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觉得自在多了,开心得忘记要保持距离,拉住顾小少爷的手:“年年,你真厉害。”
顾小少爷不在的时候,宋晨想帮他拦都拦不住。
顾启年终于如愿以偿地牵到少年的手,心情稍稍转好。
这时,顾棠的手机响起来。
是顾麟打来的电话。
顾麟的语气略显焦急:“乖崽,有没有奇怪的人来找你,说一些奇怪的话?”
顾棠老老实实地说:“有。”
顾麟语调都拔尖了:“谁?!”
顾棠:“小叔。”
小叔的语气和问题都很奇怪。
顾麟:“……”
“算了,你们都注意安全。”
顾棠乖巧应声:“好。”
“不好。”
顾启年从他手里抽过电话,对着顾麟一通骂。
顾麟也不知道自己造了哪门子孽,从来话那么少的侄子跟他说话最多的一次,就是把他臭骂了一顿。
这臭小子!
挂上电话,顾麟还是觉得很不放心。
郁炀很奇怪。
先前和他说乖崽有可能是弟弟,但后来又跑来跟他说认错了,让他别放在心上。
到这里都没什么太大问题。
然而在那之后,顾麟再想找人,就找不到了。
郁炀刚好拍完戏,在休息期。
前一次休息期明明缠得他动都动不了,吓得顾麟这次把该准备的药油之类都备得妥妥当当。
然而这次休息期,郁炀人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只说又玩什么极限运动去了。
顾麟气得踢了一脚桌子,把从抽屉里掉出来的一盒套扔掉。
“疯狗,早晚疯死在外头!”
与此同时。
江城一中的校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虽然外表低调不显眼,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顶级豪车。
车内,郁枭透过玻璃窗看着陆续往校内走的学生。
“咔哒€€€€”
车门被打开,派出去的手下坐进车内:“老板,进不去……”
“废物。”
郁枭脸上金丝边眼镜一闪。
手下不由得抖了抖:“对不起……”
郁枭摘掉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区区一个学生宿舍,有那么难进吗?”
他只不过排遣手下潜入顾棠的宿舍,随便拿个牙刷,或者在枕头上摸根头发,好做DNA测试。
唯一的难点应该是,宿舍有四个人,为免出错,手下需要将宿舍所有人的样本都带回来。
没想到,竟然连进都进去不去!
手下垂着脑袋:“江城一中的安防如同铜墙铁壁,潜入学校就很难,宿舍更是难如登天。”
这手下已经跟随他多年,算是身经百炼,也不会对他撒谎。
郁枭眉心跳了跳:“安防谁做的?”
手下汇报:“据说是他们的学生会长,顾启年。”
“顾家的那位小少爷?”
郁枭将金丝边眼镜重新戴回脸上,看向车窗外的校门。
看来他只能想办法把人骗出来。
作者有话说:
大哥:得把人骗出来。
顾年年: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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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顾棠和顾启年手牵手走进教室。
“第一!”
发现其他同学还没来, 顾棠露出小太阳花一般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最早到教室呢!”
虽然住学校宿舍能节约不少交通时间,但耐不住顾棠爱睡懒觉。
以前有顾小少爷每天喊起床, 对方不在的这半年多,他能不踩点进班就阿弥陀佛了, 早到是不可能早到的。
今天是个例外。
顾小少爷回来了, 顾棠兴奋,一早就醒了。
此时还不到七点。
独属于清晨的淡金色阳光穿透玻璃窗,柔和地洒在室内。
教室里除了他俩一个人都没有,一切还维持着前一晚同学们离开时的样子,有些桌上摞着书, 有些桌上摊着做了一半的卷子……
顾棠晃晃顾小少爷的手:“猜猜我们的座位在哪里?”
座位是他选的, 具体位置他还没告诉对方。
就想看看顾小少爷猜不猜得到。
顾启年听见顾棠说“我们”,相当受用地勾起嘴角, 视线朝第四组最后一排座位瞟了眼。
顾棠:“!”
“猜得那么快???”
亏他还想留个悬念!
顾启年拎起书包, 晃了晃上面的桂花小香包:“那张桌子上有几个同款。”
“……”
顾棠捂脸。
怪他自己。
昨天闲来无聊, 把香包崽子们拿出来玩,忘记放回顾小少爷的抽屉了。
顾启年偏头看他:“课不好好上, 做香包?”
“课也好好上的。”
顾棠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要不怎么考到第二名?”
他上辈子挂掉的时候也才刚成年, 加上多年缠绵病榻,从高二开始课程其实对他已经有些难度了。
顾棠觉得自己通过努力考的年级第二, 应该值得一个夸夸。
在别人面前惜字如金的顾启年, 并不吝啬夸赞顾棠。
他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 抬手揉了揉顾棠的头:“嗯, 你很棒。”
顾棠笑得更甜了。
他凑过去, 用肩膀碰碰顾小少爷,抬手指向窗外:“我挑的,你喜欢吗?”
骄傲的小模样仿佛在跟人说€€€€
看,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顾启年没看外面,视线还盯着顾棠的侧脸:“喜欢。”
顾棠弯唇一笑,特意学当年的小学生顾小少爷,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臂,一本正经地说:“这里风景好。”
顾启年蓦地一怔:“你还记得?”
“当然了。”
顾棠仰起小下巴:“年年说的,我都记得。”
少年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饱满湿润的嘴唇微翘,像挂在枝头的小浆果被雨水润泽过一般,色泽非常诱人。
顾启年漆黑的墨瞳盯着他,一时没说话。
顾棠被瞧得有点儿脸热,轻咳一声,将所有小香包推到顾小少爷那边:“你出国期间,学校里开的每种花,我都留了,你看能不能闻出来?”
顾启年却忽然凑近他,像猫似的将脑袋蹭进他的颈窝里。
一边蹭,一边嗅来嗅去。
顾棠怕痒,脖颈是他的敏感区域,被这样蹭着,产生了些怪异的感觉。
他小声呐呐地问:“……年年,你在做什么?”
“你做的香包,闻你不就知道是哪几种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