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又凶又甜 第13章

上次赵岚清说了不要和自己道侣动手动脚,木怀青便再也没有妄动过风吟天。

这对君臣,其实更像父子。木怀青为这位国主何止是殚精竭虑,只是双方似乎都毫无所觉。

……

赵岚清醒来的时候,木怀青早已离去,风吟天在一旁闲坐,院子里的花木已经被打扫干净。

他刚才睡下的时候玉冠被解,刚起了身如瀑的青丝便轻轻滑下,映衬着赵岚清如玉生光的脸,如水般清冽的眼睛眨也不眨,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风吟天刚抬起眼,看得不由得痴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被赵岚清察觉,皱着眉仰脸望他,不悦道:“你在干什么?”

“在我们人界,只有最纯稚的孩子,才会有这般纯粹无瑕的眼神。”风吟天蜷了蜷自己的手,端方坐在椅子上,轻声夸赞道:“很漂亮。”

赵岚清轻嗤了一声,没有理他。

转头却看到自己头发被解开了。不悦道:“谁解的我的头发?“

“国师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睡着了。戴冠睡觉会不舒服。”

人确实是国师送回来的,戴玉冠睡觉也确实会不舒服。只玉冠却是风吟天解开的。

只风吟天说话只说了没用的半截,半分没多说自己。

赵岚清没有细想,只以为是木怀青解的。刚想要发作的话一顿,还是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自己刚在国师面前社死,这点小事去和国师说多少有点不值当。

于是只能坐在镜子前,一点一点苦着脸打理自己的头发。

他素来休息并不拆发,只因为拆发重梳太难了。在夜阑宫的时候江离也不愿意为他梳头,自己捏了个小法术,手转转便能把他收拾了,他好自己也好。

只到了明真塔,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带来,宫中还有风吟天的师兄弟呢。

只是没了人,现在自己连头发也不能梳起了,多少带点狼狈。

风吟天似乎看出了赵岚清的不虞,兀自起身道:“你不想自己梳头发吗?”

“我可以帮你。”

赵岚清在自己受苦和让别人搭把手之间想了想,利索选了后者,还是跟他轻哼道:“那你轻点,别扯我头发了。“

“好。”风吟天沉了沉眼睛,温声应了。走了过去,从赵岚清给自己的白玉环里找了找,拿出了一把玉梳。

赵岚清的头发长至腰间,如丝绸一样。风吟天让他好好坐着,自己轻轻托着,一梳子便从头梳到了尾部。

没一会儿便把那长长的头发梳理顺了,准备束起。

一点都没有扯到他的头发,让赵岚清甚感愉悦,一双犹如两丸黑水银的桃花眸眨了眨,轻问道:“你梳得真好。以前也给人梳头吗?”

门外风声寂寂,青枝摇晃,风吟天微弯着腰立在那里。听到赵岚清的话,手里一顿。

仓促抬起了头,看到镜子里那人的倾城绝色,却偏偏带着那样如潭水一般清澈的眼睛。

心脏仿佛露了一拍。脸上骤然带起了一丝慌张。却还是故作沉吟着,轻轻道:“不,我从来没有给别人梳过头。”

秋日带着疏朗阳光的阵阵风声,掩盖了风吟天的心跳。

赵岚清半撑着下巴,毫无所觉,只乖乖点头,煞有介事道:“那你等等,我日后要是梳得像你这般好了后,也帮你梳。”

作者有话说:

赵岚清:我在打空头支票

风吟天:他想像真夫妻那样给我梳头!

第19章 凌,辱

风吟天的手一颤,便掉落一缕刚拢起的发丝。

清风吹了进来,四周岑寂。赵岚清乖巧坐在镜子前,颈背轻展,端方隽雅。宛如一枝摇曳在枝头的寒露春梅。

风吟天忍不住轻勾住手里的发丝,喉咙却像是被扼住一样,艰难地滚了滚,才说了个“好”字。

说完手指翻动,极为轻巧地成了一个玉冠。镜子里,少年清姿隽雅,没有一双沁过水的眼眸夺魄生姿。

赵岚清眨了眨眼,想了想还是咳嗽了一声。“多谢,你想要什么奖励?”

“你……”风吟天有些出神,轻声怔忪。

赵岚清:“啊?”

风吟天回过神来,连忙指着脖间的一点道。“你再亲亲我吧,没有了。”

其实痕迹早就没有了。但在明真塔,凡事都要小心谨慎。有总比没有好的。风吟天思虑向来缜密,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太突兀。

“好。”赵岚清未做他想。轻车熟路地掀开他的衣领,在那极具美感的锁骨上,踮了踮脚,贴上去啄了一口。

只刚触上去,只觉得凉凉的唇上有些莫名其妙的麻意。赵岚清轻顿,拧着那纤秀的眉,只觉得那股麻意自上而下,搅得心慌不迭,连着心口蓦然一抽,瞬间一疼。

“怎么了?”风吟天察觉他脸色不对,由着他半个身子似放在自己身上,垂眉轻问道。

“就感觉,亲的时候心口有些疼。”赵岚清抚了抚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些不安。思忖道:“要不我再亲亲试试吧?”

“总不至于你这个人有毒吧。”

“不必了。”风吟天却是一手按在他想要再拱过来的脑袋上。望着那人水润柔软的唇,深吸一口气,心如止水道: “国主自重。”

赵岚清:????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怎么倒打一耙?

“哦。”赵岚清那张小脸立马就垮了。拧着眉毛,瞪了他一眼。“真当谁稀罕呢?”

说罢甩袖而去。

独留风吟天一个人在屋里,从窗外淡看着青天之上,漫卷的疏云,被风吹动,飘起一层薄纱。

一轮弦月浮上了东天,一直沉思的风吟天趁着赵岚清去木怀青那做晚课,独自出了门。

夜阑宫没了老虎,猴子称起了王。江离和清徵宗的弟子们相处得极好,极为慷慨地给他们每个人安排了房间。在没有赵岚清和风吟天的日子里过得安恬自在。

风吟天推门而入,看清了白书流正在忙什么,蓦然顿了步,卓然站在原地,垂眸不语。

“怎么了?”白书流看到是他眉眼舒展,忙停下手里的活,问他道。

“你和他相处挺好?”风吟天看到桌子上的东西,那是一颗还没完成的镂空玲珑球。白书流专习炼器之道,手艺极好,将阵法刻在小小的玲珑球上,好看极了。

“啊。”白书流慌张地应一声,下意识就想要把玲珑球藏起来。待到拿起来了才意识到面前的可是风吟天啊,宛如烫手一般又匆忙放下。文雅的脸上带着一丝心虚,只能跟他道:“我观那只小草妖心性单纯,并没有什么恶意。”

“弄个东西,给他玩玩,应该不妨事吧。”

风吟天没有马上说话,只垂眸将玲珑球拿起来,放在手里把玩。球还没做好,不知道谁早早地编了个流苏挂在了上面,有些不伦不类。按照白书流对自己的严苛要求,这流苏只怕入不了他的眼,却就这样坠在上面。

“是呀。他们心性单纯。似乎没有什么恶意。”风吟天轻轻将东西放下,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在烛火下轻轻颤动,面上却仍旧冰冷如霜。

“可大师兄,我们却似乎变了。”风吟天面色不动,最后一句话带着股无声的压抑。

“我没有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白书流望着自己的师弟,像是解释一般,匆忙道。“师父尚危在旦夕,无相境是我清徵宗的命之所系,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我只是,只是……”白书流温雅的声音罕见带着股窘迫,再看着自己的玲珑球,蓦地耷拉了肩膀。颓丧到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风吟天扶了扶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我却知道。”风吟天深吸口气,转身从他房里退了出来。似乎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喃喃道:“我其实是知道的。”

……

夜沉如水。白流书踌躇地站在夜阑宫的正殿门口,想到风吟天临走前偷偷跟他说的话,还是踏了进去。

风吟天跟他说:“我只剩下找寻登上明真塔顶的方法了,马上便有机会探查出方法。燃灯火咱们势在必得,届时必然会和他们主仆决裂。本就是咱们理亏,师兄若是连心都沦陷了,可就走不了了……”

那里江离正趴在榻上睡觉。在白流书踏进来的“腾”地坐了起来。晶亮着眼睛问道:“你说的那个球,做好了吗?”

“没呢。”白流书抿了抿唇,颇有些歉意道:“江妖君。送不了你了,做毁了。”

“哦。没关系。”江离点了点头,并不以为意地又趴了下去。

“枉费您费劲编的流苏了。这个……”白书流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那未完成的玲珑球拿了出来。上面尚挂着江离的流苏。

“我都没球了,要那东西干嘛?扔了吧。”江离无甚所谓道。“编的也不怎么样,没你的好看。”

“谢谢了。”江离想了想道。“没事可以出去吗?国主不在,正殿不融人擅进。”

“哦,好。”白书流脸上的笑意渐渐湮灭,手里紧紧握着那根流苏。似是叹了口气般抬步要走。

却在快到门口时,突然转身。望着榻上蜷缩着睡觉的小只问道:“江,江妖君,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如果,我有一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杀了你。”江离朝他咧了咧牙,毫不留情地笑道。

……

赵岚清在明真塔上住了多少日,便做了多少次的功课。

木怀青似乎觉得他太过闲了,似乎晚上和风吟天练功还不够,重新给他加塞了课业。让他日日清晨开始在他身边读书。

可怜他这些日子,因着被日夜磋磨,可谓文修武进,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破了。

奈何,惦记木怀青的人却迟迟没有动手。

赵岚清晚上在和风吟天做课业的时候吐槽了很多次,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受苦了!

“要是找不出来,就请君入瓮。”风吟天终是在他烦躁不已后,提议道。

“怎么说?”

“既然知道他们是冲着国师来的,那迟迟不动手就很好猜了。”

“是因为你。”风吟天盯着他道:“因为国师大乘之期的修为,已是罕见。我若想要杀了他。必得费劲削他修为,联合绞杀才有可能的希望。”

“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弱点。”风吟天望着他,慢条斯理道:“他的弱点是你。”

“可是你变乖了。让人没有可乘之机。”

“那怎么办。”

“很好办。”风吟天幽幽望着他,突然起了身,低首垂眸道:“凌,辱我。然后抛弃我。”

赵岚清:“……”

作者有话说:

赵岚清:一时之间,我以为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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