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 第139章

他的面容那样俊美,他的身姿宛若神明,喻行舟被蛊惑着,心中难填的欲望和野心如同春雨后的野草般疯长。

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牢牢抱住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喻行舟€€€€!”

那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喻行舟微笑起来,呢喃着奉上自己的亲吻。

对方似乎在挣扎,喻行舟没有去理会,他激动地吻着对方,不管不顾,流连他的唇瓣和下颔。

窗外的月光在宽广的河面泛起层层涟漪,画舫在河上飘荡,幽怨的风送来河畔夜市人们的嬉闹声,八角宫灯在头顶摇曳,照亮了一双影子。

萧青冥眼瞳满是惊愕,明明他对刺史冯章使用卡牌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令对方按他的心意行事,言听计从。

怎么到了喻行舟这里,非但无法通过卡牌掌控他的行动,反而因为高强的武力,自己的手被抓着无法动弹。

这就是所谓“无法控制的极端情况”吗?系统可真是用词精准!

萧青冥咬牙,喉咙吐出一口沙哑的浊气:“喻行舟……不准放肆!”

他低沉的嗓音磁性得宛如玉珠拨弄的琴弦,喻行舟听得耳畔发颤。

“陛下……我的陛下……青冥……”他对萧青冥的命令充耳不闻,只在他耳边不断呼唤。

他满眼沉醉在倾诉爱意的喜悦中,几乎要把满心的情愫刨开来,奉到对方面前。

萧青冥依然不肯放弃挣扎,他竭力抬起被捉住的手臂,上臂肌肉发力拢起,与喻行舟相互角力。

此刻,谁也不肯让步。

他的手指距离那方面具只有一指之遥,却死活够不到。

喻行舟死死按住对方试图掀开面具的手,忽然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萧青冥眼神蓦然一变:“喻行舟€€€€”

他竟敢……

他微微低头,正好撞上喻行舟自下而上仰望的眼神,那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深,是拉着他奔赴地狱的渴盼,是压抑到极点终于放肆的疯狂……

萧青冥脸上是极罕见的震惊,在他心目中,喻行舟向来是冷静自持,庄重隐忍的。

作为摄政,在朝堂上一力对抗主和派和太后党的苟合,作为权臣,网织羽翼把控朝政,架空君王,更在外州暗中经营着数不清的情报网。

作为老师和儒臣,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风光霁月,端庄儒雅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使他变一变颜色。

他从前不曾见过喻行舟这般肆意轻狂的一面,宛如平静深邃的海面终于被大浪撕裂,显露出深海下暗涌的激流。

这股激流在萧青冥胸腔中横冲直撞,搅得他心绪一片混乱。

良久,喻行舟平复下呼吸,轻轻执起他的手指,触碰自己的嘴唇,如同着了魔般,反复摩挲,眼神半是眷恋,半是迷离。

那眼神滚烫得惊人,萧青冥动容地、怔然望着他:“为什么……”

不知是否听见了他的话,喻行舟嗓音嘶哑,低声喃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来自内心最隐秘、最深处的直白的爱语,仿佛灼烫了他的心。

萧青冥喉咙一阵干涸,复杂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唇角绯红,眼尾晶莹。

他很想看看那张怎么也摘不掉的面具底下,是怎样动人的神情。

他又忍不住心生犹疑,一旦捅破了纸窗,又将面临何种未知的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又好似只有几息功夫,喻行舟的眼神渐渐找回了焦距,他错愕又茫然地仰头望着萧青冥垂下来的视线。

那个刹那,即便隔着面具,他脸上的仓惶和无措依然清晰可辨。

喻行舟下意识轻轻滑动一下喉结,身体僵硬得仿佛风干的礁石,他不敢起,也不敢动,甚至躲闪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他觉得自己宁可化为尘埃,随浮云吹散,也好过被萧青冥厌恶和责问的眼光注视。

周围的空间是如此的狭小,他避无可避。

自己怎会做出这样歇斯底里的举动?自己是疯了吗?还是心底不可见光的欲念压抑得太久,已经疯狂而不自知?

喻行舟脑中嗡鸣,像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拉扯他的神经。

他仓惶,惶恐,拨开来,还有一丝隐隐约约、不可名状的快意。

喻行舟内心自嘲般叹息一声,又或者,那根本就是他借着酒后的醉态,仗着面具的遮掩,顶着周行的皮囊,故意的放纵……

陛下会怎样看待他?会厌恶,会疏远,亦或者把他发配到边疆,永远不得还朝?

还是继续装聋作哑,当做一场露水之恩,到了明日太阳升起,便心照不宣地忘掉刚才的一切?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的呼吸应和着画舫外河面流淌的水声。

直到萧青冥再次探手,伸向他脸上的面具,喻行舟猝然惊醒,猛地往后退了数步。

萧青冥几乎气笑了,都这样了,这家伙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他眯起双目,沉声命令:“朕命令你把面具取下,听见没有?”

喻行舟苦笑道:“陛下何必强人所难……方才……只当草民酒醉生狂,冒犯了陛下……”

“好啊。”萧青冥一步步逼近他,“你既然冒犯了朕,总要付出代价吧,要杀要剐,你都得听朕处置,你先给朕过来!”

喻行舟哪里还有白日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后背被迫抵上窗台边缘,只是一味无措摇头。

方才他被卡牌激出欲望时有多狂肆,现在被萧青冥逼入墙角时,就有多狼狈。

萧青冥的耐性彻底耗尽,他不再废话,干脆上手去抢。

喻行舟吓得左躲右闪,又不敢用武功反抗,生怕一不小心弄伤了对方。

两人在逼仄的角落里一个攻一个挡,萧青冥眼神发狠,突然大声叫道:“秋朗!过来抓住他!”

喻行舟一惊,下意识回头,电光火石之间,萧青冥眼疾手快一把勾住了他的面具,用力扯了下来!

喻行舟惊惶得如同被生生剥掉壳的蚌,想也不想,竟飞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喻行舟€€€€”萧青冥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对方如同一缕青烟,飞掠过画舫船舷,甲板,又踏上侍从运送酒菜的小舟,一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青冥手里死死捏着那张银质面具,在月色下流光闪烁,背面尚带着一点余温。

他面上神色一阵变幻,最后化作一声咬牙切齿的冷笑:“好你个喻行舟,待朕回宫,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吗?还说什么一切都属于他……

面具一摘下来,就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了。

老师的嘴,骗人的鬼!

他气咻咻从鼻子里呼出一口粗气,一阵江风拂面,周围的温度渐渐凉下来,冷不丁的,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某些香艳的画面。

萧青冥虽贵为皇帝,富有天下,空有所谓“后宫三千佳丽”,天可怜见的,这么大刺激还是头一遭。

萧青冥下意识抚过下唇,嘴角已经连续被咬破两次了,他眼角抽搐一下,耳根浮起一片热意的微红,喻行舟这家伙……

不知想起什么,萧青冥又舒展眉宇,若有若无地勾起嘴角,面具在掌心上下轻抛。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敢撩拨他,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早晚有一天,哼……

※※※

第二天。

惠宁城府衙,由于知府被捉拿下狱,这里完全被秋朗手下的禁卫军严密保护起来。

莫摧眉忽然来报,言“周行”手下那群灰衣人突兀上门求见。

萧青冥坐在桌边,轻轻挑眉:“让他们进来。”

上十名灰衣人鱼贯而入,顺便抬着七八口大箱子,沉重地落在地上,他们将箱子逐一打开,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越众而出,恭敬地跪在地上,向皇帝行礼。

“启禀陛下,我等一直隐藏于宁州市井,暗中追随我家主人,为朝廷效命。”

他指了指后面箱子里诸多的产业和商铺地契,还有多年积累下来的大量情报,拱手道:

“这里共有商铺酒楼十余间,作坊两座,船厂一座,船只十余条。”

“我家主人吩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既然陛下亲临惠宁城,我等就不需要继续藏在暗处行事。”

“我家主人经营的一切都在这里,其中包含了不少刺史冯章胁迫宁州官员的把柄,还有冯章与永宁王府来往的权钱交易的线索,今日便交由陛下掌管。”

萧青冥低头喝一口茶,看也不看,慢条斯理道:“既然你家主人如此能干,为何他不动手,却要等着朕来?”

灰衣人头领不卑不亢道:“回禀陛下,我家主人虽然命我等暗中搜集情报,但我等人手有限,既无一兵一卒,也无官身在身,便是掌握了些许线索,面对宁州盘根错节的势力网,依然无可奈何。”

“普天之下,唯有陛下才有此改天换地的力量。”

萧青冥斜眼瞥他一眼,嘴角翘了翘:“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也是你家主人教你的?你家主人得罪了朕,光是说点好听话哄朕,就想一笔勾销了?”

想得美。

灰衣人一愣,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主人没教他这话该怎么回啊。

主人竟然得罪了皇帝?这可如何是好?但听皇帝的语气,又仿佛极为熟稔,不是要治罪的态度……

萧青冥也不为难他,淡淡吩咐道:“清点一下这些情报,商铺地契都不要,既然是你家主人的产业,你们继续经营就是,至于造船厂,朕会找人扩建。”

他朝莫摧眉道:“外州的情报机关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一大助力,你身为红衣卫指挥使,不仅要监察京州官员,外州官员同样要纳入掌控。”

“这些情报你着人好生清点一番,他们的线人,你派人接触一下,若是可用,便由你接收。”

灰衣人头领也没有异议,他起先还对摄政大人直接拱手交出权利有些疑惑,如今倒是有些明白。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这些人本是摄政暗中培植的私人,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归拢皇帝名义下的红衣卫管辖,相当于直接从编外人员转正了。

将来若要行事,用不着束手束脚,他们也成了官府的一部分,背后撑腰甚至是皇帝本人。

莫摧眉心中微微浮起一丝惊喜,他利落半跪在地:“是,属下必尽心竭力,不负陛下信任!”

自从被皇帝拔擢为红衣卫指挥使后,这是他第一次再扩大权柄。

现今陛下掌控的势力,从最初的一州之地,又将宁州纳入治下,若是算上镇国公黎昌坐镇的雍州,实际陛下能控制的土地,已经扩大到京、宁、雍三州。

除了尚未收复的幽州,整个大启北部的领土,都在陛下手中了。

剩下的荆州、淮州和蜀州,还会远吗?

※※※

莫摧眉行动迅速,立刻着人开始清点情报,顺藤摸瓜,干起了抄家的老本行,从知府江辛,到刺史冯章的府邸,统统抄了个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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