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楚回舟：“当然是真的，你刚刚擦的时候那粒米饭掉到地上了。”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沐连溪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叠放整齐了。
“话说回来，这些条款应该是一周后正式和谈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的吧，你提前把这些悄悄给我看，不会有什么事吗？”
“没事，反正给你看了这些文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也没有别人知道。再说了，早一周看晚一周看有什么分别，现在你看完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地方，还能早点商量。”
沐连溪笑了：“不合适的地方倒是也没有……不过军校交换生的事情，我得跟你好好商量。”
“嗯，你说。”
“我之前应该跟你提过的，你觉得我以沐友仁的身份作为交换生去星际帝国的军校，合不合适？”
“交换生……应该也是需要通过军校的入校考核的，你？”
沐连溪急了：“我通过考核应该没有问题吧，要考哪些内容，机甲？迁跃舰？我学，我马上学，楚老师！”
楚回舟低笑着伸手在他犄角上揉了一把。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你想去机甲专业，通过那些机甲基础操作的考核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入校考核还有笔试的。”
沐连溪眼前一黑，隐约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笔试？”
不会是像蓝星的高考那样吧？
“笔试也不会太难，主要是有关机甲原理的题目，差不多背熟三四本书就能及格了。”
三四本书，那好像比他预想的要好一点，至少没有六门科目。
小恶魔贴到了楚回舟身边，自觉低头暴露出犄角，方便楚回舟rua。
“楚老师，那你看这三四本书，是不是可以帮我搞一套来，再稍微辅导我一下？”
楚回舟狭长的凤眼勾着浅淡的笑意，慢条斯理。
“我已经在异族住了这么久了，再不回去星际帝国军中，可能要瞒不住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得回星际帝国军中，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啊，反正和谈结束以后不打仗了，其他的事情异族议会都可以商量着解决，我就只需要负责给文件签字。”
“签字这个活儿，在哪儿签不是签，你说对不对？”
小恶魔蓬松的短发早上刚刚洗过，发质很软。
楚回舟的指尖在里面轻轻摩挲几下。
“行€€€€不过你怎么想去星际帝国的军校上课？”
“这个嘛……首先，未来异族和星际帝国肯定有军事合作，这批交换生可能会起到重要的作用，我得提前对他们有所了解。”
“其次，我想系统学机甲、迁跃舰这些，又不能在异族的军校学，否则不是暴露我失忆的事情了吗？你呢，军务又忙，不可能天天抽这么多时间教我，用沐友仁的身份去星际帝国学就再合适不过了。”
楚回舟颔首：“用沐友仁的身份去也不困难，交换生要去的军校多半是帝星军校，那里也是我的母校，里面的教授我大部分都熟悉……”
“哎，打住打住。”沐连溪警惕，“你可别托这些教授别给我开后门，我自己能考进去，也别让他们在课上给我放水！”
“沐友仁这个名字，因为上次星网匹配的事情，星际帝国的豪门世家谁还不知道？”
沐连溪的脑袋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小恶魔轻轻“嘶”了一声。
“只要你用这个名字进帝星军校，他们就会觉得是我动用了关系。”
沐连溪苦恼地皱了皱眉：“那要不，我再想别的方法？”
“没事啊，只要你正常走流程考进去，进去之后再次次考第一，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就散了。”
“……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比我对自己还要自信？”
沐连溪放松了身体，一下子靠倒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好吧，就冲楚老师给我当了这么久的私人教师，我也得去帝星军校给你考几个满分卷子看看！”
第二天，楚回舟就给他带来了四本入校考试的资料书。
他本来以为四本书，再怎么样也就只有四本。
但那些书一本比一块板砖还要厚，摞起来的时候往他桌上一放，把桌子都震了一下，极具视觉冲击力。
沐连溪拿起一本翻了几页。
里面的字印得也小，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看不太懂的专业术语。
“这些……都要背出来？”
“嗯。”
“你当年，也背的这些？”
楚回舟摇头：“我是提前被招走的，没经历过入学考试。”
沐连溪感觉自己有被学霸凡尔赛到。
“我算一算，如果和谈顺利，那么交换生今年就可以开始，也就是说……”
帝星军校每年九月开学，入学考核在七月，距离现在也没有几个月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开始学这些，还来得及。”楚回舟在他身边坐下，把他面前的那本书翻到了第一页，“开始吧，首领大人？”
书上的专业术语实在很难看懂。
好在身边有楚回舟给他把这些专业术语用通俗易懂的话翻译了一遍。
背得久了，对方就会悄悄用手给他按揉太阳穴，让他闭目休息一会儿，顺便给他讲几个上军校时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比如说哪两个Alpha同时喜欢上一个Omega，在上课的时候争执起来，乱用Alpha信息素斗殴，被老师罚两个人手牵手去讲台上拥抱一节课。
有一个学生原本想考机甲专业，但他分化成了Beta，Beta没有信息素无法操纵机甲，那名学生含泪去了分数最高的战术指挥专业，然后一连四年都是专业第一，现在已经是少将军衔，并且留校教书。
帝星军校还有自己的学校论坛，因为很多专业AO比例不均衡，机甲专业的Omega少得可怜，医护专业的Alpha又少得可怜，因此这两个专业经常在论坛上互相调侃。
“你怎么只说别人的事情，不说你自己的事儿？我就不信你在军校的时候没干过蠢事。”
楚回舟把手从他的太阳穴上抽回。
“想听我的蠢事？可以啊，不过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了，该继续背书了，背得好的话，下一个十分钟休息时间我给你讲。”
沐连溪被激起了一点斗志：“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楚回舟拿了一张空白纸放到他面前。
“今天课程进度赶得差不多了，就不看新内容，抽默一下之前你背过的知识点。”
沐连溪磨了磨牙：“小看我，我以前可是€€€€”
可是文科生。
“可是什么？”
“……没什么。”他转了一下笔，“来吧。”
默完两面A4纸，楚回舟拿过去检查。
对方没有拿书对照，却拿着红笔准确勾出了几处他默写错的地方。
大部分意思是没错，但是专业术语还不熟悉，所以写错了。
“这些书的内容……你都还记得啊？”
“嗯。有时候在军中闲的没事，也会翻一翻。”
楚回舟每用红笔勾一下，他的心跳就漏一拍，有种看着老师给他打分的感觉。
“我默得应该还行吧？”沐连溪忐忑，“你可不能反悔故意压我分，说好的要给我讲你在军校的事情。”
“是还行。”楚回舟把纸还给他，“错了的地方每个抄三遍，我给你讲€€€€你想听哪一类的？”
沐连溪一边抄，一边分神想：“还能选啊，那我想听……”
他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
“我想听你的感情故事€€€€可别告诉我你在军校没有Omega、Beta追过你。”
“好像是有人追过。”
沐连溪手一抖，一个字写歪了，凝神去听。
“不过……我对他们好像没什么印象，名字也不大想得起来。”
沐连溪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这可不行，太敷衍了，名字不记得，过程总记得吧？”
“过程……记得的也不多。”
沐连溪不乐意了，把自己的手摊开在楚回舟面前。
“我默了整整一张A4纸！手腕都还酸着，你这么搪塞我是不是有点……”
楚回舟垂眸看了一眼，掌心裹住了他的手腕，很轻地按揉起来。
“没有搪塞，记得的部分就是要跟你说的蠢事。”
沐连溪把下颌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就这样歪着脑袋躺着看楚回舟。
“快说快说。”
“当时班里有一个Omega不知道从哪儿问到了我的通讯方式，总喜欢晚上在通讯器上问我一些学术问题。”
“但是他问的那些学术问题都很简单，简单到我当时怀疑他是不是入学考试作弊了才能进帝星军校的，否则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沐连溪没忍住嗤笑出声：“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太直A了，对方问你问题只是想多跟你说几句话，又不是真的不会那些题目！”
“我起初还给他讲了两道题，后来觉得这些问题对方百度一下更方便，就拒绝了他，但那个Omega突然发了一篇小作文过来，大意是说他喜欢我，会努力追赶上，争取跟我有更多共同语言。”
沐连溪觉得这句话听着有点耳熟，但没放在心上，追问道。
“然后呢？”
“然后我回复说，我已经向校方申请重新审核你的入校考试成绩，毕竟天天问我这种基础题，我觉得我们不可能会有共同语言。”
“后来那个Omega删了我，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发到了学校论坛上，隐去了他向我表白的事情，说我看不起Omega，他好学来问问题的时候对他冷嘲热讽。”
“幸好你当时是个直A，没跟他谈恋爱，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