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生咬着牙,用气音反驳他,“谁是你媳妇儿!”
楚广阔直乐,“那还用说啊!”
顺子夫妇:“……”
这是……做没有?
顺子媳妇儿不知道这一档子事儿,还以为俩男人搭伙过日子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头,平时互相帮个忙,顶多睡到一张床上啥的。
再顶多……
亲个嘴儿?
但顺子知道的可就多了,听了这么一阵儿,听的热汗直冒的。
但就是吧……
都知道,外头没有发生啥。
可是这不应该啊。
顺子毕竟是跟着一块儿混过的,说点儿难听的,他们那一帮人大多没有一点的礼仪廉耻,对那档子事儿就跟一群畜生似得。
他们阔哥就更是不当一回事儿了。
咋就……
难道阔哥稀罕人家是一回事儿,嫌那事儿脏是另一回事儿?
也对。
俩男人搭伙过日子,也不一定过到那种地步。
可是顺子就是觉得有一点儿都不对劲儿。
楚广阔在戳了林六生几下没有得到一点回应之后,也不敢再做什么了,直到林六生自己睡着了,他才敢将人团到自己的怀里搂着。
嘿嘿!
媳妇儿亲他了!
楚广阔心里还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这一天,就考最后两场。
最后一场是策论,林六生依旧是交卷挺早,但是要走的时候,县公却给了他一句话。
“林六生,你先等着,本官有话要问你。”
林六生觉得奇怪,但也只能乖乖等着。
林六生被带去了会客厅,下人奉上了一杯茶。
但是他对茶这种玩意儿没有一点儿兴趣,以前他老爸还教他喝过,尝过一口后就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了。
但为了表示礼貌,林六生还是用茶水沾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茶的香味儿他是一点没尝到,就只是沾了一下唇而已,那股子的苦涩却顺着他的口腔一直到了他的喉管里头。
县公人监考完回来,林六生礼貌性的站了一下,在县公朝着他压手的时候,装出一分的迟疑,但最后还是不客气的坐下了。
县公:“……”
这小子,才多大年纪啊,就这么油滑。
不过这也是难得。
在这穷乡僻壤的,难得出一个有脑子的。
楚广阔连牛车都牵到了外头,就等着林六生出来,可是左等右等的,都没有等到人。
刚考完,楚广阔就不耐烦了,直接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就往衙门里头冲。
杨八虎他们几个做了一个拦他的动作,没敢真的拦。
“这,这这这可不能进!”
杨八虎还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人就更敷衍了,连碰楚广阔都没敢碰。
法不责众的,没事招惹他干嘛啊!
楚广阔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
县公装腔作势的喝着茶,问他:“林小哥,你日后可有什么想法?”
林六生心想,他这是要提携自己不成?
县公开始介绍起自己的科举路,作为一个过来人,跟林六生谈着自己的心得。
林六生用手指捏着杯子,时不时的点头附和,给足了他面子,但实际上也没有听进去几句话。
“朝堂就是朝廷的门面,也不是单凭科举就能进的。”县公意有所指。
门面?
林六生听见了这么一句,眼睛里认真了一分。
第98章 恶霸抢了衙门
县公娓娓道来。
“钟馗因长相丑陋而落选状元,不堪受辱才一头撞死,这才成了家喻户晓的神……此类是一例,古有庞统,左思,黄巢,皆因相貌影响过仕途。”
林六生但笑不语。
“只是因为相貌就能如此,”县公话有深意,将语气加重,直直地看着他,声音沉长,“更不要说人伦之事了。”
林六生将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大人真是多虑了,小人天资愚钝,哪堪此忧。”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县公倒是自信的很,“本官瞧着,林小哥可谓是天人之姿。”
“寒门尚且难出贵子。”林六生打消着他的念头。
“谓何寒门贵子?就算是添了一个出身,一事无成者,终将一事无成,从古至今,王侯将相千万人,留名者不过尔尔,”县公眼眸含笑看着他,“哪来的出身,家世,又哪来的寒门贵子,有的只是‘天赋异禀’四字。”
林六生目光沉定。
“为江山,为社稷,为黎民百姓,或为一身抱负,为家族荣光,为虚荣炫耀,”县公慷慨激昂,“再或者为……”
“为个diao!”楚广阔直接就一脚跨了进来。
林六生扭头去看他。
县公的脸直接黑了。
“你拉着他说啥嘞?”楚广阔直接质问县公。
县公黑着脸,摆着官架子,一条胳膊架在扶手上,偏着头斜着眼瞅着他说:“本官不过是拉着林小哥交谈两句而已。”
楚广阔也没有怀疑什么,直接就过去拉林六生。
“考完了咱就走吧,饿死我了!”
林六生眼眸沉定地看着楚广阔。
“咋了?”楚广阔问他。
“没事儿。”林六生说。
楚广阔也是真的饿坏了,见桌子上有茶水,有点心,直接将一个点心送到了林六生的嘴边儿,塞了进去,剩下的四个自己一口吃了。
县公一直斜着眼看着他。
林六生也不管楚广阔了。
楚广阔问一边嚼一边问他:“好吃不?”
林六生点头:“好吃。”
这点儿东西楚广阔自然是没有吃饱,见县公跟前儿还有一盘子,楚广阔直接两步过去,上手就要去拿点心。
县公见这么一个高猛的个头过来,吓得赶紧站起来,站到一边儿了,站到一边之后又觉得有失态,摆着官架子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还“哼”了一声,不想自降身份,跟他一个无赖计较。
林六生这么站在那里,支着头看着。
楚广阔拿完点心,觉得他这盛点心的碟子不错,就一手兜着点心,一手拿着碟子问林六生:“你觉得这碟子好看不?”
“好看啊,”林六生点着头,“上头还瞄着银边儿嘞,盛菜的话应该不错。”
楚广阔一听,直接就对着县公说:“这碟子我拿走了哈!”
县公瞟了一眼林六生,再看向楚广阔的时候,简直就是没眼看,挤着眼恨着心说朝着外头摆手说:“啧啧啧zzzzzz……拿走吧拿走吧拿走吧拿走吧!”
赶紧走吧!
楚广阔见县公将这碟子送给他了,一下子就觉得这县公当的还真挺像是一个人的,知道体恤他这个平头老百姓过得有多不容易。
楚广阔兜着点心拿着碟子,走到林六生跟前的时候,林六生将自己手边的那个碟子也摞到了楚广阔手里的那个碟子上。
这动作,那叫一个自然而然。
县公:“……”
临走的时候,楚广阔还又一个转身,扭头回来,将桌子上的那个茶壶连着茶杯一块儿给拿走了。
出了门之后,林六生见他自己拿不完,就接过去替他拿着。
县公:“……”
县公明白了林六生是什么意思。
原是他理亏,背地里算计楚广阔,想让人家契弟跟他掰了。
让楚广阔拿衙门的东西,但是他做事儿不地道,他心虚,所以是他赔的礼。
楚广阔拿,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拿。
林六生将东西放到牛车上,刚要踩上牛车,楚广阔却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事儿想跟他说。
“说吧。”林六生今天格外地纵容他。
楚广阔:“……我饿毁了(我饿坏了),咱先吃一顿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