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英€€实则在心里念了费凌的名字。
费凌好奇这两个月自己画了什么,进了画室,里边还是他印象里的样子,只是多了一些东西。
他打开几份画稿看了眼,确认是自己画的,但他已经没有相关的记忆了。
奇怪的是,在其中一份草稿里,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男人。
……全果的傅司醒?
原来他还是画模?
绘画时间,段英€€不打扰他,嘱咐了一声就准备关门走了。
倒是费凌叫住了他,问:“你没有其他想和我说的事了?”
晨光在费凌身上,宛如柔和滤镜。
他回眸的姿势,微微侧着脸。
面色很苍白,唇色也很淡,只有发色很浓,衬得仿佛是黑白画上的美人。
段英€€望着他,心里的答案是告白。
我俩可是彼此喜欢过的……还谈过恋爱。
现在你却是什么都忘了。
段英€€没有说出来,想了下说:“中午吃海鲜。”
“只有这些?”
“……剩下的以后再和你说吧。”
不知为何,段英€€反而被他看得心头乱跳。
说完就关了门。
在画室外,段英€€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从口袋里摸了支烟出来,没点上,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仿佛是回到他俩刚熟悉的时候……
重新开始。
画室的窗户打开了,散了些松节油的气味。早晨的气温很低,从外面透进来干冷的微风,槐树在窗外晃晃悠悠。
费凌在窗边往外看了半晌,这样的景象与他记忆里是重叠的,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现实与记忆不一致的,是那几位男人。
费凌在画架前坐下来,又翻了翻那些手稿。
手机震了一下。
男高的信息。
Zoo:[凌宝贝!你在干什么._.]
Zoo:[我刚下飞机,冷死了qwq]
Zoo:[我可以请你吃饭吗,你这么好030]
Ling:[我在家]
Zoo:[0.0我带饭过去咯?]
Ling:[我家里人在这]
Zoo:[没事,我去接你吧?我回去开车,你发个位置给我。]
Zoo:[算了,开机车的话你得吹成冻冰棍了,我打车过去接你?._.~]
Ling:[为什么要见我?]
Zoo:[还能是因为什么……]
Ling:[?]
Zoo:[算了,不说了~]
Ling:[……]
Ling:[我不出去了,不太方便]
Zoo:[6,不方便。]
Zoo:[为什么不方便!=皿=]
Ling:[受伤了。]
Zoo:[?????]
Zoo:[什么时候?什么伤啊,今天弄伤的吗?摔倒?]
Zoo:[你怎么不说啊,我去看你]
Ling:[【图片】不严重]
Zoo:[这还不严重???]
Zoo:[把你家地址发我,还住以前那地方吗?还是别的住处,现在就去看你]
Zoo:[你就和你哥说我是你同学的弟弟]
Zoo:[我开机车过去快一点]
Ling:[不用了]
Zoo:[?快发!!!]
Ling:[……]
Zoo:[你现在都不愿意见我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TAT]
Ling:[。。。[实时位置]]
Zoo:[收到!你马上给我躺下我立刻就踩着七彩云朵来找你]
Ling:[你别开快车]
Zoo:[放心吧我是老司机._<~]
……他俩又是什么关系?
费凌看了看聊天记录,心生怀疑。他把画架摆正了些,笔刚拿起来,门就被叩响了。
管家陈叔对他说:“小少爷,外面有个鲜花快件。”
花?
费凌下了楼,收到了一捧蓝色玫瑰。
……傅司醒送的。
“又是他?”
段英€€在边上看着,语气不怎么好。
见费凌看过来,他马上缓了语气:“我的意思是他打扰你了。”
“大哥不在吗?”
费凌问他。
“他去联系国外的医生了,得先去隔壁市。”
“我的情况,很严重吗。”
“因为很罕见,也不好治疗。”
段英€€没有把医生说的话全说给费凌听。
准确地说是从未有过的病例……甚至不能排除精神问题。
“打游戏吗,就玩一会儿,”怕费凌追问,段英€€又马上换了个话题,“今天更新限时活动了。”
“……”
费凌记得他才说过这几天不要玩游戏。
“你又不会听我的真的不玩……是吧。”
“是。”
“……啧。”
“晚上吧,有个朋友来找我。”
费凌想了想。
段英€€登时警觉:“哪个朋友,柳良辞?”
刚说完,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费凌还以为是男高,心想他怎么来得这么快,门一开,发现是柳良辞。
“我来早了?”
柳良辞见他惊讶,玩笑说。
“不是,我忘了你今天要来。”
费凌如实说。
柳良辞说:“很正常,你已经把我忘干净了。”
“我记住你昨天的样子了。”
“今天的也要记。”
“好。”
费凌点头,也仔细看了看柳良辞。
今天降温了,据说是要下雪,柳良辞穿的长款羽绒服,乍一看与街上那些人差不多,但看长相的话还是很有辨认度,斯文,戴着金边的眼镜,看着更像是文学院的年轻学生。
柳良辞换了鞋,与他上楼往三楼卧室走,显然对家里很熟悉,不是第一二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