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他疲惫极了，根本睁不开眼。
晏凌殊看出了卫渚渊的状态，语气略带焦急地命令道：“卫渚渊，运行养魂法。快。”
卫渚渊迷迷糊糊听清了晏凌殊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他意志力强大，还是已经将听从晏凌殊的命令当作本能。
卫渚渊轻声哼唧了一声，勉强打起最后几分精神，努力缓慢地运行乾元养魂法。
五分钟后。
就在卫渚渊意识再度模糊无比之际，养魂法终于运行一周天，体内某处玄之又玄的大门轰然打开。
然后。
卫渚渊无比清晰地听到，灵魂深处传来“轰”的一声。
就像干涸龟裂的大地，突然遇到了一阵澎湃的甘霖！
不需要卫渚渊意识的参与。
养魂法就自发地开始疯狂运转，鲸吞周围所有的灵力！
晏凌殊敏锐察觉到周围灵力的变化，心头微喜，紧盯着卫渚渊的神色。
没过一会儿。
卫渚渊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放松，头顶的血条开始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缓慢上升。
这方法有用！
晏凌殊长松一口气，一身的冰霜终于缓缓融化。
百晓生踱步走进来，安抚道：“他是天命之人，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晏凌殊抬眸看他，眼底带上浓浓的审视：“你不是无法干预命运的发展吗？刚才怎么突然开口了？”
百晓生面对晏凌殊那犀利目光，倒是轻松地耸肩：“因为那些亡魂的死活，在命运之河中都掀不起半点浪花。既然卫渚渊的伤注定能好，那我偷偷提示一点也没关系。这是我研究出来的小bug。”
他比了个“亿点点”的手势。
晏凌殊听到这个回答，也不知信没信。
他收回目光，垂眸紧盯着卫渚渊，眼底还是藏不住的担忧和后怕。
刚才他在丹阳城外，等待混沌之力腐蚀通道屏障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卫渚渊拼命透支自己的力量。
当卫渚渊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晏凌殊是重生后第一次，体验到那么巨大的恐慌。
在抱住卫渚渊的那一刻。
他脑海中甚至有一瞬间想过，就这样带着卫渚渊回无垠大世界，直接肉身去神州大陆，请俞承宣出手救治！
虽然他当时没有被焦急冲昏了理智。
但晏凌殊也是在那一刻才明白，卫渚渊竟然不知不觉间，在他心中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分量。
晏凌殊伸手轻轻抚摸上卫渚渊的脸颊，心中无边复杂的思绪涌起。
他突然想起前世，想起自己重生后的那一周。
明明只是两个多月以前的记忆，此时竟似乎显得格外遥远。
前世的经历，让晏凌殊已经习惯黑暗。
他在重生的那一瞬间，甚至已经预料到自己为了活下去，会变成怎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可卫渚渊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不由分说地强行照进晏凌殊的世界。也拽住他堕入黑暗的缰绳。
晏凌殊已经不敢想象，若是卫渚渊真的死了。
将来独自一人活着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晏凌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将涌上心头的情绪一一收敛。
几分钟后。
晏凌殊才恢复平时那淡然的模样，回头看向百晓生：“我们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吗？”
百晓生奋笔直书的动作陡然一顿。
他略带心虚地收起手中的粉红册子，笑着答道：“丹阳城是被伊凡拉扯到通道这端的。现在伊凡死了，丹阳城会逐渐回到原本的位置。你们必须在丹阳城脱离通道口之前离开。否则就只能肉身留在这个世界了。”
晏凌殊：“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百晓生：“一个星期左右吧。”
晏凌殊轻轻点头。
这倒是正好了。
今天星期一，他们还得赶回去参加周六的攻防战。
至少周五早上就得离开。
晏凌殊又问道：“虚灵界是什么样的地方？神州大陆内似乎没有记载。”
百晓生翻开自己的白色册子：“虚灵界其实就有点像我们传说中的冥府，是亡魂生活的地方。但不是所有亡魂都能到这里。”
“所有带着怨念和痛苦死亡的亡魂，都会被亡魂海吸引、吞噬。只有像丹阳城这些，在一瞬间无知无觉死去的亡魂，才能来到虚灵界。等待转生的机缘。”
“这里的特产就是能够滋养神魂的灵力。神州大陆的大能强者如果想要转生，就需要亲友护送着到虚灵界。”
“不过…”百晓生合起册子，“由于不能告诉你们的原因，神州大陆前往虚灵界的方法，在万年前被人毁了。”
晏凌殊挑眉。
百晓生这话，其实已经算是提示。
果然真是“亿点点”小bug。
晏凌殊没有追问，直接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帮忙观测丹阳城的位移么？”
百晓生潇洒地转笔：“没问题～”
晏凌殊：“那就麻烦了。”
说完，他便打开系统面板，给魏建国发私聊：【伊凡死了，没有尸体。我们要在这停留几天，最晚周五早上离开。你们想办法，不要让人靠近那间地下室。】
魏建国也没有问为什么：【好，我们派人去处理一下。】
晏凌殊又道：【告诉那些外国的领导人。我可以在游戏里杀死他们，不信可以来试试。】
魏建国猛地一顿：【什么意思？！】
晏凌殊：【字面意思。】
魏建国：“……”
他看着晏凌殊这两句话，心中是既震惊又无语。
这尊大佛，怎么出去一趟又进化了？！
这还叫人怎么追啊？！
简直要他这条老命啊…
魏建国揉着额头，连忙将这新情报同步上去。
而晏凌殊关掉魏建国的私聊，又转而给曲皓良和队友们安排工作。
若是仔细看他的系统面板会发现。
在他的技能栏上，多了一个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新技能。
那是晏凌殊给三百多个大洞释放了混沌之力后，系统给他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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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屏障]：使游戏中的力量，突破系统屏障，传递到游戏之外。
冷却时间：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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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简单的技能介绍。
没有熟练度，没有灵力消耗，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晏凌殊只要在把混沌之力打到玩家身上后，再使用这个技能。
那对方在现实中的身体也会染上混沌之力，必死无疑！
有了这个技能，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千里迢迢跑到线下约架了。
这样不仅更加方便安全快捷。
更重要的是，在游戏中没有任何一个玩家是他的对手！
以后晏凌殊在玩家群体中，说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都不过分。
他们出这一趟远门。
只要最后两人能平安回家，绝对是赚大发了！
晏凌殊交代完一切，回头又看向卫渚渊，目光微微闪烁，不知在思索什么。
但很快，他就收敛所有的心神，盘腿修炼起养魂法来。
灵力甫一入体。
晏凌殊立即察觉到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如果说以前在神州大陆修炼养魂法时，吸入的灵力对于神魂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那虚灵界的灵力，就是涓涓细流！
这听起来不多，但对比以前已经是天壤之别！
晏凌殊干涸的神魂，竟第一次产生了“满足”的感觉！
这让他不由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若是以后他们能够有稳定的渠道，来回虚灵界…
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那么坏心眼，将虚灵界的资料全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