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吧,楚广阔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他这是明目张胆的。
“……我哪知道管不管!去说一声,在将军的营帐前多安排几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广阔就这样在夜半的时候嚎叫起来,整个军营都睡的不舒坦。
阚九州本来打算装作不知道的,也省的麻烦,但楚广阔这么不消停,他实在是不能置之不理了。
“我嘞娘€€!”阚九州说着地方的糙话,过去了。
为了不闹出笑话,阚九州硬是拉着楚广阔进了营帐,把他当成了一个祖宗,几乎是求着问他:“说说吧,你这是又咋了!”
楚广阔:“……管你啥事儿!”
“……行行行!我不管!”阚九州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无奈极了,“你看你一天天的……”
“啥时候打仗啊!咋磨唧唧的!”
阚九州眉宇一挑,“这打仗,自然是得慢慢的来。”
“丫的!”楚广阔也是不太理解,“不会上去直接干啊!”
阚九州觉得好笑,“人家又没有打过来,咱又不占什么优势。”
楚广阔:“老子不就是优势?”
阚九州有点不耐烦了,觉得楚广阔有功夫是真的有功夫,但说打仗经验的话,那还是一点儿都没有。
一人血肉之躯,能挡什么用。
“你现在才刚会骑马吧?”阚九州叹了一口气,“这早着呢,你先好好练练吧。”
“学会骑马就能打仗了?”
“……差不多吧。”
第二天,楚广阔就赤手空拳地揍死了一匹马。
阚九州听了之后,气的团团转,“老师,这人根本不服一点管教,难道真的要这么纵容他啊!”
拓拔€€律:“不过是一匹马而已,由着他吧。”
阚九州只觉得一阵心凉。
打死战马,那可是大罪。
“那还有规矩吗!”阚九州忍不住反驳。
拓拔€€律:“他就是规矩。”
阚九州看着拓拔€€律,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
之前,军营里的几个兄弟丧命于楚广阔的手里头,真要追究的话,始作俑者其实是……
最终,阚九州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这么多年了……
谁不想回去。
但就这样任凭楚广阔胡来,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在这伴着血腥味的军营里头,一个街头的恶霸痞子,开始野蛮疯长。
楚广阔纵马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营帐,陈小红就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
楚广阔抓着自己的头发向后捋,看着一副要哭的模样,就这样跑过来的陈小红。
“阔哥啊€€€€”
楚广阔看不惯他这没出息的德行。
“你再给我哭一个试试!有事儿说事儿!”
陈小红一下就憋住了,将来龙去脉给说了。
原来是那楚广阔手下的那七八十个兵里头,有一个个子矮小的被别人给欺负了。
然后就上升到两伙人之间冲突。
脑子一充血,就打了起来。
第152章 林六生的解释
现在都犯了滋事大罪,正该等着问清楚是谁的责任,再判下处置。
楚广阔从来都没有管过那一帮人,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些人该自己管来着。
就知道惹事儿,也忒麻烦!
楚广阔骂骂咧咧地跟着陈小红过去,到了的时候,就看到那七八十个人七仰八躺的,或轻或重,都伤了一些。
一见楚广阔过来,对面的那些人都多少升了一点儿的警惕,但又想到这是军营,又不是这恶霸的地盘儿,又多少放下来了一点儿心。
楚广阔叉腰往那一站,问:“这是都动手了?”
一个长相圆滑的男人知道楚广阔的本事,见他过来问了,直接就朝着他跑了过去,巴结说:“头儿,我当时都拦了,可是没拦住。”
楚广阔手下的那七八十个人都看过去,对这个叫刘永的十分看不上。
但在楚广阔的跟前儿也不敢吱声儿。
楚广阔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见这个人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伤都没有,就问:“合着就你没有动手是吧?”
刘永得意的不行:“对,头儿,就我没有动手!”
楚广阔直接一巴掌朝着他的脑袋扇了过去,这一巴掌,让人怀疑直接把这个刘永的头盖骨给掀开了。
刘永脑子要炸开了,趴在地上起不来,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哆哆嗦嗦地叫着:“头,头儿……”
楚广阔怒目一瞪:“你不动手,你是干啥吃的!”
楚广阔手下的这七八十个人直接就亢奋了起来,本来以为楚广阔过来是要将他们训斥一顿的,谁知道却是来主持公道的。
对面儿的却不乐意了,他们的头儿直接挺着胸膛过来,怒吼道:“楚广阔!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你!”
楚广阔一句都不跟他废话,直接又动手了,没两下就踩着人家的脑袋,又朝着人家的脸就啐了一口。
“老子手下的人都敢欺负!你他娘的活腻歪了是吧!”
说完,楚广阔又补踢了几脚。
陈小红一旁看着,高声呐喊:“阔哥厉害!阔哥威武!”
一时间,楚广阔手下的这群兵一点儿兵样子都没有了,一个个的就跟地痞流氓似的,激动的振臂高呼。
都忘了,这是在军营,军营里是有规矩的。
阚九州脸黑的不行,拓拔€€律却只是轻飘飘的说:“让楚广阔带着人去负重拉练。”
阚九州:“……就只是这样?”
“楚广阔就不用拉练啊,”拓拔€€律像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让他躺着看着就行,还有,再挑出一些人归他管。”
楚广阔才懒得监督他们拉练,陈小红直接拍出自己的胸脯说,阔哥,这交给我就行。
楚广阔事不关己,自己睡觉去了。
明天晚上,就是拓拔€€律带着楚广阔出任务的时候。
楚广阔一点儿也不当一回事儿,睡了一大觉,白天没有人管,他又多吃了五六个馒头。
到了晚上,拓拔€€律给了他一身比较合适的盔甲。
这盔甲,薄的像纸片儿。
楚广阔用手一掰就掰开了一块儿,觉得丑,还觉得麻烦,不乐意穿了。
“穿上!”拓拔€€律这次的态度却强硬了不少,“关键时候,它说不定能保你一命。”
楚广阔一脸不屑,垂着眼皮子看着盔甲,问:“就这?”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兵,”拓拔€€律不容反驳,“这次你若是能活着回来,自然能有你的好盔甲穿。”
楚广阔不甚在意,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盔甲穿的越好看,官就越大是吧?”
拓拔€€律觉得他在问一些废话:“对。”
楚广阔记在了心里。
切~
穿个盔甲还分一个三六九等了。
拓拔€€律此行,不过是想让楚广阔见一个世面,知道这战场上到底有多残酷。
而这,是他要在这里待上十几,二十年,甚至更久的地方。
“老子不想用这玩意儿。”楚广阔把剑扔在了地上。
“这都要走了!别胡闹!”拓拔€€律呵斥道。
楚广阔也不管这老玩意儿,直接抽手将一个士兵的刀给抽了出来,“这个还比较顺手。”
刚才猛一哆嗦的士兵:“……”
拓拔€€律也懒得再管他:“出发!”
楚广阔就这样扛着刀,骑在马上,吊儿郎当地出发了。
那把君子剑,被踩在了马蹄之下。
……
夜色还没有完全笼罩,林六生朝着外头看着,也不知道相隔这么远,楚广阔那里是白天还是黑夜。
温柔荑还是第一次在外边儿留这么久,而且不是坐在马车上。
外面有好多人,好像都在看她,林六生一旦不在她的视线内,她就开始觉得害怕。
温柔荑不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了,连忙黏到林六生的身边儿,不光是小脸儿,就连耳朵都是红红的。
“怎么了?”林六生看着温柔荑,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