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看热闹的人看向吴博仁的眼神有些鄙夷。
吴博仁先前也是被打懵了,没反应过来反驳白起,现在一见众人微妙的眼神,慌乱解释。
“我没啊……秦二你唔……艹!”
吴博仁也被打起火气来了,眼睛发红的和秦二对打。
眼见着秦二也被打了好几拳,白起眼神一厉,上前帮忙。
白起上了,和吴家交好的人再看不起吴博仁骗妓双的钱,也不会干看着。
“干什么,人多欺负人少?”白起把秦二拉到身后,冷笑的看着冲过来的人。
“没有没有,我们是来拉架的,秦二这也打舒服了,这事要不就算……”
“不能算!”
“算什么算!”
秦二和吴博仁的话同时响起。
吴博仁恨恨的盯着秦二,现在鼻青脸肿看不出之前的风流倜傥。
“那钱是……反正不是我骗来的!”
秦二“呸”了一声,眼里明晃晃的不屑。
吴博仁也是年轻,这里这么多人微妙的看着他,让他说话根本不能过脑子。
“我就是看不惯顾北舟欺负玉瑾教训了他一顿,玉瑾担心我有麻烦才给我一万两打点……”
“你打我,他给你钱让你打点?”顾北舟低沉冰冷的声音,响彻君又来一楼。
吴博仁看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顾北舟,面色僵硬,瞳孔紧缩。
“楚玉瑾凭什么给你钱打点,还是,你和我过不去,就是他的意思?”
顾北舟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吴博仁心头。
第26章 争吵升级,去环翠阁
顾北舟此时出现,恰到好处。
白起意味深长的看了顾北舟一眼,回头,盯着自家蠢货表哥。
秦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白起。
啊,这君又来酒楼真气派,看看这地,铮亮,再看看这桌子,华丽,又看看……
“玉瑾会沦落风尘,还不是因为他爹要为你舞弊,结果你嫌弃他,从来没去看过他一眼,害玉瑾天天以泪洗面,你对得起他吗!”
吴博仁一开始还有些胆怯于顾北舟现在的气势,可一想到楚玉瑾的可怜,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这下,原本微妙的视线转移到了顾北舟身上。
被众人这样看着,吴博仁之前都脑子发懵说错话,顾北舟却面不改色,说话依旧不疾不徐。
“为我舞弊?那我此时该被流放斩首,不该站在这里。”
吴博仁皱眉,“我现在说的,是你恩将仇报,嫌弃玉瑾,我才出手教训于你,那钱,也是玉瑾知道后怕我被……针对,才拿给我打点。”
吴博仁也没蠢到无可救药,该消音的自动消音。
“恩将仇报?”顾北舟细细咀嚼着四个字,觉得这世界很是,不可思议。
“那楚玉瑾不顾生恩,到处败坏老师清誉,又是什么?”
“你老师有什么清誉,舞弊一案圣上已有定论,你休要狡辩!”吴博仁冷笑,之前流失的自信又回来了。
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的金科状元齐望飞,也站出来说话。
“吴兄所言不错,圣上定罪,此事已定,楚家双儿不过为父认罪,何错之有?本官倒是佩服楚玉瑾的敢作敢为。”
言语之间,对顾北舟和楚太傅都很是看不上眼。
顾北舟眼眸划过齐望飞,了然。
“原是状元郎,难怪生得一张巧嘴,三言两语给人定罪。”
齐望飞皱眉,“罪非我定。”
顾北舟摇头,“敢做不敢当的罪,你不是已经给我和老师定了,只因为楚玉瑾一个人的言辞,偏听偏信。”
“不信玉瑾这个受害者信你吗?笑话!”吴博仁插嘴,看着顾北舟的眼中满是怒火,“我后悔打轻了!没帮玉瑾给你深刻的教训!”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众人无不嘲讽的看着顾北舟。
金科探花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个被革了功名的庶民,任他们打骂。
看天看地的秦二忍不了了,眼中腾升起怒意,推开白起,“我也后悔,我的钱,就是丢了喂狗,都比给个妓子好,才让你有机会得了便宜还卖乖,欺负我秦二的朋友!”
可能是没想到秦二会维护顾北舟,酒楼中看戏的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秦二环视一圈,扯着嘴角冷笑,有些圆润的脸上竟然出现些许戾气。
“我倒是要去问问楚玉瑾,我给他防身的银子,他是怎么用的!到底什么意思!顾兄,你和我一起!”
顾北舟淡漠点头,不管是之前的嘲讽眼神还是现在秦二的维护,他似都不过心。
白起也跟在两人身后,三人相携离去,吴博仁想了想,竟然是抬步跟上,生怕楚玉瑾被欺负。
君又来的客人们面面相觑,哗啦啦都跟了上去。
有好戏看了,不能错过!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动静不可能小。
环翠阁楚玉瑾的天魁院门前,本该有人守着,观察情况随时汇报。
此时,却空无一人。
第27章 环翠阁
位于京城繁华街尾的环翠阁,还是头一次,大白天来这么多人。
老鸨得到鱼公传信,急匆匆从环翠阁后院出来,因为时间太赶,都没来得及涂脂抹粉。
没了脸上厚重的粉,咋一看,环翠阁老鸨还有几分姿色。
这也不奇怪,老鸨年轻时候,曾经也是风靡京城一段时间的花魁,只是后来年老色衰,又给自己涂上厚粉,倒是让人想不起来她以前的样貌。
“哟,这是吹了什么风,公子少爷们大白天就来我们阁里,姑娘小子们都还在排练呢!”
“楚玉瑾在哪里?”秦二冷冷的看着梁妈妈,毫不客气。
梁妈妈是个人精,见状心里一突,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容更加灿烂。
“瑾儿这会儿,该是在自己的院里休息,公子爷,你们是寻瑾儿有事?奴这就去叫……”
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像楚玉瑾这种能挣钱的头牌,是可以允许在后院拥有一间院子。
有些来阁里寻欢作乐的人较为讲究,有自己院子的妓子都更受欢迎几分。
“不用了,我们过去,不准通报!”秦二从梁妈妈身边穿过去,直奔后院。
梁妈妈倒也没拦着,脸上堆笑,“那奴来给公子爷们引路。”
梁妈妈往前面走,路过顾北舟时,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心中称赞。
妙!
顾北舟也看向梁妈妈,那双眼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梁妈妈打了个哆嗦。
匆匆收回目光,梁妈妈脚下步伐加快,留给顾北舟一个丰腴摇曳的背影。
一群人在后面呼啦啦跟着,也不嫌累,并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动静颇小。
环翠阁的后院,景色极佳。
有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
又有女子双儿翩然起舞,正是颜色最好的年纪,身段婀娜舞姿轻盈,赏心悦目。
只是却细红绸丝带飘摇,带着糜糜之色。
本是极佳的美景,带上了艳色。
且这周遭所充斥的脂粉气,比前院楼里也不淡分毫。
这样的环境,其他人都很适应,唯独顾北舟眉头皱起。
“顾兄看起来,有些不适啊!”白起扇子敲打手心,慢悠悠走在顾北舟身边,笑得意味深长。
顾北舟脚下未停,甚至都没看白起一眼,只淡淡回了句……
“白兄火气如此大,想是经常来,适应倒不奇怪。”
白起一愣,一时没听出顾北舟的含沙射影。
“噗嗤……”前面,本一直端着张脸的秦二,忍不住闷笑一声。
白起手微僵,脖子发出“咔咔”声,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扇子。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带着扇子装潇洒的公子哥们齐刷刷把扇子往身后藏。
这秋风瑟瑟,摇扇子委实有些……
白起因为这些人的动作更是面色僵硬,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顾……”
“你们别过来……”凄厉绝望的一声,震人心魂。
顾北舟猛然顿下脚步,周身平静淡然的气息陡然凛冽,白起发觉,声音戛然而止。
顾北舟没给任何人目光,向着发出声音的偏僻柴房走过去,步履急切。
梁妈妈看了眼,眉头皱起,“诶,这位公子,那边不能去……”
“嘎吱”一声,顾北舟已经推开了发出声音那破房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