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受此惩戒了,你的身体还没记住么?”
林时桑顿时面色更加涨红,暗骂小怨妇好不要脸,这跟严刑拷打他,有什么区别?
不难想象,只要他说的话,不合小怨妇的心意,一定会立马惨遭报复的。
他宁愿被绑在架子上,受些鞭刑,都不愿意不着寸缕地坐在白秋意的怀里,受此等羞辱!
更糟糕的是,白秋意玩心大起,一直撩拨着林时桑最脆弱的神经,时不时发出惊叹,或者是啧啧声,似乎在对林时桑的身体和不同触碰下的反应,进行点评。
在这种令人羞愤交加的情况下,林时桑很难头脑冷静地思考,但白秋意多的是办法,逼他主动开口。
随手便幻化出长剑,冰冷的剑柄,直接就抵住了他深陷的腰窝,上面早就被汗水打湿,汗津津的。
剑柄根本就抵不住,呲溜一声,就滑了下去,正中尾骨。
“哎呀,太滑了,师尊没有拿稳,没伤到你吧?”白秋意故作姿态,笑意吟吟地道,“师尊对你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呢,还是说,你想让师尊的本命剑,也尝尝滋味?”
“师尊!我说,我说!”
林时桑面露惊恐,忙要去抓白秋意的手腕,却反被他用命剑,压住了手背。如此,他的右手就动弹不得了。
“左手不许再乱动了,否则,师尊就要砍手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哭呢。”
如此,林时桑只能默默把左手抽了回去,深呼口气,才琢磨着用词,缓缓道:“那日,雪琼过来寻我玩,她说她得了师尊的允许,要与我一道下山游玩……啊,师尊!”
“嗯?”白秋意故作不解,满脸无辜地问,“怎么了?说话就说话,为何要喊师尊?”
他贴得更紧了,下巴索性抵在少年光滑的颈窝上,满脸微笑地道,“不许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
林时桑倒是想好好说话!
但关键是,小怨妇的手能不能不要瞎动了?而且,他很清晰地能感受到,那套着护甲的手指的轮廓,连护甲上的花纹都一点点地描绘出来了。
“快说,别支支吾吾的,为师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陪你玩。”白秋意语气一沉,冷冷道,“是本座答应雪琼的,而后,你又是如何做的?”
“我……我就猜到雪琼不敢假传圣旨,所以即便根本不想离开师尊半步,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过去……”
话到此处,白秋意冷冷一笑:“哦,是么?那真是难为你了!”
“呜,师尊,不为难,徒儿没有觉得为难!”林时桑的眼眶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心里一刻不停地咒骂小怨妇不得好死,嘴里却道,“因为我知道,师尊最偏爱雪琼,所以,我不敢得罪她。”
“废话少说,挑重点说!”
白秋意语气阴沉,右手几乎完全没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了截玉白的手腕,怀里的少年哆嗦得更厉害了,几乎是带着哭音。
“师尊,我说,我在说!师尊饶我,师尊!”
少年断断续续地开口求饶,眼泪啪嗒啪嗒地溅在地上,狼狈地垂着头,乱发之下,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
“我和雪琼下山之后,我们就遇见了危险,后来……”他料想白秋意神出鬼没,没准已经从雪琼那里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不能说太假,也不能说太真,只能含糊其辞地道,“后来,我就想着,难得下山一次,我偷偷溜开一会儿,去给师尊买点东西。”
白秋意蹙眉:“买什么东西?”
“我还没想好,师尊什么都不缺,想来也看不上凡间俗物,也无俗物配得上师尊,但我还是想买点东西送给师尊,只求师尊原谅我,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林时桑说得半真半假,说完之后,还暗暗偷觑着白秋意的脸色,想从他的脸上探究出点什么,然后尽量找补。
“果真如此么?”白秋意面色凝重,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倘若林时桑说的是真的,那么,倒是他错怪了徒弟,还不由分说,就将徒弟打伤了。
也许,正是因为此等缘故,林时桑才没有抛下千秋。而他却不辨黑白,随手就将林时桑重伤。
就因为林时桑重伤,所以,才迟迟没能回山。
殊不知,林时桑并不是不想抛弃千秋,而是他逃跑需要御剑,只能用千秋。
还有就是,千秋现在已经认他为主了,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着他,就算他想丢下千秋独自逃跑,那也不能够啊。
见白秋意神色复杂,阴晴不定,林时桑的心狠狠悬了起来,下意识浑身紧绷,可如此一来,白秋意瞬间就察觉到了,蹙着眉头,沉声问道:“倘若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你紧张什么?”
林时桑:“我没紧张啊!”
“还敢说你没紧张?为师的手指,都快被你咬断了,还敢说你不紧张?”白秋意面色阴沉,冷冷道,“你惯会撒谎,十句话有九句话都当不得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此言非虚?”
林时桑确实没有证据,但他笃定白秋意也没什么证据,否则,哪里还会听他在此狡辩,遂反驳道:“那师尊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撒谎了?”
白秋意笑道:“那有何难?为师追来之时,你的身旁还有一个人,哦,应该是个书生,文弱不堪,半点法术都不通,废物一个。”
“正好,他可以与你相配。”
此话一出,林时桑的瞳孔剧烈颤动,该死的,他居然把小书生给忘了!
完了完了,他此前一直跟小书生口嗨来着,然后说了很多小怨妇的坏话!
小书生会出卖他吗?
但现在好像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时桑连声音都颤了:“师尊有没有杀了他?”
“没有,杀了他岂不是死无对证了?”白秋意笑道,“怎么,你似乎很在意他?”
林时桑冷汗潸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可白秋意偏偏不肯让他思考,一直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作恶。
以至于他软得跟河蚌肉似的,整个人脱力地伏在了白秋意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如此迫不及待地对为师投怀送抱?”白秋意笑道,“你不要东拉西扯,现在,你只要回答为师两个问题,一,到底有没有其他男人碰过你,二,你到底有没有逃跑。”
林时桑果断摇头:“没有,都没有!是我嘴贱!我就是嘴贱,想逼师尊现身,所以才胡说八道的!没有其他男人,我真的没有!”
“我也没有逃跑,我重伤难行,根本无法回师门!可我又害怕师尊误会我逃跑,所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师尊!手,手!”他的左手一下握到了白秋意的手腕上,抬起通红的脸,泪眼婆娑地哽咽道,“我知错!不敢了!先出来!好不好?”€€
第九十六章 为师送你一样见面礼
“手?”白秋意故作迷茫,满目悲悯地轻声道,“师尊的手,怎么了吗?”
顿了顿,他更加贴近了林时桑,两个人贴得紧密无间,几乎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了。
轻柔的声音,好似六月的晚风,轻轻拂过了林时桑的面颊,本该令人舒畅的气氛,却因为那只作恶多端的手,而使得林时桑分外难堪。
“师尊,弟子求您了,手……手……先出来,行吗?”
林时桑忍了又忍,才将喉咙底的尖叫声压了回去,更多的热汗,糊满了他整张脸。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挖个地洞,先躲进去取取暖才好。
不过短短片刻,他又热汗淋漓,明明已经不着寸缕,更依旧抵不住那深入骨髓的燥热。
汗水布满了他的全身,幸而周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否则若是对着光亮,必然显得油光水滑,他狠狠咬着牙齿,咬得咯噔作响,唯有一只能动的左手,此刻紧紧抓着白秋意作恶的那截手腕。
好像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攥得紧紧的。
白秋意很满意徒儿的反应,但依旧故作不解地凑过脸去,紧紧盯着徒儿濡湿通红的双眸,轻笑着问:“到底怎么了?师尊的手有什么问题吗?你说清楚些,师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还有,年轻就是好啊,你瞧瞧你,年轻气盛,火气真旺,这里明明这般阴寒,你却热成了如此模样,来,师尊为你擦擦汗。”
白秋意说着,便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着林时桑面颊上的汗珠,一边擦,一边缓缓道:“衣服都脱干净了,还流了这般多的汗,若你还是燥热难耐,那么,就只能剥皮了。”
林时桑被吓得浑身一阵哆嗦,差点没当场闭过气去,只觉得那只作恶的手,已经深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明明紧紧抓着白秋意作恶的那只手的腕骨,可由于手心出了许多热汗的缘故,将腕骨也弄得湿漉漉的。
抓紧时就好像捏着一块肥皂,滑腻得要命,甚至还能听见叽咕叽咕的声响。
渐渐的,他从抓着白秋意的手腕骨,变成了抓着他的小臂,想来再过不久,就该直接抓到白秋意的胳膊肘了。
若当真如此,只怕林时桑想死的心都有了。
“师尊,徒儿真的知道错了,求师尊饶徒儿一次,求您了,师尊,好师尊,师尊……”
“奇也怪哉,从刚才开始,你一直说什么手啊,出来什么的,还一直认错……但你到底在求为师什么?”白秋意依旧无聊地故作姿态,满脸慈悲地柔声道,“为师早就饶了你啊,你摸着良心说,为师有没有动你一根手指,你浑身上下的伤,除了那里,其余的有哪一处是为师所为?”
林时桑恨得咬牙切齿,知道遭瘟的小怨妇就是故意折磨他,好让他羞耻难当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又是什么?
还好意思说,没动他一根手指头,嗯,对,确实没动一根手指,他妈的,整只手都动了啊!
“师尊!”林时桑都带了点哭腔,“别再欺负我了,师尊!我真的知错了,我会改过自新的,师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还是个孩子啊,师尊慢慢教我,我会记住的,师尊!”
白秋意置若罔闻,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徒儿满脸的淫|态,又兴致盎然地玩弄了片刻,才堪堪停顿下来,侧着脸问:“什么?为师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林时桑暗骂小怨妇不仅恶,连耳朵都是聋的,明明什么都听见了,还故作不知,真是好歹毒的用心!
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他反过来玩弄小怨妇的感情了!
深呼口气,林时桑壮着胆子,噘嘴突然亲了过去,啪叽一声,正中白秋意的侧脸。
白秋意先是微微一怔,眼睛陡然睁大了些,双眸中的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
他没想到,小东西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在这种情况之下,竟敢偷亲他的脸!
还亲得如此大声!
啪叽一下,温温热热,又很柔软的唇瓣,就贴上了他的面颊。
真是好不知廉耻的狗东西!
“孽徒真是色胆包天!谁准你如此这般以下犯上?”白秋意强忍笑意,故作冷漠地呵斥道,“谎话编得不怎么样,胆量倒是见长,你这畜……”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就剧烈地颤动起来,面前是徒儿放大的俊脸。
林时桑竟胆大包天,偷亲了他的脸不够,还更加放肆地亲上了他的唇!
唇瓣与唇瓣相接的一瞬,白秋意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得飞快,他下意识想将人狠狠推开,然后一巴掌将人扇飞出去,再呵斥一声“孽徒岂敢!”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时桑的唇好像拥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只要一沾上,就令人欲罢不能,勾得白秋意心神摇曳。
忍不住就想狠狠地管教管教,色胆包天的孽徒的……唇齿。
“……师尊,饶了我,好不好?”林时桑浅尝即止,立马抽身离去,满脸哀求地道,“从我离开师门后,就滴米未进,滴水未沾,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还受了很多伤,腿也摔断了,真的很惨很惨,师尊怜一怜我,好不好?”
白秋意:“……”
所以,那整只烤兔子,都喂狗了?
野果子谁吃的?那么多桑果,又是哪头猪吃掉的?
白秋意低眸瞥了他一眼,心道,是我养的小猪吃掉的。
这头猪不仅会吃,还会拱人白菜,真是气人。再不好好管教管教,只怕来日就会跟人跑了。
“怜你作甚?”白秋意冷漠无比地道,“你满嘴谎话,根本不足为信,为师凭什么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