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第3章

他立刻皱眉点了×。

客房很安静。

费凌坐在那儿,抱着腿翻聊天记录。

好一会儿,才对蒋之野发过去一句:“今晚不打了,提了好多东西,手酸。”

【为什么不及时回复他?】

费凌面无表情:‘让他发挥想象不好吗?’

【!!】

说着,他又发了一张在店里戴蓝水晶手链的照片发过去。

费凌的双手长得很秀气,苍白细瘦,全然看不出是男生的手。

Zoo:[……otz]

Zoo:[挺好看的。]

Zoo:[但是,你为什么发给我?]

蒋之野性格很活跃,有点脾气但不会对着队友闹,有什么就说什么,性子很直。

对待他这样的男高,得直来直往。

费凌回复:[因为我想戴给你看。]

发完信息,那边沉默了很久。

系统感动哭了:【太好了,他真的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

男高中生宿舍一到晚上都吵嚷得不行,蒋之野的宿舍也不例外。

宿舍四人从晚自习回来,凑在一起开麦打手游,打两局就准备睡了。

而五分钟前,蒋之野在窗台和Ling聊天。

白炽灯的光源照下去,蒋之野英气的面庞浮着些许焦躁,眉头拧着,他染了一头银白的短发,在灯下有金属的光泽。

[您收到新信息]

他定睛一瞧

,一张照片……戴手链的女孩儿的手。

所以,Ling真的是女生?

蒋之野平常也和Ling聊些日常,感觉对方更像同性。

但是那张照片,却是个罕见的黑长直漂亮妹妹。

这种感觉,就像一直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好兄弟,突然变成一个长发柔弱美人。

很怪。

但是……

蒋之野的目光久久钉在那句答复上。

€€€€[因为我想戴给你看。]

“你小子伫在这里一脸怀春是怎么回事啊,”同桌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小心被网图骗了,我的建议是把这个妹妹的发给我,让我好好鉴定……”

“我没打算网恋,只是双排而已,不要乱说。”

“切,我不信!”

……

费凌的回复石沉大海。

……蒋之野真的不喜欢女孩,又不好拒绝这种暧昧,只能沉默?

很好。

柳良辞发来新消息,提了明天回校的时间。

他回了句“好”,准备关手机的时候瞥见朋友圈更新。

点进去,是蒋之野发的一条朋友圈。

深夜11:29

怎会如此……

费凌想了下,写了句评论“怎么了”,倏然发现这条朋友圈显示已删除。

【他是在说你吧?】

‘不知道。’

次日一早,柳良辞做了早餐。

费凌的胃有些不舒服,只吃了一点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尝。

“你现在是小鸟肚。”柳良辞开玩笑,又担心他,“医生还是那么说?”

“就是吃药多休息,没别的,暂时不需要手术。”

费凌倒是不在意。

他出生时是早产,差点没养活,从小就三天两头地生病,后来家人信了偏方,让他蓄长发,说是扮做女孩才能躲开地府收命。

因而在蒋之野面前装女生,他驾轻就熟。

反正也不会正式见面,必要的时候用伪音就可以了。

【万一他要和你面基呢?】

‘我是女生,他应该不感兴趣吧。’

但这种事谁说得准。

因为系统的打岔,他一整个上午都在考虑面基的可能性。

费凌习惯在细枝末节之处纠结,这次也一样。

难以考虑出结果,他又和系统提了关于攻二室友的事:‘我打算和傅司醒多往来。’

【你要小心啊。】

系统忧心忡忡。

在人来人往的教室里,费凌给傅司醒打了个电话。

“你在学校?”他对通话的另一端说:“我的画笔落在宿舍里,桌上,蓝色套装,能帮我带过来吗?”

说罢,费凌听到那边沉默许久,微怔的一句“我现在过去”,立刻就挂断了。

费凌于是去了画室,补中期的作业。

他不缺画笔,只是找个理由把傅司醒叫过来。

画室没有其他人,费凌坐在里面等了十来分钟,听到了叩门声。

门开,一个高大男人站在外面。

傅司醒一身黑衣,神色气质与那身衣服一样沉郁。

学艺术的,对美都有自己的鉴赏风格,在费凌看来,傅司醒是大众意义上说得上俊朗的外表,身材高大、挺拔,比例很好,但他气质如玉石冷硬,给人感觉不好相处。大概也和他的出身有关,傅司醒来自声名赫奕的世家。

他看了眼男人手里的画笔装。

宿舍到艺术楼的距离颇远,他大概是开车过来的。

傅司醒在宿舍大部分时间都缄默不语,日常早出晚归,回来就戴着耳机做自己的事,给人一种格外我行我素的生疏印象。

他们的交流极少。

“带过来了。”

傅司醒说。

“谢谢。”

“不客气。”

傅司醒看着他,乌沉沉的眼眸,森黑沉着。

男人长着比寻常人瞳色更黑的眼眸,仿佛从夜幕里剜下来的虹膜,仿佛他性格的某种暗黑内核。

€€€€原著的疯狗之一,实则即将变成暗恋他的偏执狂。

“进来坐吧。”

费凌眉头一皱。

特地带过来的画笔,被费凌随意放在桌上。

画室里,各处都是各色画笔刮刀,颜料,各种画作。

但那些凌乱的物件无法引起旁人注意,挂在墙上的画也很容易被忽略,因为在窗边,画室的主人就站在那儿。

费凌的画很有灵气,未成年的时候就拿了不少奖项,后来进了帝大的美院,也一直很受教授们的褒扬。

但他在学校闻名,一半是因为他的画,一半是因为他本人。

这是傅司醒第一次来他的画室。

“能当我的模特吗?”费凌坐到画架后,调着颜料,“我今天想画人物。”

傅司醒看向他:“我?”

“嗯。”

“我没有当过模特,你不一定满意。”

话是这么说,傅司醒已经背过身走向画室门,把门关上了。

“你答应了?”

费凌若有所思。

傅司醒是医学生,不是一个学院,也比他大两届,平日里很少与他在宿舍之外的场合见到,有也是操场、篮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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