故意将脖子往他面前伸了伸:“来,你杀,我就坐这里等你杀。”

他一个挨宰的,倒是比持刀的气势还强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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