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高中生。”
段申鹤听了,没说什么。
他不喜欢费凌身边这些人,但现在的情形很复杂。
让费凌还阳很难,但不是没有机会,前提就是得让费凌和这些人接触。
段申鹤认为棘手。
如今忆起前缘的身体意识,只有他。
段英€€尚且不知情,遑论其他人。
但暂时解决不了。
段申鹤垂眼说:“去玩吧。”
费凌这时候还没走,低头看着信息栏。
他原本打算早上去找柳良辞的,但又临时决定去找男高中生。他大概有一两天没有见到蒋之野了,使得对方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很可疑。
临时的决定,导致邀请也是临时的。
蒋之野一大早睡醒,咬着牙刷放音乐,突然就收到了首都第一美少年的临时邀约。
Ling:[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Ling:[就现在。]
……这简直就像是天降一块大馅饼,不咬不是人!
Zoo:[我要去!._.~]
Zoo:[死鬼你终于想起我了=皿=]
Zoo:[昨天一整天干嘛去了都没理我~!]
Ling:[?]
Ling:[忘了而已。]
Ling:[来我家接我。]
Zoo
:[6,把我当成随叫随到的司机和狗咯。]
Ling:[所以?]
Zoo:[我愿意~~~~~我就是Ling宝贝的狗>3<!]
Ling:[噢。]
Ling:[你平常也这样和我说话么。]
Zoo:[算是咯~]
Zoo:[其实我平常都喊你老婆。]
Ling:[?]
Zoo:[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
Zoo:[你很快就会想起我们的甜蜜往事!._<~]
Zoo:[我去开车了,等等我马上到!]
Ling:[路上小心。]
Zoo:[么么哒么么哒~(兴奋地挥拳)(原地投篮)]
……男高为什么这么搞笑。
费凌看了一眼他的回复,又切到了与傅司醒的页面。
他问傅司醒在干什么。
傅司醒秒回了一个实时定位。
xx拳馆?
傅司醒:[我练泰拳。平常没事就去活动身体。你来吗?]
Ling:[……]
Ling:[不了,你玩吧。]
傅司醒:[今天可以见你吗?]
Ling:[不确定,有空的话我和你说吧。]
费凌掐指一算,他今天早上要去见蒋之野,然后是柳良辞,下午估计就回家了,段英€€可能和他同步出现,似乎没什么时间门去见傅司醒。
他今天早上才知道,段英€€是被段申鹤临时吩咐到Z市的一个医院,路途遥远,他早上醒来时才收到段英€€的信息,一长段感叹那边酷暑炎热的漫长小作文后面续了一句“我想你了”。
费凌给他回了句“嗯嗯早点回来”。
今天起得早了,他等得无聊,坐在花坛那里玩弄那些无辜的太阳花,也给柳良辞打了个电话。
“你睡醒了?”
“这个点我当然醒着。”柳良辞说道,“怎么了,想吃饼干?”
“我晚点再去你家吧,我哥同意了。”
“……他竟然同意,很难得。”
柳良辞也诧异。
“嗯,我到时候和你说。”
这时门外传来了引擎的轰隆声,有别于汽车的声响,听起来更像是改装过的重型摩托。
费凌听到这把声音,就知道是蒋之野来了。
他回头和段申鹤说了句再见,自己拿了背包往外走。
门外,路边停着一辆很炫酷的荧光蓝机车,穿粉色卫衣的年轻男生正将头盔摘下来。
高个子,白发,纹身耳钉,冷眉冷眼。
远远看去,蒋之野像个酷哥。
但只消一出现在他面前,蒋之野就变得与这个词毫不沾边了。
“你今天好漂亮。”蒋之野一见到他,很开心地挑着眉,“当然你每天都很好看。”
“嗯。”
“干嘛,只回我一个嗯字?”
“不可以吗。”
“可可可,您说得都可以。”
蒋之野本是想给他一个热烈拥抱的,但这会儿还在段家门口,他又担心段家那两个男的。
“我没坐过这种车。”费凌戴好头盔,坐到了他背后的位置,“你开慢点。”
蒋之野立刻说:“不怕,慢慢来,等下你就在疾风里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引擎霎时轰隆作响,狂风大作。
费凌下意识揪着他后背的衣服,凑近了说:“你再开慢点。”
“唉,早知道我还是打车过来接你。”蒋之野啧了声,“怕的话你可以抱着我。”
他说完这句心跳得像迪斯科,因为又想到他俩第一次约会那天,费凌在背后抱了他,也是坐车的时候。
蒋之野忐忑地等了等……
真的抱了。
搂着他的腰,上半身靠在他背上。
左手很软,没什么力气,就这么轻轻圈着他的腰,另一只手。
……嘶。
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能经历第二次!
蒋之野满脑子都是“他好香啊”、“费凌什么时候能学会开机车我想在背后抱他”、“开慢点开慢点让时光变得漫长”。
他慢悠悠说:“嗯,那个,怕的话可以再抱紧一点。”
费凌不疑有他:“没事,这样就好了。”
“哦
,话说,你这两天想起来什么了吗?”
“没有。”
“医生怎么说啊,”蒋之野听得犯愁,总不能一直想不起来吧,“是不是不太好治疗?”
“我现在就是打算和忘了的那些人每天交流。”费凌解释,“说不定能想起来。”
“嗯……你可以每天都来找我啊,或者我去你家里也好。很方便又不远。”
蒋之野马上开始推销自己。
车停,很快到了一处公寓前。
白发男高将头盔一摘,与他说:“这里是我常住的地方,离学校近,我不住家里。”
说着就走上前,帮费凌摘掉头盔。
头发被头盔压乱了,费凌下车的时候撩了撩头发。
费凌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发色很深,光泽柔顺,披散在他背后时像墨水似的淌下去。
在蒋之野看来,这场景宛如美少年的洗发水广告片。
他看得心里蠢蠢欲动,见费凌的蓝眼睛瞥过来,问为什么不开门,蒋之野这才慢吞吞地挪开眼,走上前去开。
男高的房子很宽敞,看着比前几位的房间门都杂乱一些,桌子椅子各处都丢着高三的辅导书。蒋之野忙手忙脚地整理着,嘴上解释道:“我平常不是这么乱的,是因为这两天在做作业……”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客厅沙发,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礼盒,系着巨大的红色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