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仰头看着夜空中寥寥几颗的星星,口吻轻松,“不知道。”
【系统:你不在乎?】
“在不在乎,不也拆了。”
【系统:下次对方要是把车整辆偷走怎么办。】
“正好有理由换辆新的。”
青逸的少年身上没有任何恼怒模样。
十分豁达。
真上进没想到盛渊居然能看得如此开。
【系统:那你要是知道小偷是谁呢?】
盛渊毫不犹豫:“头拧掉。”
【系统:……】
也不是那么开。
自行车后车座看一眼就知道是被暴力强拆,支撑后座的一节短架扭曲变形。
看来今天喻左今得走回去了。
很快,老大爷和陈姨陆续走出胡同,如煤气罐子一样的柯基迈着狗爪跟在老大爷身后。
两人走后没多久,喻左今也拎着个黑色塑料袋从胡同中走了出来。
盛渊解释:“哥今天后车座被拆了,你走回去吧。”
下一刻,他只听咯当几声。
喻左今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后车座和几个铁扣,三两下将后车座固定好。
弄好后看向盛渊,声音呕哑嘲哳。
“可以不走。”
盛渊:……
【系统:……】
一套操作,一人一统cpu都干烧了。
盛渊看着失而复得的后车座。
“你拿的?”
喻左今还是那张冷脸,没说话。
“你拿我后车座干嘛?”
依然没有回应。
换作是捡废铁大爷,场面都没这么炸裂。
喻左今拆他后车座,也不拿去卖,拿在手里根本没用。
【系统:他到底为什么拿你后车座?】
盛渊沉思:“可能是只希望他一个人坐吧。”
【系统:这么离谱?】
“真相往往是最离谱那个。”
忽略掉真上进,盛渊瞧着站在旁边的喻左今,问道:“怎么?这后车座只许你一个人坐?”
喻左今眼眸眨动了下。
【系统:……】
真的是真相,也真的很离谱。
盛渊上前,手指点在喻左今肩上,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同学,你很霸道嘛。”
“哥的后车座,除了你还不能载别人了?”
喻左今板着张脸站在那里,半天憋出一句。
“不能。”
“我是在问你能不能吗?”
喻左今看向他。
盛渊口吻变得严肃,“道歉。”
后者愣在那里。
盛渊:“让你道歉是轻的,做错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哥善良,你给哥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善良……
【系统: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盛渊:“对自我有清晰的认知理解。
【系统:……】
喻左今看着后车座,没有开口。
盛渊不知道对方到底对他自行车的后车座有什么执念。
但他这人也是对喻左今有私心的,每天一点的生命值,握在手中的东西,他也不可能放飞。
盛渊迈步上前。
“觉得哥载别人,不在乎你?”
喻左今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站在那里闷头不吭声。
盛渊:“哥就是在乎你,所以让你道个歉就算了,要是换作别人,哥就直接送警察局了。”
“谁知道啊,隐痛包庇你,你根本不领情,那就算了,看来你也不是很在乎我的感受,那明天你自己回……”
“对不起。”
枯哑的嗓音响在耳中。
盛渊回头看他,对方还算有点良知。
“早这么说,不就对了。”
他指着又被暴力按回的后车座,“以后这种事不能干,放在你我之间算玩闹,但这玩闹的界限是在我不生气的情况下,这件事本质就是盗窃,不论什么理由,事实就是事实。”
有些道理不能多说,把直白的说出来,剩下的说教咽进肚子里,往往比长篇大论的唠叨来得好些。
盛渊握好车把,“上来吧。”
喻左今迈步走到他身后。
盛渊带着人驶向林荫大道,最近夜晚的气温又降了,他想起之前某个早晨出门前,他美丽的亲妈冯娟女士叫他多添衣。
秋风刮在脸上,凉的刺骨。
是该添件衣服了。
到了一中校门口,盛渊停下车。
“回去吧,别晚了。”
喻左今下车。
盛渊不忘提醒:“以后做错事了,就要道歉知道吗?”
对方依旧沉默寡言。
盛渊也不恼,“怎么?哥说话不爱听?”
喻左今看着后车座,凝视许久,才有些不情愿道:“知道了。”
音调和音色偏的离谱,也听不出情绪。
盛渊对他摆摆手,“走吧,最近天凉,记得多添衣。”
随口一提。
盛渊调转车头,带着秋风回家,后者依然站在秋风里。
临十点半之前,喻左今回了宿舍楼。
而再一次抱着书回来和他在宿舍楼门口相遇的郑子路,当场懵逼。
昨天他不看路后所发生的人生灰色片段几乎是刻进了DNA里,撞了喻左今可不是小事,说不定对方哪天一个不高兴就把他嘎了。
所以他决定短时间内将自己保护好,不再出现在喻左今的视线内。
为了晚上回宿舍不碰到对方,还特意卡时间,离门禁只剩五分钟的时候回来。
谁知!
郑子路:天要亡我!
老天爷!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郑子路抱着书踌躇不前。
直接走吧!
但直接走了,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没把他放在眼里。
结果一样糟糕。
他强颜欢笑地打招呼,“喻同学,好巧啊,又见面了。”
喻左今低头看着他。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就在郑子路对着脑海中的遗书文思泉涌,疯狂输出时,耳边传来一声扭曲的声音。
“对不起。”
郑子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