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第139章

是吗?

费凌也不知道傅司醒到底有没有跟着他。

也许根本没有?

第一站

是海滩。

一大早过去,人不多。费凌和柳良辞走了很久,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了。

柳良辞去买饮料,回来的时候沙滩上已经多了些人,隐隐约约能听见几个年轻男生在讨论,“美少年”、“真的是男的啊,有点可惜”、“是不是模特啊”、“啊啊啊他看我了我死了”、“我晕,他是蓝眼睛诶”、“……我想去帮他铺毯子”。

这种循序渐进的对话,很容易让他想起费凌。

不远处遮阳伞下,费凌正试图把毯子铺好,雪白的膝盖、小腿半跪在沙子上,柔顺的黑发披肩,裸着的上半身、手臂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睛,路人频频回头。

因为有一道大折痕,费凌似乎很不满意,眉头紧锁,发现根本抚不平之后就放弃了。

柳良辞走过去的时候,美少年已经在毯子上趴着,翘着腿,手肘撑着不知道在捉弄哪只无辜海壳。

“沙子太烫了?”

柳良辞了然地问。

“很热。”

费凌翻了个身。

费凌脸上戴了个墨镜,圆形的,为了往外看而往下勾了勾,露出一对璀璨宝石似的眼睛。

他又说:“我等下再去游泳。”

“困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

柳良辞摸了下他沾了沙子的发尾,嘱咐说:“别真的睡着了。”

费凌晒着太阳,心情愉快,开始感觉自己是一颗草。

这地方信号不好,这时候手机才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最上面的信息是傅司醒发的,点开来是即时坐标。

傅司醒在附近的酒店,离海滩这里很近。

Ling:[你在酒店待着,不出去玩吗?]

傅司醒:[嗯。]

Ling:[为什么?]

傅司醒:[你不喜欢。]

他知道费凌不喜欢他跟着。

但如果出门,他又会绕在费凌走过的那些地方。

傅司醒下了飞机就去了酒店,眺望外面的海滩。

他手里的钥匙串系着一个贝壳,打开来是费凌的高中毕业证件照。

蓝底,穿校服,高马尾,面庞秀气。

盯着费凌的照片,傅司醒的手动作着。

落地窗蒙上呼吸的雾气,乳白的一片,伴着喘息慢慢散开。

这时候费凌在做什么?

雪白的后背淌着水,被海浪阵阵亲吻着身体。

在沙滩上漫步,或者躺在沙上,什么都不做,但惹得身边游人一次次回眸。

而不是像他这样,热烈地想着对方。

傅司醒停下了动作,擦掉了手上的痕迹。

他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又低头看着桌上贝壳里那张一寸照片。

透过落地窗往海滩看,这个距离很难看到什么,只有灼烫的海砂和蓝天蓝水,浪声阵阵,人影模糊不清。

傅司醒给他发了消息。

[你在海滩上?]

与此同时,费凌坐起身,将墨镜摘了。

阳光灼眼,他远远瞥着海面,没找着柳良辞。

他抬头拍了一张照片。

Ling:[【图片】]

Ling:[“天空。”]

费凌发的是手机拍的图,蓝天万里无云。

傅司醒听到他的语音,似乎是心情很不错。

[我可以去海边吗?]

Ling:[现在不是透明人了?]

傅司醒:[是。你可以当做看不见我。]

Ling:[你也可以当做看不到我。]

傅司醒看着这行字,想着费凌打字时的面无表情。

真可爱。

他换了衣服,开门往海滩走。

海滩上的俩小孩子,拿了铲子和小桶正在挖螃蟹,嘴上说着“有空来赶海”。

费凌听见这话时刚好从水里上来,游了一小会儿就有点晕,隐隐约约听见“哇塞,美人鱼!”、“是漂亮哥哥,有腿的!”。

“你们在挖什么?”

费凌瞥见他的手里的桶,好奇道。

分钟后,费凌开始旁观小孩堆沙子城堡。

据说是不想淘螃蟹了,决定制造大城堡。

费凌在一旁给他们拍照。

不多久,身旁忽地多了一团阴影。

“怎么在陪小孩玩。”

傅司醒说。

“就是看看。”

“嗯。”

傅司醒对小孩子没有兴趣。视线一挪,身旁的美少年已经起身,重新坐在伞下,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沙子。

他刚才从水里出来,像一尾湿透了的人鱼。

头发一簇一簇地,像海藻沾在后背上。

几个小孩因为挖迷你河道而吵起来。费凌转头看了一眼,也瞥见傅司醒坐在自己旁边。

他对傅司醒说:“我困了。”

意思是别吵他。

说完就躺下了,背过身去。

傅司醒很自觉:“我帮你看着手机。”

在吵吵嚷嚷的海滩上是睡不着的,何况太阳太大了,躲在伞下闭上眼也好像开了灯似的亮。费凌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了,傅司醒还在。

他问费凌:“喝饮料吗,还是别的?”

身旁的小孩子吵得要命,尖叫此起彼伏。

费凌没听清:“和什么?”

他是躺着的,傅司醒俯下身,撩开他耳畔湿漉漉的长发,在他耳边说:“问你要什么饮料。”

“不喝。”

费凌恹恹说。

“太热了?”

傅司醒摸了下他的额头。

“就是太早起床了,我再躺一会儿。”费凌半睁着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也晃了晃,“别管我。”

“好。”

柳良辞从海那边走过来、找到费凌,瞥见傅司醒正低头在他耳边说话,十足亲昵的姿势。

像在吻他。

小孩子在旁边说“漂亮哥哥要睡觉了”。

柳良辞走近了一些,把他们哄走了。

费凌比刚才好些了,坐起来接了他手里的果汁。

头发都是半湿的,身上也是。

柳良辞对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视而不见,坐下来就捋了捋费凌头发上沾到的沙子。

费凌嘬了口果汁。

常温的,不是冰水,柳良辞不让他喝。

太阳似乎比刚才暗了一些。费凌左右看了看,实则是因为左边右边都各有一个男人、都挡了点光。

傅司醒就像他说的那样,变成了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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