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喊的老大，不会是顾北舟。
气氛瞬间紧绷，仿佛绷紧的弦，随时都会崩断。
顾北舟看向刀绝，眉毛微挑。
刀绝后退一步，将自己的立场表现得很明白，“我只拿我应该拿的。”
紧绷的气氛因此缓和，向朝阳松了口气，脸上重新带上开怀的笑，“老大，属门！”
顾北舟环视一圈，随即上前，走到凌灵面前。
小妙有些莫名，“为什么是凌灵，不该是……”
顾北舟好心情的拿到凌灵身前的光团，并没有被阻拦。
凌灵看着属于她的一部分东西被取走，甚至是有些解脱，幽幽一叹。
“我很努力了，很努力很努力了，但有些人的天赋就是那么不可思议，我不想继续努力了，谢谢。”
牛门游戏本的属门，是凌灵拼尽一切的努力，这也对应了牛本事的特性。
凌灵冲顾北舟道谢，脸上是如释重负，仿佛脱下了枷锁般，身影一点点虚化。
所以她并没有变成怨鬼，而是灵！
因为她从来都不怨恨徐小雅从她身上拿走的一切，甚至会变成灵，也只是想要帮助秦清清，若非如此，她或许在死的那一瞬间就彻底离开。
她是被徐小雅引导着服用安眠药自杀，但也确实是自己不想活着了。
徐小雅看到这一幕，想明白这些，陷入难以名状的癫狂。
“你不要？我费尽心机偷来的抢来的，原来是你不要的！你也不想活了，你在利用我，啊啊啊……”
她像是疯婆子一样抓住自己的头发，疯狂撕扯，头皮在她的动作下，大块大块脱落，露出血红的肉。
向朝阳恶心得快吐了，“这女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不遑多让啊！”
秦清清从始至终都冷漠的冷眼旁观，不管是凌灵解脱般的离开，还是如今徐小雅疯狂的自残。
“小雅，小雅别这样……”一道鬼影从小树林蹿了出来，扑向伤害自己的徐小雅。
徐小雅看到秦宇，忽然大笑。
“秦宇，哈哈是秦宇，秦清清你看呐，你聪明又有什么用，你堂弟自始至终关心的都是我，他知道我诬陷你，但他沉默，他知道你是被欺负了，但他沉默，哈哈哈……”
秦宇虚幻的鬼影晃了晃，仿佛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恶意。
秦清清却眼神淡淡，“卑劣的模仿者，你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我和凌灵带给你的阴影。”
徐小雅猛的推开秦宇，扑向秦清清，“我要杀了你！”
她面容扭曲狰狞，速度其快无比，被自己扯开的头皮血肉蠕动，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这是boss最终战，已经拿到属门的顾北舟带着楚以安后退，其他人也是一样，并不想参与其中。
事实上，他们也掺和不进去。
徐小雅，出乎意料的强大。
自她后脑，长出一条条手指粗细的玩意儿，扭曲延伸，朝着秦清清的鬼体纠缠，就像是传说中的美杜莎。
拿回自己智慧的秦清清如有神助，阴风呼啸，那些靠近她的恶心玩意儿沾上阴风就被鬼气腐蚀，徐小雅发出惨烈的痛嚎。
“啊啊啊……”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徐小雅不死心，哪怕她头上的怪异玩意儿不断发出腐蚀的”滋滋”声，冒着浓密的黑烟化为焦炭，新的“头发”还是接着冲了出去。
和癫狂的徐小雅相比，秦清清显得从容许多，也干净许多。
明明她才是鬼怪，但打斗起来，徐小雅才像那个鬼。
或者也没错，徐小雅是披着人皮的鬼！
“你竟然喜欢当冒牌货，那我就将你的皮扒下来，一辈子只能当冒牌货！”
秦清清的声音带着鬼怪特有的幽怨味道，让人头皮发麻。
阴气随着她的意念钻入徐小雅身体中，在她的皮肤下游走鼓动，让徐小雅的皮一点点鼓胀起来，和血肉分离。
“啊啊啊……”
徐小雅痛得在地上打滚，一点反抗之力也无。
秦宇见到徐小雅的皮子越来越鼓，扑到她身上，向秦清清求饶。
“姐，求求你，放过小雅吧，她知错了，知道知错了。”
秦清清盯着秦宇，神色复杂难明。
“呵！”
一声轻蔑的笑声打破姐弟两的对峙，是小妙发出的。
秦清清轻飘飘看了过去，小妙浑身发冷，但还是昂着下巴，“我笑错了？她刚刚那表现，可不像是知道错了的样子。”
向朝阳点头，“徐小雅那么恶毒，受到什么惩罚都是应该的，一句知道错了就想当一切没发生，那要警察做什么！”
“就徐小雅的所作所为，放现实世界她也应该是被判死刑的！”
向朝阳只是说实话，却不想，秦清清一个瞬移，飘到了他面前。
“你帮我把她送去警局，曝光她的恶行，还我清白，我会报答你。”
那一瞬间，向朝阳是懵逼的，通过几人直播间看到这一幕的玩家是羡慕嫉妒的。
【啊啊啊打死这个好运的新人！】
【竟然这么快就触及现实和游戏，获得特殊能力，太叫人嫉妒了。】
【留下了羡慕的眼泪。】
【不是，羡慕什么啊？我怎么没看懂？】
【啧，又是白板新人，所以我都劝新人多看看直播，就算不能学到什么，也能知道一些隐秘消息啊！】
……
眼见向朝阳还在呆愣，刀绝心急啊，恨不能帮他答应。
顾北舟眼眸微动，声音凝成线，给向朝阳传音，“答应她。”
向朝阳听到顾北舟的声音，几乎没有犹豫的点头，“我答应你！“
秦清清缓缓勾唇，脸上绽开一个绝美的笑，“谢谢，作为报答，我给予你我的绘画能力。”
语毕，秦清清身影消失，连带着秦宇和疯狂的徐小雅一样，消失在这个他们生活了五天的校园。
向朝阳还有些发懵，看向顾北舟，“老大？”
顾北舟看向刀绝，“我想，他更清楚。”
刀绝点点头，“去食堂，我们边吃边说。”
现在整个华庭私立高中都没有人，之后的一天也不会有人，他们可以安心的交流。
来到食堂，老羊直接去后厨，乒乒乓乓的做饭。
刀绝一边等，一边和顾北舟他们两人细说游戏和现实的关联。
“十二生肖门的游戏，都是和现实也关系的，每一个案件，都是现实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案子。”
“游戏根据进入该门游戏的生肖的某些属性，在现实的众多案件中选择和这个属性相符的。”
“游戏里面发生的事，都是既定事实，无法修改，便是这个原因。”
向朝阳皱眉，“可你不是说，是现实已经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案子，那如果是正在发生的呢？也不能改？”
刀绝不知从哪里拿了包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将他的面目模糊。
“游戏不会把我们送到案发现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游戏生成的。”
所以哪怕是正在发生的案子，他们也无法更改，因为不在同一个平面空间。
向朝阳低下头，“那这样有什么意义？改变不了过去，也阻止不了悲剧……”
刀绝吞云吐雾，眼神悠远，“谁知道这个游戏到底想做什么，或许是想要玩家去现实破获那些未解之谜的案子吧！毕竟你这次不就是要回去破案。”
说到这里，刀绝顿了顿，还是提醒向朝阳，“你回去，可以直接和有关部门接触，把真相告诉他们，由他们帮你破案。”
向朝阳呆住，“啊？那不是暴露……”
刀绝嗤笑，“你以为十二生肖门游戏有多隐蔽？每一个获得特殊能力的玩家，都是完成鬼怪委托获得鬼怪馈赠的，那么多陈年旧案，早引起了国家的注意。”
“很多玩家品性能力不错得到国家看重，还会被国家收编成为体质内的人，如果可以，你争取一下。”
向朝阳愣愣点头，“我会的！”
他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毕竟有国家爸爸顶着。
只是忽然他又愁眉苦脸的看向顾北舟，小心翼翼道：“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他知道顾北舟一直在悬赏现实生肖牌，没想到一次回现实的机会就被自己给抢了。
顾北舟摆手，“我是想和以安一起回现实，如果是我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他独自在游戏里。”
向朝阳并没有因此松口气，低垂着脑袋，“可是能力……”
顾北舟摇头，“我不需要绘画能力。”
向朝阳焦急抬头，“不只是绘画那么简单……”
顾北舟抬手，打断向朝阳焦急的解释，“现在在直播。”
向朝阳立马闭嘴，挠头，“我都忘了。”
直播间玩家：“……”怪我们太没存在感咯？
顾北舟指节敲击食堂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我大概能猜到你的能力，对我来说很鸡肋。”
向朝阳对顾北舟的崇拜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他说猜到了他就信，他说鸡肋他也信。
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轻松的笑，“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