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凌殊早注意到了：“对。”
这令牌上的纹路虽然模糊，但并不到难以辨认的地步。
卫渚渊疑惑：“奇怪，那蓝师兄和青莲掌门，不可能认不出来吧？难道他们不知道虚灵族或虚灵界？”
晏凌殊眼底闪过几抹精光：“他们知道。这是故意挑的礼物。”
蓝元思说的那话，只是自谦的客套而已。
卫渚渊眨眨眼，没能理解这么复杂的操作：“这是为什么啊？”
晏凌殊：“因为他也不清楚，这令牌在我们心目中的价值有多重要。只要他不给这令牌定性，我们就会根据令牌的真正价值，来审视他的诚意。”
“哦~”卫渚渊恍然大悟，又似懂非懂，“那我们接下来，还要跟他合作吗？”
晏凌殊已经有了决断：“等我们从虚灵界回来，就和他去断岐山脉。”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令牌。
他也想知道，蓝元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卫渚渊点头：“嗯，都听你的！”
他拿起这小令牌，高兴地感叹：“没想到，虚灵族跟虚灵界真的有关系。这上面说的未成年虚灵，该不会就是没有第二形态的虚灵吧？”
卫渚渊顿了顿，突然心中一惊：“等等，那我们是在雇佣童工？！啊，它们还在给自己放血呢！”
他焦急地看向晏凌殊：“零枢，这不太好吧，对小朋友来说会不会太伤身体了？我们快去跟他们说一说？”
晏凌殊抓住他的手腕：“别急。”
卫渚渊这才冷静下来，但还是眉头紧皱。
晏凌殊将小令牌收好，带着卫渚渊一个闪身，回到无垠大世界。
几分钟后。
两人便来到虚灵族的驻地之外。
还没靠近，他们就听到了一阵阵欢呼喝彩：“哇，三叔好厉害！”
“三叔加油，又有一个字出现了！”
“三叔太厉害了，已经浇灌出18个字，是所有虚灵中最高的！”
“嘿嘿嘿，不错，俺就是最厉害的，来，再来一刀！”一个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声音，语气竟然还很豪迈。
晏凌殊眺望过去。
就见驻地正中央，那个被称作三叔的虚灵，头顶血条只剩最后5％！
这样的情况，周围所有人，包括药王谷的奶妈都没有丝毫察觉。
说着，他们就要再给“三叔”割一刀，继续放血！
晏凌殊：“……”
卫渚渊心脏猛然一跳，急忙大喊：“刀下留灵！！”
第168章 晋江独家正版
卫渚渊这一嗓门, 把里头那群家伙给狠狠吓一大跳！
手持小刀的虚灵，刀都给“哐当”吓到地上。
大家齐刷刷转头看去。
卫渚渊也连忙冲进去，对旁边药王谷的奶妈们喊：“快给他治疗, 他快要死了！”
“啊？！”奶妈们都懵了, “快死了？怎么可能？它精神还很好啊。”
其他虚灵也被他这话给吓到：“三叔刚才说话还这么大声呢，怎么可能快死了？”
npc没有系统, 看不到血量。
对于一个人的血条判断, 只能依靠对方的状态估摸。
特别是药王谷派来的奶妈, 都是过来锻炼技能的新手。
他们连人类都不一定能估摸个清楚, 更何况是虚灵？
那三叔听到卫渚渊的话，还声音浑厚地大吼道：“我没事, 我很好！我还能为虚灵族流血！”
看他这模样, 真是半点也不像将死之灵。
可是他头顶的血条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眼见就快要掉没了！
卫渚渊急了，连忙对奶妈道：“你们快别管了, 快点给他加血。快快快！”
新手奶妈看他这急切的模样，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听话地给“三叔”放技能。
“咻咻咻”数十道技能落下, 三叔头顶的血条慢慢上升。
卫渚渊正要松一口气。
可突然。
原本格外精神的“三叔”脑袋一歪，“嘎”地一下晕死过去。
众人：“！！”
“三叔！！”虚灵们吓坏了。
全都一窝蜂冲过去, 抱住“三叔”的身体：“三叔你别死啊！三叔你快醒醒！！哇呜！”
奶妈们同样被这变故给吓到魂都飞了。
一个个慌忙疯狂朝三叔释放技能，速度已经达到生平最快！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努力, 三叔的血条就是死死卡在30％，怎么都奶不上去。
昏迷也完全不见好转。
新手奶妈们手足无措：“怎么会这样？他没事吧？”
“是不是需要驱散？有没有人学了驱散？”
“我我学了，但是没学会！”
“那怎么办？！”
虚灵们也急成一团, 甚至已经开始哭丧：“三叔你不要死啊，三叔！哇！！”
……
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卫渚渊这刚松的半口气, 被他们这夸张的反应给堵在胸口，一时间上去也下不来。
突然。
晏凌殊的声音晃悠悠传来：“人又没死，哭什么？”
这冷清的一句话，就仿佛一盆冰水，直挺挺朝众人脑壳泼下去。
这一瞬间，现场鸦雀无声。
大家脑袋冷静下来，转头看向三叔。
好像…确实没什么大碍哦？
晏凌殊踱步走到“三叔”面前，垂眸看着这虚灵：“人类看不出来他有没有事，你们虚灵自己看不出来吗？”
虚灵们微微一顿。
晏凌殊斜眸看向虚灵王和大长老：“这么久了，一个虚灵最多能放多少血，你们心里没点数？他有什么超越常人的地方，能让他放那么多血都安让无恙？靠他的嘴硬吗？”
晏凌殊每一句质问，都让现场所有npc，忍不住浑身抖一抖。
说到最后，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自己的脑袋。
虚灵大长老更是自责得不能自已：“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心急。为了能够快一点看到所有的文字，都不愿意再细想这些问题。差点害的小三…”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一大把年纪，竟然也失了稳重…”
虚灵大长老恨不得给自己扇一巴掌！
还好今天没有酿成大错，否则他恐怕再无言面对列祖列宗！
“不。”虚灵王按住大长老的肩膀，沉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子民，是我作为王的过错…”
“王…”其他虚灵听到他们这么说，莫名心慌地“呜呜呜”地哭成一团。
晏凌殊：“……”
以前只觉得这群虚灵弱唧唧的，还爱哭。
但是现在意识到，就算活了那么多年的虚灵大长老，都可能还是未成年…
一切又突然变得非常合理起来。
晏凌殊眼皮微跳，打断他们的哭唧唧：“好了。人又没死，带下去好好休息。”
卫渚渊也连忙跟着安抚道：“没关系，还好这次没酿成大错。接下来你们只要小心注意，一旦到了极限就赶紧停下来，就不会再有危险了。别太伤心，要认真记住这个教训啊。”
虚灵们连连点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认真记在心里。
虚灵王也连忙安排虚灵，带“三叔”回屋休息。
虚灵大长老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晏凌殊：“老大，今天你们过来找我们，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晏凌殊：“嗯。进屋说。”
“好好。”大长老看向其他人，“大家也都先休息一下吧。”
众人刚刚经历那么一场变故，确实需要好好消化总结一下。
大家很快各自散去。
晏凌殊、卫渚渊和虚灵王、大长老，来到虚灵王的房子。
晏凌殊直接拿出令牌，递给虚灵大长老：“你们见过这东西么？”
“嗯？我看看。”虚灵大长老接过令牌，和虚灵王一同仔细端详。
可是两人看了半晌，还是一脸迷茫。
虚灵大长老：“这令牌上的字，好像有些眼熟，但具体又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