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以前把人从三楼上扔下去过。
差点就杀了人。
那些人怨声载道的离开,心中有着因为两人出现不能用更衣室的不满,但更多的还是惧怕,就算是抱怨也能小声嘀咕,频繁回头,惧怕是否会被听见。
不良少年给正常学生在校带来的生活问题远不止于此。
€€卫天身上的公主裙繁琐,又是披肩又是腰带又是束腰,弄半天才弄下来一件,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眼,是恶龙喻左今,小腿猝然一阵缩疼,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他继续低头脱自己的。
而喻左今的恶龙套装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见两人一米八五以上的大个子在那里笨拙地扭来扭去。
用了好一番功夫,两人这才从衣服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两人赤着上身,各自在各自的储衣柜里拿衣服。
但好死不死,两人的柜子挨着。
男人间莫名的胜负欲窜上心头,€€卫天看着喻左今匀称扎实的身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
同样的腹肌,人鱼线和后背肌,但喻左今的却要比他看起来紧实。
€€卫天眼中带上丝不服气。
而喻左今现在看见他就想起刚才对方把手搭在盛渊手心的画面。
他不喜欢他。
心底的声音再一次重复,将脑海中的画面挥散。
喻左今冷着眼眸将储衣柜里的衣物拿出来,但躁怒的火焰燃出的炊烟却越升越高,风吹也散不开。
他穿着可笑的衣服站在舞蹈教室里看两人勾肩搭背半个小时。
€€卫天刚把衣服拿出来就对上了侧方喻左今森冷的目光。
他逆着光,一双漆黑的眼睛似吃人的猎犬,颈部线条肖肃,肩膀宽练,手臂肌肉紧实,就是去健身房专门练,也要咬牙吃阵子苦头才能出来的身材。
这个目光让€€卫天想起对方上次突然破门而入,给他一脚时的眼神。
他警惕起来,他今天好像也没有哪里惹到对方。
€€卫天脾气大惯了,身边有人捧着,根本没人敢惹他,但显然喻左今脾气比他更大。
两人性格一个比一个差,狗都嫌。
€€卫天咽了下口水,“你干嘛?“
这次还想平白无故打他?
€€卫天可不是受气的主,但要真打起来他打不过喻左今,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喻左今转过身,两人身高只差两厘米,€€卫天穿上鞋和他一边高,但对方却硬是看出来了居高临下的藐视。
他沙哑像是恶鬼拿镰刀剌开喉咙的声音警告道:“以后离他远点。”
€€卫天怔在原地。
这个“他”,他很好的理解为了盛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可能是上次对方给盛渊出头那一脚下实在的太狠了。
但这般被人警告让€€卫天也有些不爽,虽然打不过对方,但他同样也是大哥,平时要面子的很。
更衣室内瞬间剑拔弩张。
“你们在干什么?”
后面声音突兀响起。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盛渊手里拿着折好的数学卷子,好奇地看着他们。
不穿上衣在那里站着干嘛呢?
喻左今暴戾的目光明显回收,€€卫天察觉到了他微妙的神情变化。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喻左今为什么那么听盛渊的话,好像从盛渊住进408之后,两人就时常在一起,今天盛渊过来排练也跟着,喻左今可从来不是爱热闹的人。
而此时喻左今显然没有刚才恐吓他的气势,回过头无视他和盛渊继续穿衣服。
盛渊走过来把数学卷子递给他,“你回去记得做。”
喻左今套好衣服,接过数学卷。
喻左今做数学卷?
他大牙笑掉都想不出来的事。
€€卫天看着两人,刚才被威胁的火他可还没地方释放出去,抓住喻左今的把柄,故意在盛渊面前告状。
“他刚才恐吓我。”
果不其然,喻左今下一秒就看了过来,背着盛渊,目光可怖地看着他,牙关咬紧,下颌紧绷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脖子掰断。
€€卫天现在可是有靠山,不怕死地指着喻左今,欠欠道:“你看你看,他还瞪我。”
像极了一朵壮硕白莲花,在那边嘤嘤嘤。
盛渊伸头过去看。
喻左今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平静和无辜。
他没有。
盛渊知道一般别人不惹喻左今,他不会去招惹他人。
他看着€€卫天:“你惹他了?”
“天地良心!”€€卫天竖起三指,“我€€卫天对天发誓,我没有惹他,是他无缘无故恐吓我,被我揭穿之后还瞪我,我要是骗人我就狗。”
模样倒是挺真诚。
盛渊:“这么豁的出去?”
€€卫天:“主要是我的诚实感天动地。”
说着€€瑟地瞧了眼喻左今,虽然对方现在表面波澜不惊,但€€卫天知道他内里早就气炸了。
但是现在能奈他何。
喻左今对上盛渊目光闷声摇头,就像他根本没干过这事,听也是第一次听。
€€卫天:“他装的,他刚才恐吓我还瞪我。”
喻左今拿着衣服的手在布料下握紧,嗓音沙哑,声调诡异但平稳,“没有。”
€€卫天不依不饶,他可没见过喻左今吃瘪,之前那一脚害他一个星期走路都是瘸的,现在抓到对方把柄他不能放过。
“他有,刚才我刚脱完上衣他就来恐吓我了,你敢说你没说?”
喻左今盯着€€卫天声音冰冷,一字一句:“我害羞不爱说话。”
€€卫天:……
作者有话说:
盛哥:堂下何人
喻吧啦:我是冤枉的。
€€公主:就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
第47章
他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枯哑剌耳。
喻左今幽深可怖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随后移到他腿上。
€€卫天:……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对方要是再给他来一脚, 又得一个星期瘸着走路。
€€卫天悻悻闭了嘴,眼神游离, 胡乱套上衣服。
“可能是我刚才出现幻听了。”手指刻意地指了下耳朵,“最近耳朵不好使。”
盛渊:“你又被耳朵霸凌了?”
€€卫天:……
继楼梯霸凌后,又一大恶毒霸凌事件。
始作俑者, €€卫天看了喻左今一眼,都是同一个人。
€€卫天换好衣服就溜了,自从被按来文艺部排话剧就没有一件好事。
裙子紧的要死, 勒得胸疼, 还有人调侃他骚,他前一中老大的尊严居然沦落至此。
喻左今衣服下握紧的手松动, 将衣服往身上套, 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模样。
盛渊在他身后,“你没事少欺负他。”
在盛渊眼里€€卫天其实和大部分不良都一样,稍加引导, 还是能当个正常人的, 看他对教导主任的态度能发现,有时还是挺听长辈话的。
有良心, 但不多。
也挺有气魄,没有那些下三滥的招数, 输就是输, 赢就是赢, 但狗都嫌也是事实。
喻左今嘴巴一平, 看着空荡荡的储衣柜, 一张脸上写满了不爽。
“没有。”
不良值蹦高二十。
盛渊:……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不良值这玩意堪比人形测谎仪,比心电检测图都直观好使。
喻左今关上储衣柜,嘭€€€€的声,把储衣柜钥匙放到门口存放钥匙的小盒里大步离开。
情绪一直带到晚上去烤肉店打工也没有消去。
老大爷看着在那边哐哐洗碗的喻左今,整个洗水池都因为他惊人的力量晃动。
他本身就长的高,洗碗时要低头才能不撞到头顶放杂物的头顶柜,他火气旺得很,秋末穿着一条短袖在那里洗碗,使得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更为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