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灵王甚至眼睛都红了，一把夺过血珠：“这，这…”
他声音都在颤抖，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虚灵大长老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浑身颤抖着追问：“这是从哪来的？！”
这颗血珠，竟是凝聚了他们上万族人的血肉而成的法器！
只看第一眼，他们就能听到那无边的哀嚎与无助，是深入灵魂的愤怒与耻辱！
两个虚灵几乎要炸了！
卫渚渊也被这血珠和两个虚灵吓了一跳，疑惑地看向晏凌殊。
晏凌殊声音平静：“这是我师兄从一个妖族身上夺来的。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吧？”
他冷清的声音，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虚灵大长老勉强冷静了一些，红着眼仔细打量血珠，气愤得牙齿都在打颤：“确实…是很久以前的痕迹。”
虚灵王猛然抬眸，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这就是当年，吾族在神州大陆遭遇到的迫害？！”
虚灵大长老闭上眼睛，无力地轻轻点头。
当年，人族抓他们扒皮抽筋，炼丹炼器。
妖族则收集血肉，凝聚血器。
可以说，就算是天魔入侵，虚灵族都未必会受到这么惨无人道的折磨！
虚灵王以前从未切身感受过，大长老所说的那种绝望与困境。
如今，他看着手中的血珠。
终于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他们虚灵族，背后背负的究竟是怎样一种彻骨仇恨！
虚灵王死死咬着后槽牙，无边的怒火侵蚀着他全部的理智：“我一定要当年那些人和妖，全部付出代价！”
“轰€€€€！”
他身上突然有一股大势雏形升腾而起。
竟直接突破重重阻碍，转瞬凝聚出澎湃的大势！
“！！”卫渚渊惊讶地看着他，又转头看向晏凌殊。
凝聚大势的过程…竟然这么快的吗？！
晏凌殊饶有兴致地看着虚灵王。
他没想到，这愣头青一样的虚灵王，竟然还有这样的潜力。
一朝顿悟直接获得大势，不罕见，但也绝对不常见。
虚灵大长老更是惊喜得，瞬间抛弃了所有的愤怒与仇恨。
他猛然抓住虚灵王的肩膀，欣喜若狂：“王，你…太好了！太好了，天佑我虚灵族，我虚灵族复族有望了！”
虚灵王现在95级。
但原先他的上限，最多就只有一百级。
因为没有凝聚大势的人，意味着心中没有坚定的信念，没有固执的道心，就不可能引发到大道和道韵的共鸣。
这样的修士，很难突破到101级。
就算能达到百级以上，这辈子也不可能突破到五转！
而今，虚灵王竟然凝聚出大势。
即使这大势再微弱，那也是迈向前路最坚定的路标！
虚灵大长老喜极而泣，一张圆脸潸然泪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哽咽：“天佑吾王，天佑吾族…太好了，太好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虚灵王听到大长老的哭泣，终于从无边的愤怒中回过神来。
他深呼吸几口气，勉强恢复几分理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大长老您放心，我会带领大家，重新在神州大陆站稳脚跟，让所有残害过吾族的人，付出代价！”
虚灵大长老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晏凌殊却冷酷无情地打断了他们的畅想：“神州大陆已经快完了，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虚灵王：“……”
晏凌殊又拿出公山北的令牌：“这是我师兄给你们的。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求助。还有这个。”
晏凌殊拿出一枚玉简，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他找到公山北说的那本古籍，复制了一份：“传说虚灵族拥有战斗力超强的第二形态，所以师兄特地将这血珠送给你们。希望你们能从这血珠中参悟到什么。”
虚灵王二人再度听到晏凌殊口中的“师兄”，一时间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们从归顺晏凌殊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要找公山北报仇的话。
但是换作谁，心中都不可能对亲手杀害那么多族人的家伙不心怀芥蒂。
以前不提，他们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而现在…
卫渚渊看出他们心中所想，劝慰道：“你们就收下吧。以后若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一条退路。大师兄也不是故意的，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虚灵王：“……”
虚灵大长老默默将这两样东西接下，轻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活下来的人，总要为未来打算。”
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虚灵王听。
虚灵王沉默了两秒，才轻轻颔首。
晏凌殊把东西送完，也没有久留，很快跟卫渚渊离开。
而虚灵王和大长老也回到驻地。
两人花了十几分钟收拾好心情，便认真研究起那血珠和玉简里记载的内容。
其实玉简里的信息量很少。
就是记载了在天魔入侵之前，虚灵族中有一种形态类似凤凰一样的鸟人，战斗非常强悍，守护着虚灵族不被侵犯。
但是后来，那些鸟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虚灵族从此沦为了修士的“补品”，险些灭族。
虚灵王两人看到这记载，都十分错愕。
虚灵王看向大长老：“长老，这记载与族中的传说…”
虚灵族中有一个哄孩子的传说，跟这记载一模一样！
小时候，虚灵大长老就亲口给虚灵王讲过这个故事。
在传说中，他们虚灵一族的守护神，就是像凤凰一样的神兽，会庇佑族中所有的虚灵！
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磨难，成年虚灵早就认清，这传说只是族人编撰出来，哄骗小孩子的。
而现在…
虚灵大长老眉头紧拧，也十分不可思议：“这个故事，我也是从小听族中的长老说的。传说这已经在族中流行了数万年，可谁都不知道这是从何而起的。”
虚灵王疑惑地继续往下翻。
在古籍的最后，是昆仑掌门的批语。
他猜测那凤凰鸟人并非别的族群，而是虚灵族的第二形态。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虚灵族丢失了转换形态的方法，所以才会看起来是失去了凤凰鸟人的庇佑。
证据就是除了虚灵族之外，整个神州大陆就再也找不到有关凤凰鸟人的蛛丝马迹。
按照常理来说，那么强悍的生物，不可能会比虚灵族这小菜鸡还早灭绝。
更不可能在历史中，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虚灵王两人看着昆仑掌门的猜测，一时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最热切的期盼。
虚灵王低声呢喃，语气中是隐藏不住的激动：“若‘守护神’真是吾族的第二形态…”
那只要他们能找回转变形态的方法，虚灵族必定能重新崛起，向戕害过他们的所有人复仇！
虚灵大长老沉声：“我们必须找回变换形态的方法！”
“不错。恐怕世界上除了我们，也没有任何人能研究出来了。”虚灵王猛然站起来，“我这便让诸位长老过来一起商量。”
虚灵大长老也匆匆往外走去：“我那边还留着几件祖先留下来的东西，一直不知道有何用途。我现在拿过来，让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那些东西，是他们无数虚灵拼了命，才能流传到今天的东西。
虽然大家不清楚有什么作用。
但那是虚灵族灵魂的象征，就算是最危险的逃难关头，谁都没有想过要抛弃！
现在，虚灵大长老心中有一股非常强烈的预感。
他们虚灵族世世代代用无数性命保存下来的东西，将会成为虚灵族重新崛起的契机！
很快，几个奇形怪状的小物件，连同血珠一起摆在桌面上。
虚灵族所有聪明的族人，全都齐聚一堂，格外郑重地研究起来。
另一边。
晏凌殊和卫渚渊离开后，跑去参加了第一次国战活动。
英姬第一次宣战，稳妥地选了旁边的一个小国家。
结果打起来后，大家才发现对手都是那些国家的士兵NPC，还有加上虚无教团也过来掺一脚。
全都是人类内斗。
其他玩家跟npc菜鸟互啄，杀得倒是起兴。
晏凌殊打了一会儿，却觉得没什么意思，转头就溜回宿舍，研究公山北送的虚灵界资料。
十二小时后，在玩家的不死不灭攻势下，大日王朝首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