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 第678章

“好……”祁喻躺在了床上,外面寒风呼啸,可心里却是暖融的,“你不出门吗?”

“等你睡了再走。”宗阙说道。

“那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啊?”祁喻心神有些提起。

“不会。”宗阙说道。

商业上的事或许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但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他,没能在他生病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已经让他有些不舒服,不能本末倒置。

“好吧,阙哥说不会就不会。”祁喻闭上眼睛轻声笑道。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人的心灵好像会更脆弱一些,希望对方能够陪伴他一些,难得放纵。

“困了吗?”宗阙听着他的声音问道。

“嗯……”祁喻轻轻应了一声道,“阙哥,你哄哄我。”

宗阙神色微动,开口道:“乖,好好睡觉。”

祁喻笑了一声,脸埋进了枕头里道:“你回来要好好抱抱我。”

“好。”宗阙应道。

他的声音微沉而认真,祁喻埋在枕头里的脸却红透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烧的更厉害了,意识模糊的不像是在发烧,倒像是喝了酒。

他闭着眼睛平复着心跳,拉上了被子道:“我要睡觉了,你快去工作吧,打着电话我睡不着。”

他早点工作完,就能早点回来,再这样哄下去,他只会更想他。

“嗯。”宗阙应道,“休息的时候好好待在屋子里,不要频繁进出,忽冷忽热的更容易发烧。”

祁喻本在认真听着,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神情微滞了一下。

他记得拍戏的时候就是怕冷,一到中场就穿大衣,一去拍摄立马又脱了,还以为是前段时间拍的太久累着了,原来是浪的。

“好,我一定不乱跑。”祁喻轻声道,“你快走吧,我挂了。”

“嗯。”宗阙应了一声,看着挂断的电话,拨通了另外一则。

陶辉正在采购着东西,看到电话时呼吸都是一滞,杨哥和阙总将祁哥见到了他的手上,他却让他生病了,真是罪孽深重。

陶辉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接通道:“喂,阙总。”

“陶辉,我把注意事项和需要买的药发给你,你随时注意祁喻的情况。”宗阙说道。

“好的。”陶辉答应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嗯,麻烦了。”宗阙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您太客气了!”陶辉受宠若惊,“这是我的份内之事!”

阙总真的一点儿都不凶,他没有照顾好祁哥都没有谴责他,而是选择信任他,倚重他,难怪杨哥那么死心塌地!

电话挂断,过了几分钟,陶辉看着划分的十分细致的病症一一对应事项,觉得自己能当医生,专治感冒的那种。

宗阙发送完消息,合上电脑出门时,周礼已经在外等候了。

“国内那边布置的怎么样了?”宗阙问道。

“套牢了。”周礼看着他的神色回答道,明明其神情未变,却莫名让人神经有些紧绷。

“收网。”宗阙说道。

……

祁喻很热,或许是室内的暖气太足,又或者是身体正在发烧,睡前还喝了些热水,又念着宗阙睡前跟他说着的话,梦境里好像反反复复闪动着一些画面。

有宗阙曾经离开他的,抱着他的,或是轻吻,或是说话,飞机呼啸,他无论如何追好像都有些追不上。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作响着,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泛着恶心,蓦然某个瞬间,他睁开了眼睛,粗喘着气时,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梦里的那些画面清晰又模糊,不仔细去回想,好像瞬间就会遗忘一样。

手机铃声响着,祁喻坐在床上垂着头,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其实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过宗阙会离开他了,即使对方去了A国,那种不安感也在消弭着,只是会很想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次做那样的梦。

手机铃声还在想,连绵不断的让人头疼,祁喻伸手过去想要关掉,却发现那不是闹钟,而是电话,一个存在手机里早就忘记的电话。

魏隽。

也不知道梦是做了一晚上还是只有晨间,但这个电话相当扰人,宗阙从来不会一言不合直接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只会发消息问询,不会打扰到他的睡眠。

胃里有些不舒服,祁喻按下了接通键放在了耳边,却听到了那边有些失去冷静的声音:“祁喻,你想不想让你跟宗阙的事情暴露出去?”

真是噩梦的来源。

祁喻沉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道:“魏总想要什么?”

一上来就是威胁,必然有所求。

魏隽的呼吸带着急促,不像以往那么冷静:“让宗阙收手,事情到此为止,要不然我就把你们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谁也别好过。”

“我不太清楚你跟阙哥之间的事。”祁喻听到他的话时蹙了一下眉头,拿下手机发送着消息:阙哥,你跟魏隽出什么事了吗?

“你不需要知道出什么事了,你只需要告诉他,让他收手,他要是这点事都不愿意为你做,那对你的感情也没多少。”魏隽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祁喻却从其中听出了惶恐的情绪,他的确不知道宗阙做了什么,但魏隽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困兽,无处挣扎,只能将路对准他这里。

“感情的事与你无关,你除了这个筹码还有什么?”祁喻沉下气息开口道。

“什么?”魏隽听着他微凉的语气一时有些茫然。

“我说,你除了公开我跟宗阙之间的事,还有什么筹码让我去说服他。”祁喻说道。

魏隽有些狼狈的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冷笑了几声:“你要知道,一旦你爆出喜欢同性,你的事业会瞬间跌入谷底,到时候人人都能踩上你一脚。”

“如果你说是这个的话,我不在乎,即使我的事业落入低谷,我赚到的钱也照样够我好好的过一辈子,无外乎是不能拍戏而已。”祁喻也笑了一声道,然后听到了那边极为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好,你有种。”魏隽一脚踢在了茶几上,茶几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上面的一些杯子也因为蓦然的震动而震颤或滚动,直接在地面摔出了巨大的响声,他从沙发上站起道,“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怕,可以,我现在被套牢了也无所谓,但是你要知道宗阙目前跟我玩的计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他在国外资金链还有问题,一旦出事,面临的就是几十亿的债务,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照样能够东山再起,但他还得上吗,啊?”

祁喻呼吸屏住,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睡了一晚,体热有些散了,但是因为被突然吵醒,头还有些晕,他捏紧了手指,重新睁开眼睛开口道:“魏总不会以为我待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就只会拍戏吧。”

“什么意思?”魏隽的声音一时有些迟疑。

“康宏娱乐有表面上那么干净吗?”祁喻笑着问道,“一些秘事爆出来,经得住查吗?如果只是钱,鱼死网破也无所谓,但万一要是进去了,魏总能受得了里面的罪吗?”

手机的那头一时有些安静,魏隽的声音带着几乎压制不住的怒气:“你威胁我……”

“魏总,威胁人的是你。”祁喻说道,“以我对宗阙性格的了解,你不去惹他,他绝对不会贸然对你动手,你想鱼死网破,可以,我跟宗阙怎么样无所谓,你呢,什么都没有以后,以前结怨的那些人会不会个个都来踩上一脚?爆出了我的事以后,这部电视剧的投资也会打水漂,这时候魏总应该很缺钱,也不想要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了下来,似乎深呼吸着思索着其中的逻辑。

祁喻这里有新的消息发了过来。

宗阙:不是大事,方便接电话吗?

他听着电话持续的沉默道:“魏总,好自为之。”

话语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另外一则,在接通时听到了那让他心安的一声:“喂,感冒好点了吗?”

跟那个人气急败坏,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的声音比起来,此刻耳边平静沉稳的声音好像带着安抚的力道,让他整个人瞬间松了下来,连那种被强行唤醒的恶心感也在瞬间消失。

“睡了一觉好多了。”祁喻摸了一下额头道,“已经不烧了。”

“等会儿量一下温度。”宗阙听着那边还有些微哑的声音道。

“嗯。”祁喻神经微松,重新坐回了床上,拉过枕头靠坐着道,“阙哥,魏隽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严重吗?”

“不严重。”宗阙问道,“你不用理他。”

“哦……”祁喻轻应了一声,心尖微痒,跟魏隽的试图鱼死网破不同,这个人好像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可是他说他被套牢了,康宏娱乐还是很有资本的,要是鱼死网破起来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把他套牢的资产就是用来钓他的饵。”宗阙说道。

鱼上钩了,没有人会在乎饵。

祁喻微微蹙眉问道:“他做了什么吗?”

就像他所说的,魏隽不去主动招惹,宗阙不会对他动手。

“国外的资金周转出了些问题,他想困住我国内的资金。”宗阙说道,“将计就计。”

“那……”祁喻到嘴边的话没有问出口,既然将计就计,自然是没造成什么阻碍,“那就好。”

“你不用将他威胁的话放在心上。”宗阙说道。

会对那个人动手,当然不仅仅因为资金,既然要做,就要一击必杀,封住他所有的退路。

“没放在心上。”祁喻说道,“我又不是软柿子,由着他捏,我手上有他的把柄,他也不敢妄动,不过还是要防着他狗急跳墙,万一到时候真的暴露我们的关系了,我倒是无所谓,但很可能影响到你。”

宗阙神色微动:“无所谓?”

祁喻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怎么都能拍戏,如果真的不行,也可以转幕后去做导演或者编剧,好的剧本不是那么多的,就算是现在,我也在考虑剧本的质量,不会像之前那样随便乱接。”

他希望去体味不一样的人生,而不是去千篇一律的演绎,或许重新起步会很难且充斥风险,但怎么也比不过他最初时的窘境了。

他并不担心事业,祁喻说道:“我怎么都好,但如果你暴露在镜头下,对你的生活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知道宗阙并不喜欢镜头的跟随。

宗阙静静听着青年的陈述,在他的话语落下时开口道:“祁喻,我不担心暴露,我担心你的事业会受到影响。”

这是青年辛苦拼搏出来的,他不想因为感情而破坏他的梦想,让他陷入低谷。

祁喻手指微微收紧,在理清他的话时心脏砰砰跳着,他在为对方而担心,对方也在为他,倒像是殊途同归一样,一个死结,却又像一个轻轻一拉就能够解开的活扣,他轻轻开口呢喃道:“可是我想公开啊。”

他想告诉别人这是他的爱人,跟他一起行走在阳光下,或许亲密仍然需要顾及他人,但他们可以牵手,可以拥抱,可以在人群中肆无忌惮的寻找彼此的身影,可以跟他一起分享所有的喜悦,爱意无需隐藏。

“好。”宗阙应道。

祁喻唇边扬起了笑意,心中些许的隐忧消逝,剩下的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不过还是要等这部剧播完再说,它是很多人的心血。”

如果因为他私人的事情影响,实在很不负责任。

“魏隽后续的负债会跟这部电视剧的收益持平,想要拿到,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宗阙说道。

几千万对于原来的魏隽不算太多,即使没了,或许会肉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可一旦负债,这就是一笔巨款,如果不能通过经营快速获得,还上一辈子都还不完。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会很在乎。

祁喻知道他是同意的,也感慨于他的算无遗漏,让那个人卡在了绝望的边缘,投鼠忌器。

不怕敌人拥有一些东西,怕的是对方什么都没有,那么连人性都有可能丧失。

而阙哥真的很了解人性,从他最初提醒他防范魏隽开始,到现在每一步都有防范,就像是对弈一样,不管对方走到哪里,都好像在进入他的棋局之中。

“我觉得我以后可能玩不过你。”祁喻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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