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待在山上,成天到晚学法术,背心法,练习剑术,能闷出病来。
雪琼方才来时,先去探望的陆昭明,见他被打得跟狗一样,只能趴在床榻上,脸色煞白煞白的。
满屋子都是血腥气。
陆昭明当时言之凿凿地告诉她:“雪琼,林时桑以往的老实,可能是装的,他不仅扒了我的衣服,将我丢进竹林里,还在大师兄面前搬弄是非,装模作样。否则,我不可能被大师兄罚成这样!”
竟闭口不提,他嘴贱,大师兄说一句,他顶十句的事儿。
反正什么事都得怪林时桑,山上养的仙鹤不吃食了,都得怪是林时桑吓唬的。
陆昭明还说:“小师妹,你帮师兄一个忙,现在去寻我师尊,务必让师尊知道,林时桑私底下玩的鬼把戏,不能让师尊被林二骗了!”
顿了顿,还咬牙切齿道:“若是可以,让师尊狠狠罚一罚林二!昨夜,他能扒了我的衣服,明日也许就能扒师尊的衣服,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玄天墟虽然门中弟子众多,但亲传弟子少之又少。
山中的长老们,多是些花白胡子的长老,潜心修炼,无心教养徒弟,偶尔看见资质尚可的,也只是收为入门弟子,隔三差五会亲自点拨一二。
雪琼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是一门宗主,素日公务沉杂,又不似母亲体贴周到,身旁也没个姐姐妹妹。
玄天墟的功法与剑术,更适合男子修炼,因此,山中多是男修,女修屈指可数。
从小到大,雪琼也没什么玩伴,几个师兄中,大师兄冷肃,二师兄愚钝木讷,四师兄沉默寡言,早些年,还背弃了师门,独自下山不知去向。
唯有一个三师兄,与她年纪相仿,时常带她下山采买。
因此,雪琼跟陆昭明的关系最好,对陆昭明的话,自然信以为真。
琢磨着,明明两位师兄都动手了,不能光陆师兄一个人被罚得皮开肉绽,林师兄怎么着,也得吃点苦头,那才公平。
可雪琼又觉得,林师兄虽然愚笨木讷,但对她还行。
思来想去,索性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没有辜负陆师兄的信任,也没有太伤害到可怜的林师兄。
那就是偷偷将冰块,放在辣椒水里滚过一遍。
从外表看起来,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只要吃到嘴里,必定能辣得人嗓子冒烟。
雪琼做完这一切后,便将滚过辣椒水的一盒子冰块,送了过去,嘴里飞快地说:“小师叔,我还有重要的事,先去忙了!”
也不等白秋意答应,做贼心虚一样跑开了。
白秋意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然而打开盖子,伸手一摸冰块,放在鼻尖细嗅,便什么都明白了。
转身回到洞府,挥袖在周围设下结界,确保在此期间,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白秋意缓步走至床榻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榻上,几乎扭成了麻花的徒弟。
看着他身上红得烈烈如焚,浑身的汗水,都将身下的被褥打湿了。
干裂苍白的唇,一直蠕动。
白秋意凑近一听,便听见林时桑低喊:“妈……妈……”
哦,妈就是娘的意思,原来在喊娘,真没有出息。
你娘来了也没用,难道要……?
似乎……也行。
正欲直起身来,哪知就听见林时桑断断续续地道:“妈……妈……妈的……”
白秋意:“……”
他的脸色又沉了许多,原本皮肤就白,眼下更显得阴气森森。
“阿时,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亲自送来的,你不好好尝尝,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片苦心?”
白秋意微微一笑,修长的二指夹着一块核桃大小的冰块,在林时桑眼前摇晃,“她真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姑娘,知道你喜欢吃辣,还特意滚了辣椒水。”
“师尊亲自喂你。”
说着,白秋意随手一挥,林时桑整个人翻了个面,好像摊煎饼,从躺变趴。
还要死不死的,被褥蜷了起来,好像一个小枕头,全部挤压在他的腹下,以至于他的后臀高高翘了起来,腰窝深陷下塌。
显得曲线越发分明。
白秋意将冰块先放在了林时桑的后颈,果不其然,引得他浑身一个颤栗,嘴里不清不楚地低喃:“凉,凉……”
“不是你自己说的,喜欢冰块,想要冰块么,为师现在就满足你。”
那冰块顺着白秋意的手指,慢慢往下滑动,从后颈到琵琶骨,贴着颈椎,一点点滑至了尾椎骨的部位,就突然不动弹了。
留下了很长一条水印,
蛰得雪白干净的皮肤,都开始发红了,好似雪上红梅,娇艳欲滴。
白秋意奇道:“不过就是被辣椒水蛰了一下,竟能将皮肤染成这种鲜艳颜色,若是行事,岂不是……真是好嫩的一张皮子,倒是能剥下来做成人偶。”
他从不知道何为怜香惜玉,因此,也不会体恤林时桑究竟是不是个童子鸡。
林时桑今日,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这是他自讨苦吃,那就休怪白秋意为人师表心狠手辣了。€€
第二十四章 啧啧,真可怜啊
不仅不肯吞咽,反而还挣扎起来。一声声带着哭腔的不要,不要。
可换来的却是白秋意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落在了林时桑的后腰之上。
留下一记通红的掌印。
白秋意语气嘲弄地笑道:“不要什么?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求来的么?”
“好徒儿,别怪师尊手下无情,要怪就只能怪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好师妹,为师只是让她取些冰块来,可没说让她泡辣椒水。”
“啧啧,真是可怜啊。”
白秋意故作不忍地叹惋,修长冰冷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戳弄着林时桑,看着他被冰块冻红冻紫,冻得冷冰冰的皮肉,好似搁浅在沙滩上的河蚌,因为缺水,而无法卧沙,只能吃力地张合着蚌壳,露出里面白软的蚌肉。
颤巍巍地吐出腥咸的河水泥沙。
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若是今日换作旁人,也许会对你有所动容,可是很不幸,你遇见的是我。这样干净漂亮的皮肉,放眼修真界,也是不多见的。怎么就长你身上了?”
白秋意又从盒子里,取出一块冰棱,见形状锋利,不够光滑好看,他对有趣的事物,都抱有一种几乎变态的执着。
握在掌心,冰棱的外层渐渐融化成水,顺着指缝溢了出来。
滴答滴答,尽数落在了林时桑的皮肉之上。
还用手指,轻轻抚着冰棱,好似雕刻什么绝美的艺术品一样,一直将冰棱融化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才凑过去,悬在林时桑的眼前。
白秋意的声音,清脆的好似山涧叮咚的冷泉。
“好徒儿,你瞧瞧,眼不眼熟?”
奈何林时桑已经在合欢丹,以及冰块的双重折磨之下,意识全无,神智恍惚,连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既痛苦,又木讷。
白秋意不见他回答,也没生气,还微微一笑,用手里的冰棱,抽了抽林时桑的嘴唇,直到将他的嘴唇,都抽出绯红色,盈满了淡淡的水光,才收了手。
“同为师比起来,你还嫩得很,想学其他人那般觊觎为师,你还差得远。”
林时桑呜呜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双手被分开绑在了床头,因为吃痛,而剧烈挣扎,手腕都被勒得青紫破皮。
只觉得一时置身于烈焰之中,一时又好像如临深渊,卧在一片茫茫大雪中,寒气逼人。
因为吃痛,还兔子似的蹬腿,但全然无用,双腿也同样被束缚得死紧。
“别动,再要乱动,师尊可要加罚了。”白秋意冷漠无比地道,将冰棱故技重施,直接喂给了林时桑。
亲眼看着林时桑因为吃痛,无法吞咽,而浑身颤栗的可怜模样。
冰块可是好东西,罚在身上,冻得皮肉麻木生疼,好似钝刀一点点地割裂皮肉。
但不出多久,便会融化成水,既不会伤到皮肉,也很难留下什么印记。
因此,白秋意完全不担心,林时桑清醒时,会发现异常。
白秋意笑道:“雪琼从小就实诚,为师不过让她取些冰块来,她竟装了满满一盒。”
他瞥了一眼,几乎漫出盒子的冰块,深邃冰冷的目光,似寒霜一般,扎在了林时桑身上。
“为师没有那般多的闲工夫陪你玩,小惩大诫,点到为止。”
顿了顿,他突然又笑了起来,显得越发阴气森森,病态的面容显得十分阴郁。
“不如这样,为师往半空中掷一枚铜钱,若是正面朝上,那便就此饶过,若是背面朝上……”白秋意凑近林时桑的耳畔,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地道,“师尊就留你在洞府一夜,陪徒儿好好玩玩如何?”
林时桑自然是听不懂的,不争气的眼泪,都从嘴里流了出来,打湿了身下的一小片被褥。
“你不说话,那便是答应了。”白秋意取出一枚铜钱,屈指一弹,铮的一声,铜钱飞了起来。在半空中高速旋转着坠落。
啪嗒一声,落在了林时桑腻白如玉的背上。
却是背面朝上。
白秋意见状,摇头叹道:“本来为师都想饶你了,只是可惜,连老天爷都不站在你这边,这就怨不得人了。”
“莫说师尊苛待你。”
“上一个敢这样明目张胆调戏为师的人,被为师砍去四肢,刮花了脸,剜目割鼻拔舌,装在了大瓦罐中,生生做成了人彘。”
“下一个,便是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白秋意的话,林时桑浑身狠狠哆嗦了一下。
白秋意瞥了他一眼,蓦然发现了什么,抬手一钳少年的下巴,果然见到眼睛里有泪水滚落出来。
忍不住蹙了蹙眉,颇为嫌弃地低声道:“才这点疼,便哭了?山中的女弟子,约莫也没你这般娇气。”
“看来,你往后也不会有何出息了。”白秋意嗤笑一声,有些嫌恶般将手往林时桑的衣领处擦拭干净。
忽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白秋意又笑:“寻常没甚注意,如今才知,你竟生了一张好皮。”
“留着,以后兴许有些用处,也不枉费为师当年救你一条狗命。”
“不,”白秋意摇头,“救的应该是这具身体。”
一盒子冰块,很快就融化成水,顺着肌理浸湿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