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流边喝茶,边吃点心。
不亦乐乎。
每一道点心都做得风味无穷,软酪甜中带着微微咸香、奶香,皮软糯劲道,里面还有颗颗褐色小籽,咬下去如柠檬般清爽爆汁。
“留苑的生意应该很好。”
“是不错。”莫沉淮顿了顿,回道。
又送上来的菜色,融合了江南菜色的精致巧心,带着帝城的口味。
温白流每一道都尝了点,味道不踩雷,但不如最初的中式点心惊艳。这就叫之前品尝过太惊艳的食物,就会让后面的菜都黯然失色。
“我去上个卫生间。”吃饱后,温白流放下筷子起身。
莫沉淮正接了个电话,只腾出耳朵听他说要上卫生间,结果人已经走出包厢。连忙挂了电话追出去,他忘了告诉温白流,包厢里面就有卫生间。
要是温白流后面知道,肯定得拧下他的头。
“阿白。”刚打开门,见温白流靠墙而立。
开口叫了声,被温白流一个眼刀子制止。
只见长廊尽头,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年轻女人长发披肩,哭唧唧地呜咽着:“阳哥,你别离开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陪在你身边。”
面前黑色西装的男人态度冷漠:“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要吗?别再纠缠我了。”
“不,离开你我还能去哪儿?!你不是都跟江蕊离婚了吗?”女人激动地扯着徐耀阳的胳膊,被徐耀阳不耐地挣脱开:“你放手!”
女人被拽地站不稳,却死死揪住徐曜阳的袖子。
江蕊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姿态从容。她穿着一条黑色长裙,露出优越的天鹅颈和直角肩,皮肤白皙,妆容精致。
之前江蕊为了塑造温婉形象,化的都是伪素颜的淡妆。
现在化上华丽的妆容,红唇黑发,大气明艳。时光让她的气质得到淬炼,不愧是曾经那个风靡全国的女神。
徐曜阳的小三儿在江蕊面前,就像一颗小草。
单拎出来,模样是不错,大眼睛双眼皮,肤色白皙。但是跟江蕊比起来,差得不止一波大气层。
徐曜阳今天一见到江蕊,就后悔了。
放着家里这位天仙不要,去外面挖什么野菜。更何况江蕊这几年,一直待在家里,安心料理家事。他妈那么难缠的人,江蕊也从没说过一句不好,把所有苦和难都往肚子里咽。
随后又暗暗庆幸,他还试图挽回这段婚姻。
约江蕊来到这家帝城最难约的‘留苑’,要知道,留苑向来都是预约制,不排队排上个把月根本别想吃到。
他还是正巧捡漏了朋友的一个号子,才能约江蕊来。没想到,他的小情人偷摸跟踪过来,还在他面前大闹。
“苏雪,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陷害我,我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徐曜阳脸庞冷酷,不带一丝留恋。
“不,阳哥。”苏雪泪容满面,也不知用什么牌子的睫毛膏,哭成这样了居然一点没晕妆。
“我为了你,可是失去了一个孩子!”
听到这,温白流不禁挑眉。
果然吃饱了可以听墙角。
“你别胡说!分明就是你想讹我的钱!”徐曜阳越发气急败坏。
苏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没胡说,蕊姐,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诊断书还有手术报告。”
江蕊抬起手:“不必了。”
“我相信徐耀阳。”
江蕊的嗓音轻柔,掷地有声。
徐曜阳听到江蕊说相信他,立刻喜上眉梢,扭过激动地冲她道:“老婆,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才是我永远最坚强的后盾。”
江蕊轻笑着摇头:“我相信你,干得出这些事。”
“哄骗年轻小女孩儿,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江蕊的声音冷下来,徐曜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是,老婆€€€€”
“徐先生,请你喊我江女士。”
“我们已经离婚了,虽然彼此还保持着面上的关系,是因为我不想让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伤害到孩子。但这不代表着,我将继续对着你这坨shi惺惺作态。”江蕊的嗓音没什么变化,语速不紧不慢。
听在温白流耳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悦耳得很。
莫沉淮走上前,贴着温白流的背。
眼前这出戏他也算看明白了,那位叫江蕊的女人,可不正是前两天在网上跟温白流绯闻传得沸腾的。
“莫沉淮。”温白流低声喊他的名字:“你要是敢给我搞出人命€€€€”
“绝无可能。”莫沉淮自己都嫌脏。
“要是被人设计呢,下丨药呢?”
这铁憨憨没有贼心贼胆,但保不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莫沉淮抬起一只手举在额边:“我绝不会做背叛你的事。”
“奶□□一个不会放过我。”
莫奶奶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温党。
提起莫奶奶,莫沉淮不禁问道:“上回奶奶来电话,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她。”
比起莫沉淮,莫奶奶更想见的人是温白流。
莫沉淮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温白流思忖片刻:“下回我找奶奶出来玩。”
徐曜阳这边,听到江蕊如此贬低自己,还是在自己小情儿面前。脸色狰狞起来,露出真面目。
“江蕊,你别说我。你自己呢?”徐曜阳咬牙切齿:“你不照样借着上节目的名义,跟那个小白脸眉来眼去。”
小白脸.温白流膝盖中箭。
“徐曜阳,你别自己是脏的,看别人就都是脏的。”江蕊不屑冷哼:“我江蕊敢对天发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否则我将不得好死。”
“你敢发誓吗?”江蕊步步紧逼:“你敢发誓你跟这个女人毫无关系,你也没有闹出过人命?”
“江蕊!”徐曜阳低吼:“你别太过分了!”
苏雪上前揪住徐曜阳的衣领,就跟疯了一般:“徐曜阳,你就是个大混蛋,大骗子!”
“你说江蕊算什么,肯定是我好。”
“你说你最爱我,还说等时机到了就娶我。”
“你现在就可以娶她。”江蕊朝徐曜阳指了指苏雪。
徐曜阳被苏雪揪着领口,终于爆发,将人一把推到地上:“够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莫沉淮。”温白流眯起眼:“该你上场了。”
“我?”莫沉淮还没明白他的用意。
“真男人,就是干。”温白流阴恻恻道。
莫沉淮怎么听着这句话如此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江蕊同样对徐曜阳的行为不齿:“徐曜阳,你算什么男人?好歹她为你有过孩子。”
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又是如何没的。
想到徐曜阳背叛她,还跟别的女人有过孩子。江蕊的心便忍不住阵阵抽痛,她轻轻闭上眼。
“江蕊,如果不是你拒绝我的求欢,我至于找别人么?”徐曜阳将责任怪到江蕊身上:“你总是用带孩子累了当借口,带孩子哪个不累,难道以后都要无x生活了?”
“徐、曜、阳。”江蕊被徐曜阳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喊他名字,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徐曜阳还要再说,胳膊被人用力抓住,往后一拉。
那人力道很大,而徐曜阳人到中年发福,身子又虚空,居然往后一个大踉跄,摔倒在地上。
跟苏雪一样跌坐在地上,徐曜阳来不及回神。
等他看到面前的身影时,认出温白流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蕊:“你还说跟这个男人没有关系,那现在他替你出什么头?”
温白流双手环胸,不以为意。
缓缓抬起左脚,眼看就要往他命丨根丨子处踹去。
徐曜阳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裤丨裆,冒着冷汗连连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你留着这玩意也没用,不如让我废了。”温白流冷冷道,一副地痞流氓的语气。
“你凭什么?!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来人啊!来人啊!”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一个看热闹的人。
不禁让人怀疑。
“你们是不是买通了饭店的人?”徐曜阳彻底陷入被害妄想症中:“你们想弄死我?!”
温白流冷哼:“你就是一坨垃圾,弄死你我还嫌脏手。”
“你……”
懒得多给徐曜阳一个眼神,温白流扭头朝苏雪走去。苏雪楚楚可怜的模样,还坐在地上。
江蕊没去扶她,她也没有自己站起来的想法。
估摸着她还准备找个谁碰瓷。
温白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就是只想靠男人的代价,很不幸,你找的还是渣男。”
莫沉淮膝盖中箭,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也被代表了。
“我……”苏雪继续捂着脸嘤嘤嘤哭:“我是真的很爱他,不然我怎么会甘心给他做情人?”
温白流不屑:“你爱不爱他不知道,你应该是挺爱你自己。”
他又扭头看向江蕊:“虽然在一头种丨马上浪费了十几年时间,但现在也不晚。”
江蕊定定看着他,目光中闪着隐约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