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着,费凌把墨镜摘掉了。
柳良辞对成为费凌沙滩写真摄影师更感兴趣:“我自己的照片,看了没什么意思。”
“我的就有意思?”
费凌也奇怪,为什么柳良辞和傅司醒一样都喜欢拍他的照片。
“不信你发朋友圈问问别人。”
柳良辞心想,大群里已经疯狂讨论费凌那张自己发的照片很久了,甚至有人私聊了柳良辞问费凌今天还发照片吗。
费凌不喜欢入镜,这是第一次自己发照片,已经引发了火山爆发效应。
柳良辞调了下相机,趁他还没有失去耐心,手快拍了十来张。
费凌瞥了眼显示屏上的自己,没什么兴致,重新戴上墨镜说:“我要躺一会儿。”
柳良辞又拍了一张他躺着的照片,把相机收起来了。
下午,游人来来往往,柳良辞也没再去游泳,就坐在费凌旁边。
费凌躺在那儿,时而翻面,中途睡着了两次。
确实是困了。
费凌打算回屋睡觉,柳良辞去叫车了。
费凌走到海滩上眺望远处,海浪里恣意的白发男高中生踩着冲浪板,借着一个浪推一跃而下,喘着气走到他跟前。
蒋之野将湿了的额发往后撩,抱着板子,瞥见迎面而来的费
凌上半身没穿T恤,稍微愣了下。
好白……
!
想到了一些酒店回忆……
他咳了下,说:“你怎么才来找我?”
费凌:“为什么要找你,我在睡觉。”
蒋之野刚才也偷偷看了几次,费凌一直在那儿晒太阳,也没找别人。
他捋捋头发,盯着费凌:“嗯……你现在是要游泳了吗,我陪你吧?”
“准备回去了。”
“这么快……我还想和你玩沙滩排球。”
蒋之野啧道。
“你自己玩吧,起床太早了,我很困。”
费凌摆摆手。
他转身往回走了。蒋之野仍然跟在他身边,眼巴巴地凑近了和他说:“好好休息啊,我这阵子都在这里,你想什么时候约我都可以的。”
【吼吼,像只小狗。】
……蒋之野平常乍一看是个酷哥,实际上是个恨不得摇尾巴的黏人宠物。
“知道了。”
“别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
“你的头发湿哒哒的,记得吹干。”
蒋之野摸了摸他垂在后背的长发,不小心碰到了后背。
!好软好滑……
虽然之前早就见过了,但蒋之野忽然很不好意思,触电似的收了手。
“那个,你要不要穿个T恤?今天很晒的。”
蒋之野挪开眼。
“我衣服放在那边。”
“我去帮你拿?”
“不用。”
毯子上散着的白T,被费凌拿起来随意套在身上。
是那种很薄的、夏天穿的布料,隐隐约约地透出来细瘦的腰线,前面的粉色。
蒋之野看得脸红,呆了半晌。
“我走了。”
费凌收拾着背包。
“我来吧。”
蒋之野回了神,也走上前帮忙放东西。
他把伞收好,这时在背包里看到了那瓶眼熟的防晒,脑海里立刻浮现……两个男人帮费凌擦防晒的场景。
摸来摸去……
蒋之野霎时脸黑。
……凌宝贝的生活环境太危险了!
费凌把背包系好了,准备去找柳良辞。
哐!
蒋之野的右拳猛地砸在沙滩上的无辜桌子上。
“打桌子干什么?”
费凌诧异。
又看了眼他的手。
之前蒋之野因为斗殴受伤了,手上还结了痂没退。
“排遣心中的憋闷。”蒋之野皱了眉,面上阴沉且不爽,“你身边的追求者太厚脸皮了。”
费凌:“……”
包括蒋之野自己?
“算了,你早点去睡觉吧,我冲会儿浪也去酒店睡了。”蒋之野抓了下头发,想到这里,他忽然扭捏了起来,“话说……我可以去酒店找你么。”
费凌想了想:“不方便,我和朋友在一起。”
毕竟他现在和柳良辞住在一起,也不是酒店,带人回去不太好。
“哦……那你来找我?”
“等我有空再过去。”
费凌这样说。
蒋之野嗯了声,拿了条毛巾擦着头发。
他一边擦一边低头瞥着费凌和朋友打电话,大概是累了,这位美少年看着病恹恹的,冰蓝的眼睛也有些倦意,看着不像平日里那样冷淡。
他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拨着伞,很散漫的姿势,两条瘦白的腿轻轻晃着。
哪怕已经认识他很久了,蒋之野也与路过的人一样忍不住盯着他出神。
“你是坐车去酒店吗,远不远?我陪你去。”
蒋之野不太放心。
“我朋友和我一起。”
说着,费凌身后就走来了一个年轻男人,戴着眼镜。
蒋之野记得他,就是那位曾经被费凌介绍为男友的朋友。
啧。
虽然不爽,但蒋之野没有表现出来,伸手摸了一下费凌的额头,嘀咕说:“可别中暑了,这边怪热的。”
蒋之野也不和柳良辞打招呼,就这么睨了眼,不是什么友善的眼神。
柳良辞视而不见,打了伞与费凌说:“走吧。”
【难得,小蒋今天没有在小柳面前释放绿茶攻击性~】
学乖了?
费凌觉得不好说,有待观察。
他和柳良辞住的地方离海边很远,到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柳良辞问他:“我去做饭,还是你想吃外送?”
“做饭很麻烦吧。”
费凌蹲下来换鞋子。
柳良辞说:“不会。”
三层的宅子,带了院子,傍晚的日光从落地窗透进来,费凌站在窗户前往下看,这时转过脸听着他报准备做的菜名。
在柳良辞看来,这样的同居场景很有生活感。
就差再养一只猫或者一缸鱼了。
费凌见他去做饭了,自己进了二楼的浴室。
距离开饭还有很久,他在浴缸里泡了十分钟,有点困了。
傅司醒:[位置]
一如往常,傅司醒很自觉地给他发了定位消息。
还是在海滩那边的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