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天天小男朋友的叫我,我才只比你小两个月。”
韩世鸣亲了亲沈怀白皙秀气的额头目光缱绻,才不是小两个月呢,你比我小七岁多。
“那你给不给我挑?”
“挑,可是你这次别再弄坏了。”
沈怀还是没有抵挡住想给心上人送礼物的诱惑又被韩世鸣哄了回去,二人回民宿的路上,看到了回房洗漱完毕的欧哲圣一行人。
“我们今天还去吃熏腊,你们去不去?”
韩世鸣手里拿着小男友摘的一捧鲜花,因为打算回酒店找个花瓶先水培一下,所以摇了摇头开口回绝:“不去了,我俩继续吃餐厅。”
潘逸风看见还带着口罩的沈怀,和沈怀那拉到脖子最上面的防晒服,青了的脸色又黑了不少。
韩世鸣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把沈怀放出门,哪怕像现在这样带出来,也是十指相扣寸步不离。这次社团的游学活动,他几乎没有跟沈怀单独说过一句话,这让他十分郁闷。
韩世鸣看到潘逸风的表情,满意的挑了挑眉,在错身而过的时候,还故意歪头给对方展示了他锁骨上的牙印和吻痕。
就算没做到最后也特么别惦记老子的人。
潘逸风寒着脸跟随社员来到农家熏腊店,马上就是流星潮,很多天文爱好者也各显神通借到山居证上山,像这家店的后院就有不少房间出租,所以正值饭点,游客爆满。
他们人多,只能在院子里临时围起来的一个竹木栅栏里用餐,像这样的栅栏一共有四个,两两相邻,他们隔壁的那间被竹帘挡住,里面人影绰绰,看样子也是个人数众多的小团体。
他们点了套精品六人餐,还没等上菜就听到隔壁不时传来挑刺的叭叭叭。
“这肉搞的乌七八黑的,能不能吃中毒了?”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熏腊吃中毒,你怎么不说你天天一包烟呢,怎么没把你熏中毒了。”
“你个猴崽子,怎么跟你酒爷说话的。”
“给你辈分大的,这穷山僻壤之地还轮到你称爷?”
咣当一声,筷子被拍上桌面,赵博宇彻底发了火:“吃不吃,不吃滚。”
摄影社的众人面面相觑,这领队说话挺有力度啊,隔壁竟然没再吱声。
很快,热情淳朴的老板娘把他们的菜品也端上了桌,熏腊八件,其中肉类被切的薄薄的,肉被熏成紫红色其上油膜明显,整天口味偏甜,一嚼下去回味无穷。
“这肉,我再吃一年也不腻。”老伦一吃起饭话就反常的多,他自己要了一小盅农家自酿果酒,一口肉配一口酒,这对他来说是神仙来了也不换的快活日子。
“对对对,社长这次真的要感谢一下金主爸爸,竟然为了一手流星照片,请我们全团出来团建。”嘉嘉学姐吃水不忘挖井人,拼命感谢昨天欧哲圣说漏嘴的金主爸爸。
隔壁的栅栏里就传来了咳嗽声,汪清酒听到金主爸爸这个通俗易懂的名词十分亲切,因为有的时候,别人就是这么叫他的,但他没敢吱声,不敢再触吃相斯文的赵博宇的霉头。
那云扬又高又瘦弱不禁风的,其实也能吃着呢,他一边大口炫肉一边自言自语:“可惜韩世鸣和沈怀不肯出来。”
赵博宇的筷子顿了一下,沈怀?
他的记忆场景被这个名字拉回留学时候的异国他乡,远处是诺大奢华的城堡,放眼望去全是修葺整齐的绿植,理石材质搭理的双层喷泉,大天使雕塑中不停流转迸发的水系,还有那个欧式雕花铸铁门前的少年。
赵博宇盯着筷子上的紫红熏腊牛肉,感觉跟遇到沈怀那天的晚霞颜色特别像,都是这种浓郁厚重的盎紫色,还有被天光染上这魔幻色彩的英俊少年,只一个照面就如最顶级的油画定格在他的脑域中念念不忘。
如今那副静默油画又因为熟悉的名字鲜活了起来,记忆里才十四五岁的沈怀,顶着那华丽的五官,镜片后面的眼眸清澈到能直入人心,用一把冷冷清清嗓子对他开口问道:“我叫沈怀,沈绥是我爸,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赵博宇心不在焉的吃完饭,结账出门后难得没有离开,反而在门外的树下摆出一副欣赏山景的模样。
等到欧哲圣一行人饭毕走出来,就看到了门口那群富贵装扮的人,刚想拐到一边走但很快被人叫住:“哥们,那天谢你指路,我们已经找地方安顿下来。”
开口说话还是侯文逊,他招呼的对象就是路过顺手指数的那云扬,他被家里嘱咐务必要伺候好恒广的少东家,如何能没发现这位太子爷,自从听到对面的聊天开始就没怎么进食,不光如此还发愣了好久。
他向来人如其名猴精一样闻音知雅意,见赵博宇出门后反常的磨蹭不肯走,心下立刻有了决断,不管如何先开口搭上线再说。
果然他一开口,赵博宇的眉目就舒展了许多,侯文逊眼前一亮,有门,看样对症了。
在侯文逊的有意攀扯下,他跟健谈的欧哲圣很快熟了起来,原来还是同住一家民宿留宿的缘分,再加上赵博宇本来就对摄影感兴趣又随身带着相机,简直是一拍即合。
本来赵博宇只是想探听一下叫沈怀名字的人的具体信息,想看看是不是藏在心里许久的那个人。
结果没想到因为摄影爱好跟欧哲圣越聊越投机,面上竟然隐隐有欣赏之色。
汪清酒被怼了好几波,又插不上话,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人群中最帅的潘逸风身上,只见他一身纨绔姿态靠近潘逸风说道:“勾八兄,啊不对,潘兄,你肯定是你们学校最帅的吧?”
潘逸风想到韩世鸣那张出色到嚣张的脸,面色一寒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长成你这样的竟然还不是最帅的?你们学校的人眼睛瞎了吧。”
陶嘉嘉向来见不得帅哥不开心,立刻打圆场:“哎呀,潘神你可一直是我们K大门面校草。”
赵博宇想到记忆中的少年那出色的容貌心神一动:“不是最帅的,莫非你们K大还不止一位校草?”
老伦耿直惯了:“潘神是计算机院的校草,我们经院的另有其人。”
那云扬一副迎风倒的样子,聊累了双手交叉抱在脖颈上,边晃动颈椎边开口补充:“经院有两位校草,也是我们社团的,不过他们两个爱自己活动,基本上没怎么跟我们出来。”
赵博宇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之前侯文逊说的那句【看到两个超帅的玻璃】心里有点发沉,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不也是摄影社的吗?怎么不参加集体活动。”
他现在有点迫切想见到这些人嘴里的校草社员,尤其是那个叫沈怀的,他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记忆里的故人。
“也不是不参加,流行雨那天会参加,本来我们出门也不是强制活动,十八九岁正贪玩呢。”欧哲圣人精一个,一下就察觉到这位姓赵的显赫少爷对金主夫夫的关心。
不管是从同校的角度来说,还是吃人嘴短的行规之下,他都不可能把什么都告诉对方。
流星潮吗?那就是后天,赵博宇隐藏了情绪,笑着跟摄影团的人告别,回到民宿后,不一会就拿着电脑说屋内信号不好,守在大堂茶室。
结果一天过去,也没看到其他长相稍微出色的人物出现,反而和回来梳洗自己的摄影团撞了几次照面,这明显堵人的架势别说跟随他而来的这几位小弟了,连摄影团最粗心的老伦都发现不太对劲。
欧哲圣眼珠子一转想通风报信,又有点害怕是虚惊一场,想了半天,干脆把沈怀和韩世鸣一起加到了一个临时对话组里,发了一张比较清晰的偷拍照片。
【金钱豹:[图片]二位学弟认识这哥们吗?】
【金钱豹:我看他长的比较人中龙凤,貌似是应该和你们认识的长相】
韩世鸣自从那天收到小男朋友的花后,就利用自身优越的皮相,使沈怀原本就不坚定的立场彻底倒戈,也不念叨出去玩了,天天心甘情愿的留在房间里和他胡天胡地的腻在一起。
手机震动的时候他刚醒,而沈怀眼角还红红的还在昏睡。
韩世鸣先低头亲了亲小伴侣的嘴角,这两天托换了樱桃阵地的福,沈怀的嘴唇伤口终于愈合。
微微开启的点樱和轻藏其内的粉嫩小舌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所以吸对象上瘾的魔王先生,又开始意乱情迷的品尝不停。
直到把人亲到无意识挣扎后,韩世鸣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把被子扯了扯盖住那腻白身上的层层青紫,这才拿起手机解锁打算看下新留言。
刚看一眼,他就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被角从身上滑落堆叠在他的精韧腹肌处,厚重的窗帘遮挡了一切光芒如他此刻心情,阴郁情绪越叠越密实。
【H:@金钱豹,人现在还在吗?】
【金钱豹:不清楚,我们出来了,但是他知道集体看流星雨的事】
【H:谢了哥们,我欠你个人情,这群组没必要留,以后有事单独跟我联系,还和以前一样。】
欧哲圣眼睛都亮了,韩金主之前也是跟他单线联系后才有了这次出游,看样子以后也不会亏待他了。所以欧哲圣迅速的回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就把沈怀踢出去了群组。
沈怀幽幽转醒,也不知道是白天黑夜,手却下意识的摸向了身旁。
空的?
这下沈怀彻底清醒,娇娇弱弱的开了口:“世鸣,你在哪儿?”他想摸索着去打开夜灯,结果手和身子都被人按住。
熟悉的气息一贴近鼻息,沈怀刚才有点恐慌的情绪就被安抚。
原来在房间里,吓他一跳。
这几天突飞猛进的甜蜜关系独处导致他现在根本离不开韩世鸣,天天要逃要躲,不过都是气话而已,他现在喜欢他到恨不得把自己撕裂献祭给对方的程度。
沈怀凑了上去,靠近他心爱的魔王,但刚接触就顿住,这人的手臂怎么这么凉,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才会被空调吹到肌肤冰冷?
沈怀有点心疼男朋友了就主动贴了上去,并把韩世鸣的胳膊抱在自己怀里。
“你怎么在这坐着啊?现在几点了?”沈怀觉得用体温只暖一只胳膊的效率太慢,索性又凑近了一些,把男朋友整个抱住。
韩世鸣内心那层密密叠叠的黑暗忧郁,被沈怀的一句【世鸣】点燃了深埋在潜意识中的嫉妒火种。
世鸣?博宇?焕闻?甚至景同?
呵,没想到重活一世,那短短两个字的称谓竟能成为他内心的魔障。
沈怀还贴着他不放,亲密无间了好几天再青涩也在他的带领下学会了之前不会的规则,他也被沈怀迷得恨不得永远不松开抚摸鱼尾的手,甚至可以说,沈怀身上的每一处他都巡视品味的无比熟悉。
才短短几天,他就栽成这样?可那个的赵博宇前世跟沈怀处了一年多。
他就说为何觉得在大堂看到那个瘦猴模样的人比较眼熟,他被杜焕闻碾回来的前一天,还跟赵博宇的这些朋友喝过酒,只不过七年后的瘦猴胖了许多,他才一下没认出来。
但赵博宇的模样就算再重生一次他也会记得清清楚楚,就这个人烟罕迹的山林观测点都能遇到,这让韩世鸣有一种被老天掌控的束缚感。
潘逸风如前世一样喜欢上了沈怀,赵博宇不光出现了,明显和沈怀是旧识才会执着的等在那里。
那未来呢?获得沈怀真正初恋的杜焕闻呢?是不是也会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再次对沈怀一见钟情?
韩世鸣把沈怀从身上掀开俯身狠狠的霸住,手指开始不停的摩挲那抹点樱唇瓣,这是他尝过一次就差点忘魂的薄唇。
而赵博宇,独占了一年多……
他知道他陷入一个名为嫉妒的怪圈,沈怀不自觉布下的娇诺细网紧紧把他束缚在前世的那些记忆当中,甚至他都能回忆起赵博宇粘着沈怀时那一脸迷醉的表情。
“世鸣,你怎么了?”沈怀突然有点害怕,他男朋友的情绪不对,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黑暗的房间内,韩世鸣双目赤红甚至隐隐有些疯狂意味,像是在深海里快要窒息的渔人突然浮出了海面,在波涛的拍打下终于缓过了一口阳气,他就用那口气贴着沈怀的耳边继续吐出向死而生的决心:
“你该改口了。”
“以后不要叫我世鸣”
“要叫老公”
不管沈怀前世是怎么给杜焕闻和赵博宇当老公的,现在这个人在他的怀中,会被他吻到哭泣,会哭着对他求饶。
沈怀这辈子注定只能给他当老婆,是他韩世鸣绝对不会放手的伴侣。
沈怀还没等庆幸屋内黑暗心上人看不到他的羞恼,他的喉结就被一口咬住,他被咬得疼痛但他不敢挣扎。
虽然摸不到头脑,但他老公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如果这样能让老公好受点,他愿意一直被这么咬下去。
韩世鸣舔掉了沈怀的泪珠,用鼻尖蹭了蹭全身心依赖他的沈怀:“怎么这么乖,都不知道挣扎?嗯?”
沈怀寻找到韩世鸣的喉结张口吻了下去,直到舌尖有点麻木,才凭直觉开口保证:“老公,我绝对都不会跟你分开的,你休想不理我。”
魔王心中那厚重浓郁的黑暗火焰被他的乖老婆轻轻一句话就破开了光,润泽的汪泉直泻而下涤荡了那些腐朽灰烬。
韩世鸣目光凶狠的搂紧了沈怀,开口承诺:“好,我们绝对不会分开。”
如果谁敢搞破坏,那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与其说是反差的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