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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满脸通红地看着面前几个一脸猥琐的兵痞,又急又气,还有点害怕。
原本元熙是不打算带玉珠走的,他这种习惯站在高位的古代男人多多少少有点大男子主义,怕这小姑娘去了那乱糟糟的战乱地区会出事,就想把人丢建平。他手底下有人看护着,一个跟什么都搭不上边的小姑娘总不至于缺胳膊少腿。
可玉珠死死抱紧他大腿不放手,一定要跟来。
对玉珠而言,还是跟着皇帝更能让她放心些。毕竟她在这里的身份就一小宫女,万一遇上点啥,皇帝在旁边总比不在强。她在这里熟悉信任的人就皇帝一个,让她一个人面对这陌生的战乱时代太难了。
结果她发现这军中远比她想得可怕,她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听皇帝安排,就在建平待段时间,等皇帝派人接她回玉京。
禁军驻地和地方军驻地紧挨着,她裙子脏了一块,军中又缺水,刚出来想去河边随便洗一下,就被人盯上了。
大学校园里都是接受了教育的学生,尚且有些猥琐下流之徒。何况这是古代军营里,她遇上的是一群本来就没人教育过要尊重女性且待在军营里几百年见不到一个女人的古代士兵。
见过她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当然知道她不能招惹,待在皇帝营地里,四周都是禁军,她当然安全。可这地方军下面的小兵不知道她是谁啊,只知道她是个女人。找到个她身边没人的机会,竟然就围了上来。
她跟着元鸿习武两个月,还是小有成效。虽然她早过了练武的年纪,但那段时间一天跑了不知道几个八百米,至少是有劲儿了。再跟老师学了点小技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保的能力。
情急之下,她居然把对她动手动脚的一个兵痞给掀翻了。这些兵痞看她是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也没太把她放在眼里,一个不注意当然就被她给打了,这下又火冒三丈极是不服,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对她动手。
玉珠知道刚才那是侥幸,这会儿她是真的打不过,就开始呼救。
可这也不知道叫来的是人是鬼,万一是跟这些兵痞一伙的呢?
她害怕得很,露出元熙给她防身的袖箭,指着几个兵痞。虽然他们人多,可那袖箭要是射出,肯定有人要中招的,他们谁都不想当那个倒霉鬼,一时没敢上前。
只听一声清喝:“都在做什么!”
玉珠目光一眺便见高怀瑜,顿时大喜:“王爷!”
几个兵痞一回头,有些不知该干什么。他们没见过高怀瑜,但听玉珠喊人王爷,人家身边又带了好几个卫兵,又有点害怕。许是被他所震慑,下意识地退后两步,让出一条路来。
这些人聚在一起欺负一个小姑娘,谁看不出来他们想做什么。高怀瑜目光一扫,冷冷道:“每人四十杖。”
四十杖,不死也得丢半条命落个残疾了。几个兵痞顿时黑了脸,纷纷求饶,直接被高怀瑜身边的卫兵拖了下去。
高怀瑜不管他们,朝玉珠柔声道:“没吓着吧?”
“没有。”玉珠看着靠近的高怀瑜,瞬间有点害羞。
清河王真好看啊!
明明小说设定主角高珩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是这美不美是很主观的事情,是不可能真的排出什么第一第二来的。
况且高珩才十四岁,放到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看起来还柔柔弱弱的。漂亮是漂亮,看看文字还行,真见了人玉珠很难提起兴趣来。白幼瘦什么的不是她喜欢的!
清河王这样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还带着些少年人的温润稚气,又已隐隐显露出几分凌厉,纯情女大学生最喜欢。一米八几大高个,长身鹤立,清冷如月,那当真是看一眼就心动。
尤其他刚刚中过毒,面上还有着病态的苍白,更是平添几分琉璃易碎之感,非常戳中玉珠,玉珠就好这口。远远看着就罢了,他突然过来救了自己,还靠近跟自己说话,换了谁不心跳加速。
“你怎么会在这里?外边并不安全,若是遇上南陈散兵,会很危险。”高怀瑜道。
“我只是裙角脏了想去河边洗一洗……没想到有人跟着我。”
古代治安真的连现代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走吧,我送你回去。”
高怀瑜把人送到元熙军帐门口,没有跟着进去,只在门口跟元熙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玉珠进帐时有点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高怀瑜一眼。
男美人必须多看两眼。
元熙对她的花痴样很不满,冷笑道:“怎么,喜欢清河王?”
玉珠愣了愣,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喜欢!”
哪儿敢啊!她要说喜欢,元熙这个高怀瑜毒唯不把她皮扒了!
元熙更加不满意了,又是一声冷笑:“你什么眼神?”清河王你都不喜欢?
玉珠:“……”
你有病吧,臭男同!
喜欢也不行,不喜欢也不行!
*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元熙在玉珠心中形象:冷酷残暴鬼畜攻
后来:爹!
现在:臭男同!
第50章 发挥你的霸道帝王优势把他摁墙上亲啊
清河王是皇帝的, 别人看两眼表示一下喜欢都不行!
皇帝!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清河王面前舞!发挥你的霸道帝王优势把他摁墙上亲啊!让他知道你的占有欲啊!怼我一个只敢看看美男子的纯情女大学生做什么!
玉珠心里再多吐槽也不敢在元熙跟前说出来,只能唯唯诺诺地拍马屁道:“清河王长得好看, 性子也好,这谁看不出来呢!不过清河王是陛下的, 我怎么敢喜欢, 只是欣赏。”
这话元熙倒是爱听,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竟然让清河王送你回来。”
好大的胆子, 竟然还敢劳烦朕的人!玉珠默默为元熙补上了一句潜台词,而后有些后怕地道:“我想去河边洗一下裙角……然后便被几个士兵纠缠, 王爷替我解了围。”
“你……”元熙脸色顿时沉了几分,没心思欺负小姑娘了, “还是不要一个人乱跑,若要走动, 也带上一两个人。朕说过,朕身边那几个亲卫, 你有事便去找他们。”
玉珠连忙点头,皇帝对她是当真照顾, 早就说了要她自己小心些, 她却没当一回事,不禁有些愧疚。她顿时十分真诚地认错:“陛下,我错了。我真的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下次一定不会忘了,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元熙看了她两眼, 压下训斥人的话, 只道:“记着就好。”
“嗯。”玉珠连连点头。
她感动了。
陛下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被写成个动不动无缘无故杀人的残暴疯子啊!清河王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被写得那么阴险狡诈疯批啊,作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众人扎营后歇了会儿,元熙用过午膳便召集诸位将领到帐中议事。
“那边这两天已经没什么动作了。占了嵩县的粮仓,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推进。”此前往建平送木屏军报的秦骧道,“陈家这是想反又不敢反,所以才往北打。老皇帝本来也是想逼反陈家,然后派兵把人收拾了。结果陈家找个借口说我们骚扰陈地边境,就直接往北打,没在南陈地界上作乱。他们本来就只是缺粮,现在不缺了,就畏首畏尾的。”
元熙嗤笑一声,淡淡道:“老皇帝估计这会儿也害怕着,陈家要是真打破了木屏这一道防线,把燕地占下来了,老皇帝坐得住么……老皇帝怕是也很希望我们把陈家摁回去,最好陈家被打得一蹶不振,他以后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元熙说完便不出声了,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高怀瑜知道皇帝在盘算什么,皇帝是只不肯吃亏的狐狸,南陈老皇帝盼望着他能把陈家摁死,给自己解决一个心腹大患,他肯定不甘心。
他一定是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了木屏战事,又能让南陈老皇帝继续头疼。
他想逼陈家跟老皇帝反目,让老皇帝不得不再派人平叛。他才不会想做鹬蚌,他就要当渔翁。
高怀瑜开口道:“陈军如今打到嵩县占据粮仓,便不敢再动。南陈皇帝不会跟着掺合,不敢派援军来送粮,说到底只是陈家和大魏的战事。只要攻回嵩县去,陈家又缺粮了,被逼到没办法,只能继续在往北或向南之间选一样。陛下犹豫,是不想让老皇帝找到灭陈家的借口么?陈家已是骑虎难下,要挑拨他们和老皇帝,并不难。”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拿回嵩县,再逼降陈家。事不宜迟,应当早日出兵,即便未能拿下嵩县,烧了粮仓也足够让陈嘉勇陷入两难。”
元熙一瞬间神采奕奕,恍惚间变回了那个十几岁的桀骜少年:“好!”
结果他还没说出明日便行军,他要亲自去会会陈家老大陈嘉勇,高怀瑜就跟知道他想做什么一样,望着他双眸道:“臣以为,陛下只需坐镇中军。”
他的语气很郑重,虽然是在向皇帝提出自己的见解,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元熙也被他语气弄得愣了一下。
这要是再斩钉截铁一点,都像是在命令他了,臣子命令皇帝,这多诡异。
元熙的嚣张气焰瞬间被灭了大半。
而后他又觉得有点甜蜜€€€€高怀瑜不让他去前边以身涉险。
说实话,元熙纯属有点手痒。
他年少时喜欢亲自带兵冲锋陷阵,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不怕。自己带几个人就跑到对方面前贴脸挑衅的这种事没少干,后来登基之后便很少这样冒险了。
他可是皇帝啊,不是从前的小将军了,出点事谁担得起责,他胆子大敢上,下面的臣子也会拦着。再后来身体不好气疾时常发作,就更没机会上阵了。
现在只是想再回忆一下自己少年时领着骑兵冲锋陷阵的感觉而已,真没什么一定要亲自上阵的必要。
这话听在元熙耳朵里是一回事,听在别人耳朵里又是一回事。
秦骧会觉得,高怀瑜这是想支开皇帝,趁机搞点什么事。
赵毅则是觉得,小王爷看来还是打算吃下木屏一带趁乱复国了。
他们想得那么复杂,其实高怀瑜只是担心皇帝一个不小心哪里伤了而已。
而皇帝也突然不那么激动了,他觉得自己也不该去抢了高怀瑜的功劳。
他突然就给人封了王,还逾制行了册礼,跟秦老丞相说高怀瑜是他的卫霍,他说的做的现在可都还不能让人信服呢。正得给高怀瑜立功的机会。
几人商定好各自出兵嵩县互相配合,散会之后元熙把高怀瑜留了下来。
高怀瑜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询,便见两个亲兵捧着一套铠甲入内。
“这是朕让工匠为你特制的一套铠甲。”
是一套轻甲,坚固却不笨重,看出来是精心设计过的,虽是护具,却也十分美观。
头盔面罩犹如凤翅,会遮住他的面容,只留下一双眼睛。
元熙很喜欢高怀瑜取下面罩时的样子,一点点把那张遮盖在冰冷铁面下的艳丽面容露出来,那一刻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极为惊艳的。
高怀瑜有些怔愣,前世元熙也赠过他这套轻甲,不过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元熙执起他的手,柔声道:“朕待卿凯旋。”
他看见高怀瑜眸中闪烁着炽烈光芒,是他很熟悉的,属于大魏战神的意气风发。
“臣,愿为陛下执剑!”
……
高怀瑜的用兵风格与他本人性子全然不同,他打仗像野狼,像毒蛇,迅猛至极,一旦咬住了对方要害就绝不松口。
他派斥候查清陈嘉勇那边驻军情况之后,飞快地派兵突袭,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陈嘉勇留。
而后陈家军便一撤再撤,被他逼得三日之间往嵩县之南退了八十里。
陈嘉勇在帐中气急败坏地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