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就像被小蛇盯上的那只小鸡,却很期待他能咬破自己喉咙的那一瞬间,一定很有趣。
“再过一段时间。”宗阙说道。
“难道是还未到成熟期?”潋月视线下移。
“到了。”宗阙说道。
“哦?不是你的原因,就是我的了。”潋月摩挲着他的下巴笑道,“小龙应该不会故意吊着我吧?”
他素来对天神无什么敬畏之心,不畏人言,自也不惧天谴,从前无人能近他的身也就罢了,如今被这样又亲又抱,清净了这么多年的身体可比他的脑袋先食髓知味。
既是喜欢,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
“有这一方面原因。”宗阙啜吻着他的唇角说道。
这个人是绝对忠于自己的欲望的,离开了需要他伪装的地方,便不知收敛为何物。
“那另外一个原因呢?”潋月问道。
“龙珠会改造你的体质,凭你现在的体质承受不住。”宗阙说道。
潋月的呼吸微滞,抬手摩挲着他的脸庞笑道:“蛇的构造与人类不同,龙呢?”
“也不同。”宗阙说道。
龙性本淫,进入成熟期很快就会进入求偶期,一旦进入,伴侣的体质便极为重要,龙之所以不寻找人类作为伴侣,某种原因就是体质太差,一个不小心,很可能直接死掉。
“真是让人期待。”潋月收紧了手臂,吻上了他的唇笑道,“现在先让我适应适应。”
那一日的琴未有任何进展,只是静静躺在廊下许久。
……
一曲悠扬,好似赋予了那湖面无尽的波光,鸟雀汇聚,仙鹤飞舞,抚琴之手如玉,坐在湖畔之人发丝随发带飞舞,好一幅人间仙景。
琴声之中有一抹箫声混入,抚琴之人抬头,唇角轻勾,抚琴的手未停下,合奏之音却好像驱散了琴声之中的旷远,让那波光更加灼目。
一曲终,尾音久久不散。
宗阙垂眸看向了树下之人,对上了他抬起的视线,那双眸中蕴着笑意道:“吹得真好。”
“你也是。”宗阙说道。
“哦?我何处吹得好?”潋月手压在琴弦上笑着问道。
宗阙沉默了一下,收起了那管箫问道:“你可想知道外界之事?”
潋月轻轻转眸,看向了面前的波光道:“你想说,我便听。”
此处与外界或许是互通的,但过了许久,却未见一人前来,连误闯者都没有,他们是隐居此处,也是小龙把他放在了此处。
宗阙行至他的身侧,坐在了他的身后,扣住他的腰身道:“巫厥自我那日将你带回来时便死了。”
“他的死亡已是既定,你倒是好心,让他少受了些折磨。”潋月笑道。
“各地王族虽灭,可有旁嗣,总有上位之人,虽有争斗,但天下未乱。”宗阙说道。
潋月的手指轻轻勾动,带起了一抹杂乱的琴音,他转眸看向了身后的人笑道:“从前不说,如今怎么想说了?”
“透露一点儿,让你想知道更多。”宗阙说道。
潋月轻怔,微微后倚,枕在了他的肩上仰头笑道:“小心眼的龙,你若想罚我,也该选些激烈的手段,比如告诉我巫厥未死,我必日日坐立不安,只恨不得从此处飞出去手刃了他。”
“我们并非仇人。”宗阙说道。
潋月睫毛轻动,别开了视线道:“可你的确把我关在了此处。”
“犯了错,自然要受一些罚。”宗阙说道。
潋月唇角轻勾了一下:“这叫什么罚?”
他虽计谋沁入骨髓,心弦时时都未松下,不太适应这样太过干净之处,但于他而言伪装自己待在圣洁之地早已是习惯,日日磨砺心境,反而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便关上几十年。”宗阙说道。
潋月回头,揽上了他的肩膀笑道:“好小龙,你比我厉害,关上几十年我实在受不住。”
他倒不介意被关上几十年,待在何处都是待,有小龙陪在身侧,与从前并无半分不同,只是这约摸是他想出的最重的处罚了。
宗阙看着怀中干脆求饶之人,拥紧了他道:“在此陪我一段时间。”
潋月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扣住了他的肩膀道:“好。”
当初之事他做了便不后悔,也不期冀谁能原谅他,便是对不起何人,将他的骨灰掏出来扬了解气也行。
可小龙虽不恨他,也不怨他,但心中应是有些难过的。
潋月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处,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对不起。”
小龙的体温有些偏低,如今更是听不到他的心跳,那颗龙珠在他的体内,这笔债,怎么还都是还不完的。
“没关系。”宗阙轻轻扣住他的头道,“从前之事双方都有错处,只是今后许多事你要告知我,我亦不会隐瞒你。”
从前之事,他尊重他而不过问,不插手,以至于自己被放在了需要保护的位置上,而怀里的人将他养大,也很自然的将他放在了需要保护的位置上,虽是彼此信任,但他们的确缺少交流。
潋月轻叹道:“我不太习惯与人诉诸心意。”
“那便慢慢习惯,何时习惯了,何时放你出去。”宗阙说道。
潋月愣了一下,笑着抬头道:“好霸道的小龙,其实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说了,你可会按我说的做?”
“看情况。”宗阙说道。
“那可能要习惯很长一段时间了。”潋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抬头看着他的下颌,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道,“那床笫之事可否听我的?”
宗阙看着他眸中的跃跃欲试道:“分情况。”
“玄真是谨慎,我不能拿你如何的。”潋月轻轻凑近他的耳边道,“我只是好奇,你的舌头能不能直接变成蛇信。”
宗阙:“……”
他总是能在他觉得足够了解他时提出更多的奇思妙想。
“玄,试试,我不会咬到的……”潋月的话没说完,已被扣住头按在了草地上吻住。
草地柔软,绿柳如茵,二人亲密而无人打扰。
亲吻的人抱的很紧,一瞬间让人好像有被缠住而窒息的感觉,但他的呼吸很浅,蛇类天生的优越性足以让他不呼吸也可以继续延续生命。
可潋月不行,即便他得了龙珠,习惯了人类的呼吸方式,在被松开时感觉脑中都有一种窒息后的混沌。
“玄……”
宗阙起身,看着长发散落,面色微红的人,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国师倾城,从来不染尘埃,这样的红晕从前更是从未出现在他的身上过。
从前他属于天神。
潋月扶上了他的肩膀,在被轻轻啜吻时笑了出来:“这就不行了?嗯?”
宗阙扣紧了他的腰身,朝着小屋走了过去,从此以后,他只属于他。
日头东升西落,即使到了夜间,小屋中的烛火也是许久未燃。
1314倒是没被关进小黑屋,但它在查龙的发情期长短,各个世界各有不同,但是从蛇类发情期3到10个月来算,龙只会更长,再加上乐乐说的不行buff。
【总觉得他不能活着走出来。】1314每隔一天就擦除账本上的一划,兢兢业业的工作。
01:【……】
【可恶,这个物种竟然省了补肾药剂!】1314在擦了一个正字后后知后觉道。
01不理它了,再理它自己可能也会被带跑偏。
星辰起落,在1314觉得自己绝对能擦完一页账本时,屋门从其中打开了,巨大的黑蛇从其中游了出来,直接在两只仙鹤的惊叫声中游进了湖里,待他再上来时,一条堪称巨大的鱼被他拎在了手上,走向了许久未动的厨房。
【吃鱼哎,一一,你说乐乐有没有可能怀孕啊?】1314突发奇想。
毕竟宿主是龙,万一这个世界有什么特异功能,改造个体质,乐乐就可以自己生小龙给自己玩。
01:【……】
它知道它近谁了。
些许饭菜的香味顺着房屋飘着,潋月是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的,他睁开了有些困倦的眼睛,想要起身时却发现如今无力的状态比他刚刚死里逃生时还要严重一些。
不说手腕,便是手指上的痕迹一时也未褪去。
低估对手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不仅没有认知到,还挑衅了数次。
房门打开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潋月闭上眼睛呼吸平稳,过了片刻,有微微的亮光映入了眼中,床边有轻轻的动静压下,只是久久未动。
比耐心这种事国师从不会输给任何人。
宗阙看着床榻上墨发溢散的人,他的呼吸很轻,听不出什么端倪,眼睑也未颤动,看起来好似真的睡着了一样气息微微,只凭睡颜便可以蛊惑人心。
他看了两眼,试了试鱼汤的温度,手落在了对方的颈侧,探着那处的心跳道:“吃点儿东西。”
潋月知道被他发现,睁开了有些困倦的眼睛,看着坐在床畔一身沉稳的男人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
“笑什么?”宗阙起身将他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肩头问道。
“笑你在床上时与此时判若两人。”潋月略微抬头,“之前似真能将我吃了一般,我都看见阴曹地府的模样了。”
宗阙端过了一旁的鱼羹,舀了一些送到了他的唇边道:“什么模样?”
潋月张口含下,鱼羹鲜滑入腹,倒让人清醒了很多:“阴森森的到处都是蛇,只有玄你坐在正殿之上,上书阎王二字。”
“龙族的发情期时间有些长,辛苦你了。”宗阙说道。
潋月抬手,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笑道:“也不算长。”
虽不知今夕何夕,但总共也不过是数日,虽是挑衅了,可这种程度不过半日便能恢复,过程最是美妙。
“还未结束。”宗阙又舀了一勺送到了他的唇边。
潋月轻轻抿唇,握住了他的手腕道:“还需多久?”
“三个月。”宗阙说道。
潋月想要从他的怀里起身,却发现被扣住了腰身根本无法动弹:“我突然发现不甚饿了。”
“主人怕了?”宗阙垂眸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平静,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叫主人时会让人浑身都会激灵,尤其是在耳边轻唤,似是呢喃蜜语,让心尖发痒。
潋月不得不承认他家小龙长的极好,看着是个小古板,肚子里可就不一定是黑的白的了:“玄,我不吃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