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凌想了下:‘可能他朋友圈的人都不会传出去?’
【也许是他发出来给朋友们看的~~你也是其中之一~】
费凌点了个赞。
他想到自己很久没发朋友圈了,看到这里也发了一条状态。
[旅行。]
附图是之前拍的沙滩螃蟹。
他切出去回了老师的信息,不多久底下就冒出一大串评论。
[好可爱的螃蟹啊,被你施了魔法吗!]
[这是在哪儿?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沙滩?是因为有你而蓬荜生辉~(爱心)]
[你拍什么都很好看啊宝宝(爱心)]€€€€段英€€。
[我也是螃蟹啊,让我哼哧哼哧搓个爱心沙球给你吧凌宝贝!(抓狂)]€€€€??这人是谁
[6。你竟然去海边不叫我,我冲浪超强的,气死。]€€€€这条是蒋之野发的。
柳良辞回复:[捉点给你玩?]
吸引费凌注意的,是乘淮的评论。
[为什么不发我那张照片……]
沙滩那张入镜照吗?
费凌说:[拍到你的都已经删了。]
乘淮给他发了消息。
[我发给你?助理拍的,同一天的沙滩照。]
费凌本想拒绝,他要乘淮的照片有什么用……
好像是有用。
他想了想,问:“有没有近期的,更清晰的全身照?”
乘淮原本显示的“正在输入中...”立刻停了。
费凌又补充:“我是画画的,没有别的意思,你的身体很优越。”
一分钟后。
乘淮:[懂了。]
Ling:[嗯。]
乘淮:[你不如直接来看我真人,我这两天有个活动得去帝大。]
Ling:[这种活动,明星都离台下很远。]
乘淮:[我知道,让助理带你到后台就方便些。这阵子还有一个杂志拍摄,你有空的话也可以来。]
费凌:!
他疑惑:[如果我过去,不会影响你工作吗?
]
乘淮:[怎么会?]
乘淮:[你发个手机号给我?到时候我联系你。]
费凌:[好。]
很快手机上就浮现了一串陌生号码,乘淮打来的。
如果只是为了留号,打过来几秒就可以挂断了,但铃声一直响。
费凌接了。
耳麦里流入呼呼的风声。
乘淮对他说:“我在楼顶。”
雨已经停了,风很大。
“下次带你来这里好不好。”乘淮在风声里说,“我总觉得你会喜欢……对吧,艺术家。”
费凌回答:“我不一定喜欢。”
乘淮顿时笑起来:“没事……反正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他这个人好像有点怪脾气的嗷,我刚刚查了他的新闻,差不多都是这种评价。】
‘无所谓了。’
费凌只是想借一下他的身体燃烧灵感,对他本人并不是很有兴趣。
【乘淮的身价很高诶……宿主借他一天可能燃烧的不是灵感,而是所有钞票~】
‘也可以。’
【!搞艺术都这么烧钱吗?】
翌日,费凌和柳良辞去了北边的一处景点,一座古寺,香火络绎不绝,据说求签很灵。
柳良辞去求了签,因为得了一个上上签,他像是了了一桩心事般。
“你求了什么?”
费凌问他。
“关于你的。”柳良辞说,“问了身体情况。”
“为什么问我?”
“……没什么,就是担心你。来都来了,你不去求签?”
柳良辞起身问。
“不了。”
费凌瞥了眼签牌。
他不信神,认为万事命运皆是人为。
所以,他不会成为书上所写的金丝雀。
“打算什么时候回首都?”柳良辞翻了翻这几天的航班,“周一你得去老师那里,校展的设计还没结束,你再玩下去估计学院的老师们都得杀过来了。”
费凌早把学校抛之脑后了,只得说:“好吧,今天晚上回去。”
两人订了同一个航班,计划晚上出发。
柳良辞把费凌送回酒店,自己则继续到附近摄影。
费凌独自在酒店房间待着。
他打开列表,选中傅司醒的对话框。
最新的聊天记录是半小时前,傅司醒主动向他汇报坐标地点,说是去了一趟古城。
费凌问他:[在哪]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问话。
傅司醒秒回。
[酒店楼下。]
Ling:[你在楼下干什么]
傅司醒:[刚回来。]
Ling:[下雨了吗]
傅司醒:[嗯。]
Ling:[出去玩了?我同意了吗?你不如在楼下站着,清醒一下。]
傅司醒:[好。]
Ling:[我在窗户往下看,要是看不到你罚站,你就完了。]
傅司醒:[嗯。]
费凌往下一看。
……傅司醒还真的在雨里。
这么听话吗。
楼层太高,费凌看一眼就晕,往后退了些。
此时外面全是细密的雨水,淅淅沥沥,伴着雷声。
傅司醒在门口,眺望楼上,这个角度看不清十三层。
手机没有收到新的信息了。
这时,腹部被什么东西忽地抵住了。
一低头就能看见,熟悉的、尖头的长柄黑伞抵着他。
“给你。”
冷冰冰的声音也很耳熟。
傅司醒没有先抬手拿了伞,而是抬头看向雨中人。
一把不知道谁的透明单人伞,伞沿玻璃似的雨珠断了线地淌下来。
伞下,费凌宛如隔着冰幕与他见面,微微撩起眼皮,看了腕表,又说:“走了。”
费凌觉得,傅司醒就像被零食勾引的犬类。
被雨弄得湿淋淋的,紧盯着他的举动、神情……在他转身之前就跟上他了。
很主动地接过他的雨伞,收好,询问今晚的安排。
“我晚上回首都,你也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