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视线又缓缓的挪到人的脸上,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沈时曦的唇角,沈时曦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你就这样去见客户?”
沈时曦感到唇角的些微刺痛,面无表情的说:“冬日干燥,上火了。”
程周策就低低的笑出了声。
“行了,我真的没有时间了,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
程周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给他关上门:“好,你路上小心,到了市中心给我发个消息。”
看着车身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程周策才转过身。
不远处的谢知逸和沈时木站在一起,自从沈时曦将程周策叫走后,他们俩就一直看着那边。
看到沈时曦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袋子,沈时木嫉妒:“我哥送礼物给程周策了诶。”
谢知逸:“……嗯。”
过了会儿,沈时木:“我哥还给他整理衣领。”
“程周策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我哥还给他擦脸。”
“我哥的脸上也有脏东西?颜料没擦干净?”
谢知逸:“……”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他忍不住问道:“你没觉得他们之间不对劲吗?”
沈时木听到谢知逸的提示后,想了想,毕竟是谈恋爱的人,不多时就意识到对方说的什么。
他脸色微变,立马对谢知逸道:“你可别在我哥面前说这话,这可不能随便乱点鸳鸯谱的,之前我哥说过,他很反感同性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上同性的。”
“……”
谢知逸忍了忍,选择放弃:“对对对,你哥送礼物给阿策,给他整理衣领,互相摸对方的脸,牵了下手,但他们只是好兄弟。”
话音落下,程周策已经走到了面前:“我有点事也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吧。”
他太想知道沈时曦给他的是什么了。
说完,就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辆走去。
一进入到私人空间,程周策就动作放轻的将里面的礼盒拿了出来,小心的解开上面的绸带。
看到里面摆放着香水睹日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他在闻橙的办公室看到过这瓶香水,所以他很快发现了这瓶香水和市面上销售的香水的不同。
最上面的金属盖帽上雕刻一个图案。
程周策怔怔的勾过自己胸前的那枚戒指,和戒指的内壁是……一样的图案。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原来早就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了啊。
注意到下面放着的明信片,氤氲着淡淡的香气,上面的背景是很漂亮的一座花园。
程周策翻过来,就看到了沈时曦漂亮劲挺的黑色手写字€€€€
To Ban
看到开头,程周策就忍不住笑了,更像是对方不好意思直接写“半半”两个字的欲盖弥彰。
好似这样,就能掩饰住几分。
程周策的目光继续下移,他说€€€€
巴塞罗那的日出很美,感谢你赠与的这一场盛景
只是有些可惜,当时没能和你一起看到
我深知自己瞻前顾后、容易思虑过多的性子
很抱歉,作为更年长那一方,没能做出表率
但现在有一个新的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
蒙马特高地的日出同样漂亮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圣心大教堂的那一刻
希望身边的人是你
€€€€沈时曦留
作者有话说:
来啦,抱歉抱歉,修了下文来晚了orz
大家520快乐,晚点88个红包~
第62章 『“跟我回家。”』
与此同时, 沈时曦正开着车时,给闻橙打了一个电话。
“时曦?有什么事吗?”
“闻橙姐,Kima和达誉的那个项目我接了。”
那边的闻橙似乎是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要考虑一阵子, 居然这么快?”
沈时曦轻轻“嗯”了一声:“不纠结了。”
闻橙笑了下:“可以问问原因吗?怎么这么迅速就决定下来了?”
沈时曦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依山公路另一侧的阳光,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再次说话的时候,嗓音里带着能透过电话的明显好心情。
他说:“因为想去F国看看蒙马特高地的日出了。”
闻橙笑了笑:“行,那我知道了。”
程周策驱车回到了知春庭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一进屋子吴娴看到他的时候, 就忍不住打趣道:
“今天的心情看来不错?”
程周策垂头笑了下:“确实……还行。”
看了看外面有些深的夜色,吴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都这么晚了,没必要过来的, 这边太远了。”
程周策脸上的神情的淡了些, 他摇摇头:“还是想过来,有些不放心。”
吴娴叹了口气, 其实回国后, 程周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知春庭这边。
只有前阵子学校临近考试,才在市中心的西子湾那边住了几天。
一考完试又立马回了知春庭。
无非就是最近周锦芸的身体每况愈下,清醒的时候少有, 大多时都在昏睡着。
只是睡觉的时候都紧蹙着眉头, 像是梦中都不安生,感到痛苦。
如果没有必要, 程周策最近甚至很少会出门,基本都是在周锦芸的房间看看书, 或者给她念书。
其实大部分念的都是程钰中年轻时写的文章, 他写的东西中和周锦芸相关的很少。
唯一一次, 是当时程钰中回到国内, 两人分别在两个国家的时候, 程钰中给她寄了一封家书。
周锦芸虽然从来不说什么,但是这封家书她也保存的最为完整。
于是程周策念的最多的也是这封家书,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睡得更好一些。
两个月前,医生就下达过通知,说让家属随时做好准备。
周锦芸的病就就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连带着程周策这阵子的心情和状态都是极度的压抑,今天倒是少有的放松。
不用问,吴娴都知道和谁有关。
想到医生前两天说的话,吴娴偏过头,鼻尖酸了下。
她掩饰住自己的异样,哑声道:“今天还要去念书吗?”
程周策:“要的,她那样能睡得好一些。”
吴娴点点头:“上去吧。”
程周策上楼,动作轻缓的推门进入房间,只有床头开着一盏小灯。
似乎是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周锦芸哑声道:“今天出门了?”
程周策拿着信封的纸张坐在了床边的倚子上:“嗯。”
周锦芸掀起眼皮侧头看了他一眼:“没必要每天都待在我身边,多出去,就算在我身边,我又好不了。”
程周策轻轻“啧”了一声,哑声道:“你这嘴啊,说话真不中听。”
周锦芸淡淡道:“你是不是看我拿不动鞭子了。”
光线没有那么明亮,程周策垂头看着程钰中的那封信,喉头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沙哑的:
“我倒是希望你能起来抽我一顿。”
周锦芸扯了扯嘴角:“欠得慌。”
她想,其实以前程周策话不多的,就算在自己面前也不多。
他们俩都是沉默的人,最近程周策却很喜欢在她面前叨叨,似乎是想将以前没有说过的话一次性说个够。
在程周策即将念信的时候,周锦芸摇了摇头:“今天不想听这个了,说说你和时曦那孩子的事吧。”
程周策愣了一下,没立马回她的话。
周锦芸侧头看他:“今天不是出去见他了吗?看起来不像是参加丧葬的脸了,而且如果不是他你应该也不会出门。”
程周策:“……什么丧葬,您还真的是毫不忌讳。”说完,他点点头,“是去见他了。”
“那就说说吧,我想听。”
程周策将手中的信封珍惜的折好,然后放到一旁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