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嘉继续怼：“那就长话短说。”
日轻笑道：“也行吧。”
他看向晏凌殊，但目光却并没有聚焦，神情带上几分悠扬。仿佛透过大厅的背景墙，看到了无尽岁月之前的时光。
日语气悠扬：“曾经，在神州大陆附近，有一个名为金乌神国的世界。”
听到这个开头。
卫渚渊四人眼眸微动，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收敛起多余的心神，认真聆听。
日果然长话短说：“后来那个世界同样被天魔击溃，世界残骸的一部分掉落到神州大陆。”
卫渚渊四人：“！！”
又一个被天魔摧毁的世界，又掉到神州大陆来了！
J星人忍不住吐槽：“神州大陆是磁铁吗？”
晏凌殊眼眸微动，并不觉得是巧合：“活着的大陆，会吞噬其他大陆的残骸？”
“宾果~”日打了个响指，“大世界的面积那么大，可都不是凭空长出来的啊。”
乔慕嘉追问：“那你呢？你跟那个金乌神国是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日斜眸看向他，“我是那片世界残骸的死气凝聚而成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日耸耸肩，并不觉得“东西”是个骂人的词汇。
卫渚渊四人听到这，也差不多想明白了。
精灵世界的残骸落到神州大陆，死气蔓延成了一处绝地。
而金乌神国的死气凝聚成了日，只要日不作妖，那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一片金乌神国的残骸。
难怪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日以前待的那块地方有什么特殊的。
晏凌殊看着日，问出最关键的那个问题：“虚无之主，从你这抢走了关于虚无的力量？”
卫渚渊四人目光一凛，齐刷刷看向日。
日点头：“差不多吧。它是我无聊的时候捏出来的小玩意儿。没想到天魔入侵神州之后，它竟然偷偷跑去加入天魔，还反手夺走我的力量，自以为把我杀了。”
“但是那蠢货可不知道，金乌神国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
日脸上突然露出几分陶醉的神情：“我们那个大陆，人人修行神道，只要有信仰存在，那神，就永远不会死亡！”
他脸上逐渐露出变态的笑容：“我还得感谢它。是它，让月来到我身边。我因为月的信仰而重生。我和月，将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日露出几分痴痴的低笑。
卫渚渊几人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变态果然还是那个变态，从来没有变过！
晏凌殊倒是注意到他话语中的信息：“所以你这次复活，也是因为月的信仰？”
“不错。”日神情突然多了几分餍足，忍不住炫耀道，“你们知道月对我的信仰有多纯粹庞大吗？”
“他一个人的信仰，就能让我恢复最巅峰的力量！我是他的唯一，他也是我的唯一。哈哈哈！”
晏凌殊：“……”
这肉麻得，连晏凌殊都无语了。
日却没觉得有丝毫不妥，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月究竟有多爱他。
卫渚渊挠挠脑袋，打断日这疯狂的状态：“那个，那月现在还好吗？为什么游戏面板里找不到他的名字了啊？”
日缓缓回神：“这很正常。他如今是我最虔诚的信徒，也算是我们金乌神国的人。神州意志自然不认他了。”
卫渚渊眉头微皱：“这…”
他看向晏凌殊，总感觉这好像有点不对劲：“之前那些虚无教徒，也没有被神州除名啊。”
晏凌殊目光定定注视着日：“你诱骗了他？”
日不屑地嗤笑：“我需要使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吗？月想要我复活，光靠信仰是不够的。他从虚无之主身上夺回了属于的我力量，也让自身成为了这股力量的桥梁和媒介，彻底成为金乌神国的人。”
“这是他为了我，主动选择的牺牲。这是他对我最伟大的爱啊！”
晏凌殊五人：“……”
“停停停。”卫渚渊连忙打断他，“那现在月还好吗？让他出来跟我们说两句话嘛。”
日眼眸轻转，有点不情愿。
就在这时。
他变态的神情陡然一变，成了沉默寡言的阴冷。
晏凌殊五人立即看过去。
卫渚渊高兴道：“月，是你吗？你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啊？”
月轻轻摇头：“我很好。这是我的选择。”
他眼帘低垂，缓缓解释道：“上次战场，他为了帮我解除虚无之主的神印，强行从虚无之主那里抢回了部分力量。”
“但那时我的身体承受不住那股力量反噬，所以他选择牺牲了自己。”
月抬眸看向晏凌殊，目光带着几抹复杂，但又格外坚定：“或许这在你们看来算不得什么，但我不想失去他。”
日是他黑暗的前半生中，遇到的唯一一束光。
不管将来如何，他都宁愿当一只扑火的飞蛾，也不愿意再重回黑暗。
晏凌殊定定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这话是否真心。
几秒后。
晏凌殊才道：“这是你的选择，我们不会干涉。”
话音落下。
月脸上刚要露出一个笑容。
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又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日摊手：“这下你们该相信我了吧？月是真的真的非常爱我哦！”
众人：“……”这变态，真的够了啊！
他们已经不想再接日的话茬了。
晏凌殊直接换个话题：“你今天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日看他这么直白，也没有卖关子：“月要我给你送个小礼物。”
他拿出一枚玉简，用法力送到晏凌殊面前。
晏凌殊接过玉简，神识往里一探，不由神情微顿。
日嘿然一笑：“这份礼物不错吧？恐怕整个大千宇宙，就只有我能给你这个东西。要不是月要求的，我可没有那么好心哦～”
晏凌殊将玉简收好：“他的好意我记下了。”
日挥挥手：“那就这样吧，我们要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卫渚渊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日回眸看他，露出一个神秘笑容：“当然是离开神州大陆，带月游历大千宇宙。外面的天魔已经除掉，月和这个世界的恩情已经到头，接下来一切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了。”
他还格外强调：“你们以后没事可别来打扰我们啊。”
卫渚渊四人闻言，不由微微皱眉。
乔慕嘉更是小声嘟囔：“又要跑。”
日嗤笑道：“这不是我们要走，是神州天道赶我们走啊。你说对吧，零枢大神？”
晏凌殊看着他，算是默认。
从日出现的那一刻起。
晏凌殊就察觉到整片天地，都在对他散发着浓浓的排斥。
日是其他世界残存的意志，也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他不离开，就会像阿加耶那样，一点点被神州天道消耗掉所有的力量。
晏凌殊也没有拦他：“如果月愿意，随时都能回来。”
日脸上笑容陡然一僵，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他是我的人，你们谁都别想抢走！哼！”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但突然，他的身体微微一顿。
然后。
就听见那声音换了一个平静的语气：“打天魔帝国的时候叫我。”
这话音落下，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隐约间，大家还能感知到那背影气急败坏的情绪。
晏凌殊眉头微挑，抬眸看向天穹。
就见那股排斥的力量，已经彻底消失在虚空之外。
乔慕嘉终于出了一口气，叉着腰哈哈大笑：“笑死，果然缺什么才会炫耀什么。我看月根本就不像那变态说的那么爱他嘛，哈哈哈！”
卫渚渊倒是老实分析：“也不是吧。月应该也是牵挂着我们世界的。只不过日对他也很重要嘛。嗯…他这情况，或许类似远嫁？”
晏凌殊：“……”
“噗！哈哈哈！！”乔慕嘉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我就说天然呆克腹黑。小卫哥哥牛逼！”
月半小夜曲和J星人也忍俊不禁，客厅内充满快活的气息。
卫渚渊：“……”
他眨眨眼，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戳到笑点了。
晏凌殊抬眸冷冰冰一扫。
乔慕嘉笑声陡然一顿，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