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时身受重伤，更没有以命相博的觉悟。
没过一会儿。
那发疯一样的声音逐渐远离，很快就消失不见。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何长老这才转身回城。
卫渚渊惊叹：“哇，何长老好霸气啊！零枢，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那些强者来抓我们了？”
“不可能。”晏凌殊也缓缓收回目光，“何长老只是说了不能以大欺小。但那群老不死，多的是徒子徒孙。”
卫渚渊了然：“虽然将军不能动，但小卒肯定会围过来冲锋陷阵。不过，只要不是等级高太多过来，我们都打得过吧？”
“不错。”晏凌殊眉宇间似乎带着几分愉悦。
背靠大树的感觉，还真不赖。
晏凌殊看向卫渚渊：“回去吧。”
说着，自己便闪身回了无垠大世界。
卫渚渊连忙跟上。
两人一进来。
乔慕嘉立即焦急地冲到他们面前：“老大，小卫，咋回事啊？你们刚刚突然不说话，把我给吓死了！”
卫渚渊这才看向团队频道。
果然，乔慕嘉刚才发了几十条信息，都没人理他。
卫渚渊不好意思笑道：“抱歉，刚刚俞长老突然来了。然后又看了一场战斗，忘记看团队频道了。”
乔慕嘉：“……”
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俩都挂了呢！”
卫渚渊连忙笑吟吟地道歉：“我和零枢以前都不用队伍频道的，还没习惯有新队友。以后我会注意的~”
乔慕嘉看他“认错”态度这么良好，也不好意思再抱怨，又连忙追问：“那你们说老头子的仇人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卫渚渊立即来劲了，兴致勃勃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乔慕嘉听完都惊了：“我去，老头子当年究竟做了什么？竟然真的引来了这么厉害的仇人？我看他也不像是会医死那么多人啊。”
卫渚渊也很好奇：“零枢，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晏凌殊往关押虚无教徒的方向走去：“五百年前，三四品宗门有一群天资卓越的仙N代，组建了一个登天会，想要互帮互助，依靠资源和人脉，超越自己的祖辈。”
卫渚渊和乔慕嘉连忙跟上，安静地听故事。
晏凌殊冷清的声音，平铺直述：“但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一大群纨绔子弟混进来，很快搞坏了组织的风气。”
“百年前。有一九品宗门的掌门，生了一位纯阴之体的女儿，是上上品的修炼资质，将来有登顶之资。”
“然而…”
晏凌殊的讲述突然停了下来。
卫渚渊有些迷茫地抬头。
乔慕嘉却已经猜到了后续，面色微沉：“那群混账，欺负了她？”
晏凌殊：“登仙会中，有个17人的小团体，偷偷抓住了她，囚.禁了十几年。最终把人折磨致死。”
“事发之后，那位九品宗门的掌门，以全宗上下八百多名弟子的性命为引子，对那17人下了必死的诅咒。”
卫渚渊表情陡然僵住。
乔慕嘉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那些强者请来了老头子给他们医治，但最后那17个人渣还是死了。所以他们的祖辈就将这个锅，砸在了老头子身上？”
晏凌殊：“差不多。”
这段剧情，前世是由乔慕嘉亲手开启的。
具体的细节，比晏凌殊说的还要残忍万分。
比如，那位纯阴之体的姑娘，被囚.禁时不过十二岁；
比如，那位掌门苦苦寻了女儿十几年。
他曾经好几次去其他宗门求助，都经过了囚禁女儿的密室。而那个时候，他的女儿正在经受非人的折磨，他却浑然不觉；
又比如…
那个九品宗门八百多名弟子，在被自家掌门害死之后，灵魂还被17个人渣的祖辈折磨了七天七夜，最终神魂俱灭。
而他们的家眷、好友，也全被挫骨扬灰。
当真相揭开的那一刻。
无数愤怒的玩家，在短短一天之内，就踏破了那17个人渣祖辈所在的宗门！
将那些所谓的强者扒皮抽筋，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正义感。
可那时候，神州大陆早已沦陷。
玩家们这正义之举，让神州大地愈发风雨飘摇。
前世，不可控的玩家们就是这样，一步又一步，带领两个世界堕入深渊。
卫渚渊看着晏凌殊的背影。
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几分恍惚的沉重。
眼前这身形纤瘦的青年，身上似乎驮着一座的大山。
明明已经压得透不过气，却还一个人默默地前行。
“零枢。”卫渚渊加快几步，上前牵住晏凌殊的手。
晏凌殊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卫渚渊认真地看着晏凌殊：“零枢，不管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晏凌殊停下脚步，更加疑惑地看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卫渚渊摇摇头：“我想帮你分担压力。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想你开心快乐一些。”
晏凌殊看着卫渚渊这认真的模样。
蓦地，心底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半秒，才道：“好。”
卫渚渊脸上立即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容，兴致高昂道：“我会努力的！！”
晏凌殊轻轻甩开他的手，转身继续往前走：“你先尽快把技能熟练度提升到5级吧。”
卫渚渊屁颠屁颠地跟上：“嗯！基础技能我已经快练完了。就是[幸运暴击]要耗蓝，所以练得有些慢，攻防战开始之前，一定可以到五级的！”
晏凌殊：“加油。”
卫渚渊闻言，更加兴奋地叽叽喳喳表忠心。
两人肩并肩逐渐走远。
只留下乔慕嘉一人，吃了满嘴的狗粮，表情一言难尽。
他原本还想追问更多和老头相关的细节。
结果现在…
算了。
打扰人家谈恋爱，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他故意落后几步，远远跟在晏凌殊两人身后。简直就是感动《问仙》好队友。
十几分钟后。
三人边来到囚禁虚无教徒的那块空地。
此时，系统自动建造的围墙已经初具雏形，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彻底完工了。
晏凌殊：“先把他们扔进围墙里，等建成了就拆绳子。”
卫渚渊干劲满满：“是！”
乔慕嘉也任劳任怨，乖乖跟着打下手。
一个小时后。
卫渚渊解开最后一个教徒的绳子，站起身拍拍手：“搞定啦！”
他看向已经成型的“监牢”，以及正瘫地上的虚无教徒，语重心长道：“以后你们在这里面，可要好好学习改造，争取出去之后重新做人啊！”
虚无教徒：“……”
虽然很生气，但他们饿到完全没力气反抗了。
卫渚渊看他们这执迷不悟的眼神，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晏凌殊。
晏凌殊：“卫渚渊，你出去找几个水缸和饭桶。还有，再找一些作物种子和农具。明天我划分出田地，让他们自己栽种。每天不干完活，第二天没饭吃。”
卫渚渊眼前一亮：“对对！要劳动改造！劳动最光荣！零枢你放心，种田这个我是专业的，我很快就回来~”
晏凌殊点头。
卫渚渊立即兴奋地离开了无垠大世界。
然后…
晏凌殊给乔慕嘉使了个眼色，转身往虚无监狱外走。
乔慕嘉心中一咯噔，连忙夹着尾巴跟上。
晏凌殊刚锁上监狱大门。
乔慕嘉直接原地滑跪，高声喊道：“老大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带坏小卫。你要打要骂尽管来，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他这一声干嚎，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但仔细一看。
眼眶里没有半滴水光，明显又在耍宝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