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 第7章

“少爷、庄先生,你们这是又怎么了?!”管家五官都皱在一块儿。

庄沭视力绝佳,抓住贺兰的瞬间就已认出人,奈何太晚收不住势,只能轻拿轻放,把小藏獒铺在地上。

他睡眼惺忪,收回爪子放在胸口,可怜巴巴地说:“我饿了吃点东西,你要吓死我了。”

“哎呀!少爷,您以后还是早点回家的好,把庄先生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管家挑拨是非的基因相当顽强。

贺兰惊魂未定,只有他看到黑暗里,庄沭转身时的眼神。

那双狼般森寒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从背后接近我的人,都得死!

第6章

第二天早上,庄沭揉着眼睛下楼,远远看见贺兰坐在餐桌前吃饭。

昨晚午夜惊魂后,少年不知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没事人似的重回餐桌,不再躲避。

庄沭有起床气,慢悠悠走到桌前:“逃课?”

“周末!”贺兰理直气壮。

“哦~”庄沭又揉眼睛,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贺兰瞧着他全然无害的脸,怀疑自己昨晚上吃错药,产生幻觉才看到那样的庄沭。

青春期猫一样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出来。

庄沭捏着勺子,心不在焉喝粥,另外一只手里还玩着昨天的百万战利品。

他没有把它当成胸针,而是去掉后面的别针,改成一件干干净净的珠宝艺术品,就这么盘核桃似的,拿在手里玩。

圆润珍珠,光滑宝石,将阳光折射出不同光泽,看起来赏心悦目。

贺兰三两口吃完饭,站起来就看见他病恹恹,百无聊赖玩着珠宝,好像围困在高大宫墙里的贵妃娘娘。

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们,轻声议论庄沭买了一屋子新衣服,全是奢侈品,语气里又是惊恐又是羡慕。

和那些图老贺臭钱的男男女女,并没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贺兰居然有些说不清楚的失望和气愤。

真是的!他气个锤子!最好把老贺血放干!

“哼,庸俗!”说完这句话,贺兰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可惜晚了。

庄沭一双特别无辜的狗狗眼,缓缓爬到他脸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不庸俗,你听黑猫警长都是黑胶唱片!”

“你……你怎么知道的?”贺兰俊脸微红,那可是他的秘密,他都是偷偷听的。

庄沭这两天可是抠完了小说里关于这位少爷的内容,只有一小段:贺正送给他一张黑猫警长黑胶唱片,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小时候,只要想念贺正,就会拿出来听。

“我不告诉你!”庄沭那张扫射全人类的破嘴,能气死人。

贺兰火冒三丈:“庄妲己!你别太嚣张,这里是贺家!”

“呵,”庄沭也来火,一只脚踩着餐椅,“我要是妲己,早把你做成肉馅大包子了!”

“行啊!我就看你能好几天。”贺兰气得呼哧呼哧,“老贺花着呢,又看脸又看腿,就你那两条小短腿儿,老贺看见连夜打飞的逃跑!”

庄沭差点心梗,真想给他一巴掌拍汤盆儿里淹死!

管家冒着熊熊战火赶来,“您二位这又是怎么了?”

庄沭脸一转,满眼含泪就是一副我见犹怜:“邹叔,他骂我。”

贺兰首遇到量子化翻脸,当场吓呆,真的有人能说哭就哭啊?

“少爷,庄先生毕竟是您的长辈。”管家赶紧递手绢,语重心长劝说。

贺兰哑巴吃黄连,还是气不过:“他、他装得吧?!”

庄沭哭得更伤心了,滑座回椅子里,趴在餐桌上哭得肩膀一抖一抖:“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来这儿,我要是不来这儿,就不会有人说我腿短。呜呜呜呜~”

贺兰听得心里直发毛,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跑上楼,重重甩上门。

只剩管家温言软语地劝说:“庄先生您也别往心里去,少爷长大了,不是小孩不好哄的,记仇不记好,您可千万要小心,尽量顺着他的心意,日子多少会好过些。”

他就不信,有人嫁进贺家能受得了,前头有个半大小子占着财产,何况只是个养子。

是人都有私心,庄沭才二十岁,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能甘心吗?

再听听刚才贺兰都说了些什么鬼话,每一句都是替贺正把人扫地出门。

“邹叔,以后我真的只能看少爷脸色过日子了吗?”庄沭用手绢沾沾赛博眼泪。

管家呵呵笑着:“那就要看庄先生的努力了。”

“我一个人努力没有用啊。”庄沭抬头看他,软绵绵地若有所指。

管家似笑非笑:“庄先生,少爷十六岁,在这个家十四年,您看看我就知道有多难了。”

庄沭换上副标准后妈厌弃脸:“那是邹叔你对他太客气。小孩儿小打小闹,弄坏点东西,骂骂人、顶个嘴,嚣张跋扈,你告状告死了,不影响他作为继承人的底线。”

他捡回百万珠宝,认真在手上把玩:“智商、性情、品格这才是贺先生看中的,前两个是天生的,后一个是养成的,养歪了自然就突破底线。”

“您是说让少爷干违法乱纪的事?”管家不是震惊,而是一种真的在仔细考虑的语气。

庄沭闪电回头:“我可没说!”

“您没说,您当然没说。”管家点头哈腰,片刻又充满疑惑,“可是少爷他不是干这种事的人啊。”

庄沭把那颗百万珠宝胸针,拿在他眼前转悠一圈,又嗖得收回去:“是啊……那怎么办呢?”

管家看着胸针,心底一激灵:如果庄先生的百万珠宝丢了呢?偷窃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贺先生不会信的,您多想了。”管家表面上还是劝和。

庄沭不以为然:“你觉得以少爷的脾气,来这么一回还会待在贺家吗?”

管家的思路豁然开朗,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贺兰那臭脾气,到时候没事都得出事。

他小心翼翼看着才二十岁的庄沭,心里浮现一句话:人粉活儿狠!

“而且邹叔,你想想,少爷现在就看你不顺眼,以后贺先生手指缝儿里落下点权利给他,那还不新仇旧恨,把你所有的事都翻出来。”庄沭把珠宝在桌边仔细放好。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引诱与猜测。

在管家听来格外刺耳,毕竟心虚的人特别爱浮想联翩。

“庄先生,您说得对。”他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圆润指尖从一颗颗珍珠上滑过,最后落在泪珠般的蓝宝上点了点,庄沭没有说一句话飘然离去。

独留百万珠宝,孤零零躺在桌面上。

庄沭站在二楼玻璃廊道上,俯视整个餐厅、客厅,能看见管家侧身而过,桌面空无一物。

他伸出手悬在空中,学着操纵木偶的样子,嘴里哼唱着不知名小调,瞧着轻松惬意。

小说里关于管家的内容,也很引人入胜呢。

他不介意提前展示给贺兰,毕竟一个合格的反派,在很小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人心险恶。

……

贺兰回家的时候,差点以为家里遭贼了。

轩玺世家的安保、视控技术、物管经理,全在他家前厅忙活。

再看里面,管家带着全体人员,正展开第三遍拉网式搜查。

贵重无比的家具,没一个在原地,地毯、地垫、挂画、装饰通通被移开。

要不是水晶灯一览无遗,也得被摘下来。

“你们干嘛呢?”贺兰拉着一张帅脸,感到一阵莫名烦躁。

“唉,少爷回来了。”管家趴在地上大喘气,“少爷你可回来了。庄先生新买的百万胸针丢了!所有房间都找过,全都没有!现在只剩你的房间,有密码锁还没找,我们找完啊就可以报警了,那是真进贼偷东西了!”

贺兰再混账也听懂意思,愤怒异常:“他的胸针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你什么意思?”

“少爷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管家爬起来解释,“只是所有人的房间都查过了,就算报警,我们也得自己检查清楚啊。”

贺兰压着怒气:“我要是不让你们找呢?”

无论家里人、外人,此时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数不清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不用证据,因为这句话,就可以判定他的罪行与偷盗无异。

现场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种安静真他妈吵,震耳欲聋般。

少年听到胸腔里、呼吸中委屈的声音,他要紧牙关保持骄傲:“叫庄沭过来!”

“怎么样了?还没找到啊?”庄沭款款走下楼梯,走到最后几个台阶突然站住,“我可不敢过去,我害怕。”

贺兰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只暴怒而又年轻的狮子,随时准备跟敌人同归于尽。

“我中午就出门儿了,根本没见过什么胸针!再说了,我拿你那破珠子干嘛?”他语气虽凶,但本意还是在跟庄沭解释。

果然,还是一头扎进“自证清白”的陷阱。

蠢啊!这种榆木疙瘩,也不知带得动不?唉……

庄沭歪头装傻:“可是,我的胸针丢了啊。”

“你东西丢了是你傻!关我屁事?”贺兰感觉鸡同鸭讲,气得快要爆炸,“又不是我拿的,凭什么要搜我房间?你怎么不搜他们……”

他突然卡壳,是啊,别人的房间全部已经搜过了。

庄沭无语凝噎,是人都得喊一声傻狍子的程度。

管家又出来循循善诱:“少爷,一百多万的东西,不是小数目,万一真的是进贼,我们也不知道他会把东西藏哪里去是吧?不能有遗漏啊。”

“我只想赶快找到,毕竟是贺先生第一次送我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呢。”庄沭可怜兮兮地抱怨。

贺兰心里面狂吼:你要点脸吧!不是刷老贺的卡!就是老贺送的!

庄沭见他有点动摇,立刻补一句:“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拿的。”

贺兰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歪,和庄沭的那句相信,想了许久终于妥协:“只许看,不许进来乱翻乱动!”

少年黑着脸匆匆冲上楼。

庄沭和管家的眼神,在空气中如庆功般轻快地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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