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却缓缓勾唇。
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当年真相的突破口。
……
问询室内，南蓉回忆十七年前那一晚。
因为是新婚夜也是她的初夜，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当时她也出去和楚大一起陪酒，回到新房就有些喝醉了，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但因为是在新房，第二天早上起来也窝在楚大怀里，所以南蓉从来没有怀疑过，前一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会不是楚大。
“你是说，第二天你起来，身上有很明显的做爱痕迹，哪怕穿着睡衣也能发现，楚大表现却很正常？”
林飞有些不可思议。
本来这种问询女性的工作是陈艳的，但林飞担心再出现调查进度泄露的情况，他决定和苏聪以及顾北舟这个特殊顾问来。
南蓉捂着脸点头，“是！所以我不相信梁文说的话，可……”
可事实证明，是对的。
顾北舟忽然问，“你和你丈夫多久行一次房，每次行房你都是清醒的吗？”
南蓉僵硬起来。
“请回答我！”顾北舟很强硬。
林飞也明白其中的关联，直勾勾盯着南蓉。
南蓉闭了闭眼，说了实话，“第一次后他出差，后来就检查出来怀孕，一直没有……”
“他说是为了孩子，所以没有和我做，生了孩子的一年时间，为了照顾孩子恢复身体，他没提我也没提，后来孩子出事，刚开始一年我也没精力……”
“后来，我以为宝宝他……就想再怀一个，当做宝宝转世回来也好，他起初不愿意，说不愿意孩子是以这种方式降生，让我不要继续抱着这个想法。”
“再后来，时间久了我也想清楚了，就和他说，我们之间需要一个孩子继承家业，不是宝宝也无所谓，他说好。”
“那是我们的第二次，事先他让我喝了一杯酒缓解一下紧张，毕竟结婚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
“然后我醉了，第二天起来是做爱后的状态，和第一次一样躺在他怀里。”
“后来时常也会有性生活，你们现在一问我才想起来，无一例外我都是迷迷糊糊间发生的！”
南蓉有些奔溃的抓着自己头发，她不敢去想如果第一次都不是和丈夫而是丈夫的弟弟，那后面的无数次又是谁？
“但是很奇怪，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去检查我们两的身体都没问题，现在想想，幸好没有……”
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南蓉不想要！
南蓉克制不住的颤抖，泪水划过脸颊，“后来有一次，我清醒着向他……但他拒绝我了，眼中的嫌恶那么明显。”
“再后来，我们的关系降到冰点，外界都以为是因为我要坚持慈善放弃事业让他亏损了钱财，实际上，是我们性生活不和谐，我不再搭理他，然后我才发现，以前的相敬如宾，都是我努力维持的。”
南蓉泣不成声，不明白自己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猛的抬头，“他还监视我！他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所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他要买凶杀我，是不是也是想以绝后患？”
……
顾北舟和林飞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南蓉哭诉。
他们是越听越觉得火大，也完全搞不懂楚大这么做的目的。
好好的娇妻不要，偏偏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
“南小姐，你先平复一下心情，这件事或许还有内情，安安被拐卖其中更是疑点重重，我们要去问楚二一些情况。”
南蓉抬起红肿的眼，问两人，“宝宝，真的是楚二带出去交给人贩子的吗？”
犹豫了一下，林飞道：“我相信安安没有说谎。”
“畜生！”南蓉咬牙，泪水又涌了出来，“那兄弟两都是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
林飞让陈艳进问询室陪着南蓉开解一下，他和顾北舟又来到楚二的问询室。
两人坐下开门见山道：“亲子鉴定出来了，当初被你交给人贩子的孩子，就是你的亲生骨肉。”
不等他反驳，林飞打开录音笔，将之前南蓉的话放了出来。
楚二脸上一片空白，渐渐僵硬起来。
等听完完整的录音，他还有些不可置信。
“怎、怎么会，大哥大嫂不是很恩爱吗？那个孩子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我干了什么……”
楚二颤抖的抬起自己的手，他回想起当初那孩子信任的眼神，柔软的身体……
他想起了每次小安村有消息传过来，都会附加一份那孩子的消息，又被收养的家庭打成重伤几天下不了床，甚至有人递上了照片让他欣赏，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想着阻止一下？
楚二只感觉心脏阵阵的绞痛，呼吸几乎停滞。
林飞认真的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楚二，“我们警方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干？”
“第一你不缺卖孩子的钱，第二你对兄嫂家庭并无嫉恨之心，第三孩子也不会影响你拿到手的股份和钱，所以为什么要对一个一岁的如此信任你的孩子出手？”
楚二闭了闭眼，惨笑。
“为了好玩！”
“当时梁文和我闹，我心情不好。”
“有人联系我，说玩点有趣的事！”
“和警察比一比谁更厉害，最后，我们赢了！”
说着赢了，楚二的声音却有些破碎。
林飞不可思议的看着楚二，“就为了好玩？你拿当时以为的亲侄子来玩？”
楚二抬手，挡住眼睛，还是挡不住泪水滑落。
“因为阿文和我疏远，因为他几次隐约提起大嫂，我以为，他看上了大嫂，所以我……”
楚二哽咽着，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我看着我儿子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不是人！”
安静的问询室中，只有楚二扇自己巴掌的声音。
顾北舟和林飞冷眼看着，没有上前阻止。
安安曾经受到的虐打和痛苦，是他这点自虐还不清的。
“够了！”林飞到底是人民警察，眼看着楚二嘴角渗血，他大喝一声。
楚二浑浑噩噩抬头，看着林飞，惨笑。
“不够，还不够！”
林飞深吸一口气，“是还不够，但我们还需要你提供背后神秘人的信息，当年能完美绕开警方天罗地网追捕的真相。”
楚二盯着那红肿的脸抬头，”我不知道。”
“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不知道他为什么清楚警方的布置。”
顾北舟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剧情中就是这个结局，楚二落网，说背后还有老大，却连一点信息都给不出，最后的罪责只能压他头上，被判处死刑。
说起来，楚二有罪，但罪不至死。
因为不论是小安村还是暗网，他其实都没有掌控权。
他只是，冷眼旁观了罪恶势力的活动！
第565章 楚二成卧底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后悔而倒流，光阴更不会因此而停滞不前。
所以，伤害已经造成，人们能想到的，便只有朝前看！
在警局枯坐一整晚，第二天天一亮，楚二红肿着一张看不出曾经俊朗的脸踉跄走出警局。
一同的，还有南蓉。
南蓉余光扫向楚二时，眼中暗潮汹涌，却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真实情绪。
两辆车停在他们面前，各自上了他们的座驾。
而梁文，早在昨晚便已经离开。
警方已经不需要从他这里套取楚二故意撞人的证据，因为楚二全部交代了。
包括小安村，包括暗网，包括这次他为什么开车撞人，也包括他千杯不醉的事实。
但警方还是放他离开，他这份口供至今也没被除林飞三人以外的警察知晓。
因为从楚二口中，他们得知那神秘人到底有多强大神秘，很多时候警方封锁得再严密的消息，他那边都能轻易知道。
比如说顾北舟当初刚为原身洗刷冤屈，楚二就接到神秘人的来电通知，让他尽快处理了犯事的人。
其实这通电话打也只是提醒，因为杀人压根不用楚二，他只需要转达就是。
在这个组织中，看似是掌舵者的楚二就是传消息这么个作用。
从楚二这里知道越多，林飞越是心惊胆战。
他完全无法想象到底警方的卧底爬上了什么高位，只能减少知道这份口供的人。
按理说楚二这样的，不管那些见死不救算不算罪，至少故意杀人是罪，不可能放他离开。
但顾北舟提出了一个极其吸引人的计划。
寻找神秘人计划！
迄今为止，他们知道的能和神秘人联系的就只有楚二和苏父，苏父那边神秘人明显暂时放弃，那就只有楚二这边还能联系。
他们需要楚二和神秘人保持联系，和暗网的人保持联系，将那些违法犯罪分子一个个全都抓起来！
林飞本来不愿意冒险，更是不相信楚二，但楚二很坚定，甚至让警方给他体内植入爆炸芯片，警方一旦感觉他不受控制就能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