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凌拿着手机,与魏城聊自己已经放假了。
魏城在另一个城市度假,这时候宿醉刚醒,说:“我头好痛……你什么时候来陪我?早上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这是喝了多少?”费凌算了下高铁车程,“你那儿太远了,我找两天去你那里玩。”
说完他又看看通讯录,找找有哪些不读书的发小现在人在国内的,打算趁着这个假期去他们那里转转。
费凌变成忙碌蜜蜂,五指翻飞,很快顾不上冰淇淋了。
傅司醒见状,把他手里化了的冰淇淋拔走了。
费凌指尖上沾着融了的冰淇淋,乳白的颜色,沾在他手上,慢慢流淌下来。
费凌瞥了眼,低头去翻包找纸巾,忽地感觉指尖一热。
……手指被含进了口腔里,被舔了一下。
“很甜。”
傅司醒宛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低着头,拿了湿纸巾把他的手指擦干净了。
【他说的甜,是在说冰淇淋呢,还是说你的手?】
手能有什么味道?
‘你很会解读。’
【嗯哼。】
费凌空着的左手,已经被傅司醒若无其事地擦干净了。
他没发言,傅司醒也不说话,只坐在一旁看着他。
傅司醒眉眼凌厉,眼睛是漆黑的色泽,全然看不出一点波澜。
……分明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不知羞耻!打他!】
‘……’
费凌眼角瞥着他。
“起来。”
这是不让坐着了。
傅司醒已经习惯他时不时来这么一下。
“你这样就像家里养的狗……什么都要舔舔。你是变态吧。”
“嗯。”
傅司醒也不否认。
费凌不理他了,掏出相机,对着对面的海滩咔嚓拍了一张。远处的海浪很高,一阵一阵,有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人拿着冲浪板走过去。
很酷。
费凌立刻想到了蒋之野和乘淮,这两人看起来都是会玩这些的。
一开聊天框,男高的信息十分钟前就发来了。
Zoo:[我到了,这里好热啊,比西城热得多诶!0.0]
Zoo:[就像热情的我~]
Zoo:[怎么不回我qwq]
费凌回了个省略号。
蒋之野秒回。
Zoo:[=皿=你都不叫我来冲浪,还在海边吗?我过去找你玩,一个人好无聊,我都在车里闷得想砸玻璃了。]
Ling:[6。]
Zoo:[?敷衍我]
Zoo:[._.话说,你发在朋友圈的那张照片很好看诶,我都看呆了……当然比我们凌宝贝本人还是差点~]
Zoo:[能不能偷偷发一张没公开过的,给我洗出来珍藏._<~]
Ling:[?不给。]
Zoo:[可是你当初给我发那么多照片……0.0]
Ling:[为了骗你。]
Zoo:[._.你好坏啊~]
Ling:[你之前说,你冲浪很厉害?]
Zoo:[!!当然了,不过不知道D城这个季节的海浪怎么样,之前我都是在N城那儿玩的,那边有很多人专门教这些,你喜欢的话可以去试试,就是对你可能也许大概有点风险?._.~]
Ling:[我就看看,不玩]
Zoo:[看我吧不要看别的野男人,我现在过去海边?]
Ling:[可是我没空招待你,我差不多要走了。]
Zoo:[好吧,来迟一步。]
Zoo:[你有空可以约约我,我最近都在D城咯~qwq]
费凌和蒋之野聊完,开始拍照了。
傅司醒像他被遗忘的一件旧衣服,在一旁被晾了很久,左手背包右手相机包和购物袋,一路跟着费凌走走停停。
假期,不管哪个地方都人满为患,费凌拍点什么景色,发现照片里都有路人。
他又原路绕回去,准备去给柳良辞拍点海边写真。
下午,艳阳高照,海边的太阳格外刺眼。
傅司醒冷不丁问他:“你不热?”
“有点,但还
好。”
费凌说着,把身上的T恤脱掉了,蹬掉了拖鞋。
他端着单反去找柳良辞,但茫茫大海,他也看不见柳良辞在哪,很可能已经游到很远的地方了。
傅司醒仍在尾随,保持着一个能踩到他脚后跟的距离,拿着费凌的手机和饮料。
费凌一回头,一顶遮阳草帽忽然被盖在了他头上。
“怕你晒晕了。”傅司醒解释,“刚才买的。”
费凌没说什么,拿了相机对着他咔嚓拍了一张,又踩到一处礁石上远远望上面拍,追着掠过的一只海鸟。
傅司醒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很好。
否则他现在应该已经跪在沙子上,被费凌踩着肩膀垫脚了。
“小心。”
傅司醒朝他走近了些。
礁石不高不矮,但费凌站在上面拿着相机,也没怎么注意脚下。
下去的时候,他往后退了些,潮涌的浪花一阵阵淹过他的脚踝,傅司醒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把脚伸出来往海水里踩了踩,下来的时候海水淹过大腿了。
费凌这才注意到自己和傅司醒的身高差距,瞥着他的腿说:“你太高了。”
关于身高的话题不好接,可能被打,傅司醒选择沉默。
之前那几个小孩子还在海滩上堆城堡,费凌路过给他们拍了照片,又到毯子上躺下来晒太阳了。
刚刚躺好,眼睛还没闭上,腿上就传来了一阵抚摸的触感。
男人的手轻轻碰着他的小腿和膝盖。
“晒红了。”
傅司醒对他说。
“是有点烫。”
费凌说。
“肩膀也是。”傅司醒很贴心,“是不是没涂防晒。”
……这台词好像防晒霜广告。
“抹了,游泳的时候冲掉了吧。”
“再晒下去就晒伤了。”
傅司醒比他还关心晒伤问题。
考虑到打算在沙滩晒一天,费凌摸摸索索从包里掏出来早上的防晒。
傅司醒:“我帮你。”
费凌抛给他,说:“帮我涂一下后背。”
防晒落入到傅司醒手中。
他低下头,挤了些在手里。
傅司醒的双手沿着后腰往上,慢慢抚着。
动作实在很慢,费凌怀疑他在按摩。
“你不能快点?”
傅司醒心里又冒出一个词:考察期。
他说:“很快就好了。”
远处的浪花拍着沙子,忽然而来的一个浪花把人推了个踉跄。柳良辞这时候已经从水里出来了,呼了口气,他第一眼就扫着沙滩上费凌的身影,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去拍照了就是在晒太阳。
首都的天气太冷了,C国首都的气温常年都是南边城市这种温度,也不怎么下雪。
柳良辞没戴眼镜,过了一会儿才循着遮阳伞找到了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