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 第260章

可昨晚得知他的情感时第一个燃起的顾虑却不能不重视。

他们是两个男人,没有人会祝福他们在一起,别的情侣可以在外面亲密无间,甚至放开胆子亲吻,可他们如果敢告诉外人,一定会被唾骂神经病,在很久以前的村子里,他们这样的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宗阙,如果被人知道,你知道后果吗?”相乐轻轻叹气道,“我们会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不管如不如他们的,这都是一个可以攻讦的点,他们会被扣上神经病的帽子,宗阙的前途甚至有可能就此终止。

现在的时代还不够开放,宗阙知道这一点,男女才是正道,阴阳才是相合,因为是大多数,所以少数性向不同者就会被视为离经叛道,因为不了解,所以甚至可能打上精神病的称号。

世人的口诛笔伐,肆意排挤,甚至可能会让鲜活的人失去自己的性命。

但大势滚滚,时代的洪流不舍昼夜的向前,人们不断学习着,认知着,思想也会更自由,人裹挟在其中,终究会有迎来光明的那一日。

“相乐,如果有一天暴露了,周围的人都不接受,你愿意跟我换个地方居住吗?”宗阙看着他问道。

“不是换地方的问题,你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的。”相乐蹙眉道。

他一直很努力,这样继续下去,他本可以受到无数人的崇拜和敬仰。

“那只是工作,不是前途。”宗阙说道,“离开了研究院,我可以成立自己的私人研究所,要是你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和话语,有个国家已经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我们可以去那里。”

他们一路走来,积累了无数的资本,也让他们可以自由的决定未来去哪里。

“同,同性婚姻?”相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嗯。”宗阙应道,“这不是一种病,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是同性而已。”

相乐看着他,深深吸着气,同性婚姻法,也就意味着已经有人承认了同性在一起的合法性。

原来是他认知的不够清晰,原来这个世界也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原来不是他们错了。

“你想跟我在一起吗?”宗阙看着他问道。

不是所谓的亲缘联系,也不必去考虑未来住的远近,而是作为伴侣共度余生,互相属于彼此。

相乐的心跳在他认真的目光中砰砰作响,每一次跳动都在告诉他,他想,他想跟他在一起,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拥抱占有,不必去考虑未来有可能的分别,他们会理所当然的在一起。

相乐有点儿激动,也有点儿怕:“不会再分开吗?”

“不会。”宗阙说道。

“不会分手对吗?”相乐捧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他们没有婚姻作为保障,在很久之前,人们在一起就是一生,可现在却有可能分手,他也会担心如果有一天没了爱情,他们还能不能相守在一起。

“不会。”宗阙给了他答案。

他的目光很平静,也很坚定,看不出丝毫的退缩,相乐搂上了他的脖颈轻声道:“好,我相信你。”

即使他不过刚刚成年,他也相信他不是个随意许诺的人。

一次诺言许出,是要用一生来兑现的。

额头相抵,宗阙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这一次不用他阻拦他离开,怀里的人就主动的给出了回应。

亲吻水到渠成,缠绵悱恻。

一吻分开时,彼此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相乐轻颤着眸光看着他,闭上眼睛拥抱在了一处,心中所有的不安好像都在这样的拥抱和亲昵中消弭了。

恋爱中的人似乎总是不自觉的腻在一处,相乐说着生活不能像偶像剧一样,可是自己看电视和被抱着看电视就是不一样的。

自己看电视在那里靠着,垫多软的抱枕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看,以往宗阙对电视剧并不热衷,说是陪他看电视,其实不过是他在看,对方在看书,即使宗阙觉得不打扰,他也会下意识调低声音,连放到精彩的地方也没办法跟人讨论。

毕竟街里街坊的无非是打个招呼,他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讨论电视的家长里短,跟商界的伙伴就更不可能了,他妈倒是愿意听他说一切事,但对方的性格其实跟宗阙有点儿像,一心都扑在事业上,很少对电视剧感兴趣。

但现在不一样了,相乐本来也就觉得自己比宗阙矮了一点儿,毕竟他家阙宝天天出去跑步,风雨无阻的,长个大高个也正常,可这么被抱着,却发现自己的骨架好像都比对方要小上一圈,坐在怀里刚刚好,后仰的时候还能靠在肩膀上。

坐在腿上其实是很舒服的,虽然屋里暖气很足,但相乐以往每每坐的久了还是会觉得脚凉,想盖条毯子,可现在身后的人就像个人形的火炉,腰身被扣着,手被握着,暖意源源不断,再没有比这更亲昵的了。

“今天倒真是老老实实的陪我看电视剧。”相乐轻轻侧头,看向了身后的人,对上对方侧过来的目光就觉得心绪起伏。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以前没有细看,又或是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看人会发现青年的眼角眉梢都长的特别好看,特别合心意。

“嗯。”宗阙应了一声,看着怀里目光不转的人,亲在了他的眼侧。

相乐因为他的吻而眼睛轻眨,轻轻跟他蹭了蹭脸颊,心里异样的感情翻涌着,带着些迫切的味道,让他喜欢极了现在的亲昵。

他终于明白了度假时那一晚宗阙看他的眼神是为何,也有些明白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无时无刻不想跟他亲昵,可即使这样纵容,那些因为羞涩而不得不忍耐的感觉,也会有些微的痛苦感觉,而他的阙宝却忍了那么久。

早知道谈恋爱是这样的,他昨晚何必退缩不前,让彼此伤心难过。

电视剧已经进行到了片尾曲,相乐回神,才发现一集电视剧压根没看进去什么,广告播放,噪音遍天,相乐拿过了遥控板换着台,找到了刚才那部电视剧的另外一集接着看。

“能衔接上?”宗阙问道。

“能,慢慢换着台,最后就全看完了。”相乐放下了遥控板,手尝试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时心跳加速,状似无意的问道,“我们中午吃什么?”

“跟早上差不多。”宗阙说道。

“我是跟早上差不多,你还在长身体,还是要吃的营养均衡。”相乐转头看着他道。

要是顿顿清粥小菜,对身体可不好。

宗阙想着菜筐里剩下的菜道:“那就做一荤一素,我再买点萝卜和冬瓜回来炖汤。”

“好。”相乐轻轻沉着气看着他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这两天你先待家里。”宗阙说道。

昨晚有些仓促,他得多观察几天他的身体状况。

“好吧。”相乐从他怀里起身时还有些依依不舍,“出门穿厚点儿,这两天融雪冷的很。”

“好。”宗阙想要转身,手腕却没被松开,转眸去看,青年仿佛烫手般松开了他的手腕道,“早去早回。”

“嗯。”宗阙应了一声,将他揽入怀里抱紧了一下,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我很快回来。”

“嗯。”相乐松开了他的腰,看着青年走到门口拿下了大衣,本想到门口去送送他,却听宗阙说道,“别到门口来,当心着凉。”

“好。”相乐站在原地看着他换鞋出门的身影,发现以他们家阙宝的身材真的很适合穿大衣。

门轻轻掩上落锁,相乐也无心看电视剧了,他转身去了菜筐边,挑拣着中午能用到的配料,清洗后刮掉了上面的皮,放在案板上切成了丝。

早上的粥还剩一些,相乐加热的同时,拿了另外一个锅蒸上了大米。

一应前期的工作做好,门口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相乐从厨房探头,看着提着东西进来的青年问道:“丝瓜还剩一个,要用上吗?”

“嗯。”宗阙已经嗅到了些许米粥的香气,带上门应道。

“好,你出门还带钥匙了?”相乐看着他在玄关放下钥匙换鞋的动作道。

“嗯,免得你来开门。”宗阙脱下了外套,提上菜进了厨房,将买到的菜分类放进了菜筐,又拿了一根丝瓜清洗了一下,看着正在切菜的人道,“我来吧。”

“我手又没事,你真当我是豌豆公主呢?”相乐切菜很快,将切好的放进碗里,拿过了另外一根。

切好的配料也整整齐齐的分布在碗里,小火燃烧,刀声连成一片,家里充斥着烟火气。

又切好的一根也放进了碗里,相乐放下刀准备去看看时间,却被人从身后拥住了,气息落在耳后,让他的心跳瞬间有些加速。

“你干嘛?”相乐轻轻转头,看着揽着他的人试图抬手,却发现手上全是水,他的声音有些轻,“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抱人。”

“以前怕吓到你。”宗阙说道。

“现在不怕了?”相乐轻轻抿唇笑道,“你刚刚就吓到我了。”

“抱歉。”宗阙说道。

“我们家阙宝道歉就是干脆利落,那下次打算怎么办?”相乐看着他道。

“下次打个招呼再抱。”宗阙说道。

这个人很温暖,即使他一路身负记忆,也会被他的温度慢慢的渗透到身体里。

这样的温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长长久久,浸润无声。

“这种事哪有打招呼的。”相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好了,我去看一下时间,看饭蒸好了没有。”

“嗯。”宗阙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侧松开了他。

相乐轻沉了一下呼吸,被松开时轻抿着唇角道:“真是小孩子。”

再成熟稳重,谈恋爱腻在一块也是亲昵不断,让他也是跟着心跳不断,时不时就呼吸不畅。

宗阙看着他带着笑意的唇角,转身去处理中午的菜了。

一荤一素,再加一碗素汤,喷香的米饭上桌,宗阙吃着自己的菜,那碗汤则放在了相乐的面前。

汤中佐料有些少,但冬瓜炖的很软,入口也是鲜香的,只是再鲜香还是比不上小炒肉看着有食欲。

“以后每次都需要这样吗?”相乐舀着汤送进口中,问出这个问题时耳朵已经红了。

昨晚虽然有些冲动,但每一个回想起来的细节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

虽然他之前对那方面很淡,但从宗阙的初中课本上多少也了解过男女的生理差异,他们跟异性恋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可要是每次都得这样歇上三天,顿顿清汤寡水,那也是一项挑战。

宗阙看向了他发红的耳垂,眸光轻动:“不用,第一次准备工作不足,以后只要用中药调养着,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嗯?”相乐有些疑惑。

饭后收拾完东西,宗阙拆开了买回家的药,相乐看着那盆盆罐罐和各种草药问道:“这些是要喝吗?”

“不用,要看你后续的情况,喝的是胶囊。”宗阙处理着药草道。

相乐有些疑惑:“那怎么用?”

这种东西不能内服,总不能是外敷?

宗阙停下手头的工作看了他一眼,相乐眨了一下眼睛脸红了:“不行!”

“可以不用,但每次要歇三天。”宗阙说道。

“我们可以……不做。”相乐磕巴到差点儿咬上自己的舌头。

反正他对那方面很淡薄,大不了就不做。

宗阙看着他,转眸继续处理自己的药草了:“结果都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相乐按住了他的手腕道,“别,别弄这个了。”

他心有点儿慌。

“你忍不住。”宗阙说道。

正是热恋期,又总是毫无顾忌的腻在一起,怎么可能时时心如止水。

“你瞧不起谁呢?!”相乐这就有些不服气了。

他怎么就忍不住了,他可是二十多年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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