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之后,就只能神交了,对不对?”
白秋意点了点头:“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直接附在你身上,由你自己亲自动手。”
不对,等等。
什么叫作附在他身上,让他亲自动手?
他也没怎么亲自动手啊?
林时桑疑惑地问:“我亲自动什么手?现在不是师尊在动么?”
“你不知道么?”白秋意蹙了蹙眉,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问题,他沉声道,“你跟谁学的招魂附体之术?”
“我没跟谁学,我压根就不会。”林时桑眨了眨眼睛,“师尊,你还记得胥风吗?”
白秋意蹙眉:“谁?”
“……”林时桑有点无语了,“你一生收过四个徒弟,老四,胥风,你不记得了?”
白秋意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是他告诉你,他叫胥风?”
“对呀。”
“他从前不叫这个名。”白秋意沉声道,“不过,他确实姓胥。”从前叫胥貂,狗尾续貂的谐音。
“那他真名叫啥?”
“他真名不好听,你也不必多问,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
如此,林时桑只能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但他把自己给师尊立坟的事情,说得很含糊。
他说自己从没打算给白秋意立坟,是出去吃酒的时候,抽中奖了,中了一副棺椁,他本来打算兑换现钱,结果店家不同意。
所以,才想着反正又用不着,干脆赏给白秋意好了。
至于,他为啥躺棺椁里睡觉€€€€林时桑一本正经地说:“那样很舒服,这是我的一个特殊|癖好。”
白秋意听罢,动情地亲吻林时桑的眼睛,语气哽咽地说:“你其实,早就原谅师尊了,对不对?”
“没有,我才没那么贱。”林时桑冷笑,“我只是还没玩腻你而已,送上门的炉鼎,不玩白不玩。”
顿了顿,林时桑把脸埋在白秋意颈窝上,又咬了他一口,偷偷地掉了几滴眼泪,很小声地说:“我在修真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是觉得很孤独。”
“你重回阳间,陪陪我,好不好?”
白秋意:“好。”然后,他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句,“你的神魂入识海时,在哪里设的阵?周围是否安全?可有活人,活物?”
“在死尸客栈,周围很荒凉,有两排行尸走肉,对了……胥风同我一起入阵了。”林时桑眨了眨眼睛,又道,“不过,我让他把耳朵堵住,眼睛蒙上了,他应该不知道,我们在神交。”
白秋意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未必!”
他突然一挥衣袖,面前就浮现出了一面水镜,但画面上一片漆黑,周围的景象也很模糊。
林时桑回头侧眸望去,喃喃自语道:“因为当时天色还没完全亮,而且,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房门又是紧闭的,所以很黑……等等。”
他突然抬手指着一团白生生的东西,诧异地问:“这是什么?好白啊。”
然后,林时桑又仔细看了几眼,发现这白生生的东西,居然还会动!
在地上扭得跟长虫一样,看起来,好像,似乎,大概是个人。
林时桑眼睛大睁:“这该不会是胥风吧?我靠,这小逼崽子,好不要脸!”
“青天白日的,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衣服给脱了!”
“师尊,放大点,放大点!让我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白秋意帮他放大了画面。
然后,两个人盯着画面上的人影,陷入了沉思。
林时桑吞咽了一下:“没,没脱|光哈。”只露出了胳膊腿,胸膛之类的,还不如去外头游泳露得多。
白秋意脸色铁青:“你现在就走。”
“替为师清理门户!”
“杀了胥风!”€€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听老婆的话
林时桑面露为难:“这……这不太好吧?”
这不就是过河拆桥?也太缺德了。
再说了,胥风的耳朵堵住了,眼睛也蒙上了,应该什么也不知道。
若是因此,就对胥风痛下杀手,实在太残忍了。
白秋意冷声道:“我让你杀了他!”
林时桑想了想,主动凑过去亲了亲白秋意的嘴唇,然后问:“还杀吗?”
“杀!”白秋意的神情略顿了一下,然后依旧斩钉截铁地道,满脸肃然的杀意。
“这样呢?还杀不杀?”林时桑二话不说,双手捧过白秋意的脸,从他的额头,鼻梁,以至于下巴,都亲了几口。
白秋意喉咙骤缩,但依旧缓缓吐出一字:“杀!”
“还杀?”
林时桑扭过头,舌头舔了舔白秋意精致发红的漂亮喉结,还故意用舌尖轻轻点了点,那喉结立马上下滚动得愈发厉害了。
白秋意的声音也逐渐沙哑粗沉:“要杀的。”
“滥杀无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师尊身上杀气太重,可是要有损阴德的。”
林时桑的吻,渐渐下移,落在了白秋意白皙光滑又无比精壮,还过分傲人的胸肌上。
好像小鸡啄米一样,连续亲了几口,白秋意果然是把持不住的,腿脚慢慢往回收拢,伸手勾住林时桑的脖子,想要亲吻他的唇。
林时桑推开他的手,更加过分地咬着白秋意身上的皮肉,在齿间细细研磨,还抬眸注视着白秋意脸上的神情。
看着他脸上的肃然杀意,渐渐化作春水般的柔情,因为难忍,脖子上的青筋和血管都清晰可见,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轻轻一扭颈子,还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
“……听小桑果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白秋意把手,搭拉在林时桑的后脑勺上,语气无比温柔,还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给我,想要。”
待林时桑再度醒来时,外面的天色昏暗,乌云密布,秋雨连绵。
因为过度神交,以至于元神无比疲倦。
醒来之后,他就赶紧撑着地起身查探,果不其然,自己的元神和白秋意神交,身躯也没有歇着。
林时桑红着脸,先惊恐又警惕地抬眸瞥向胥风,见其眼睛蒙得好好的,耳朵也堵得好好的,一直盘腿打坐,施法稳住法阵。
想来什么也不知道。
林时桑暗暗松了口气,浑身上下就跟被人狠狠暴打过一顿似的,他吃力地撑坐起身。
轻手轻脚地整理衣衫,然后才有空瞥了一眼,身旁的两把长剑。千秋很干净,但另一把就一言难尽了,好像被人丢进了藻泽里一般,整把剑都湿哒哒的。
千秋不满地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好像在埋怨林时桑偏心,居然不带它一起玩。
林时桑轻嘘一声,示意千秋乖乖的,穿戴齐整之后,又扯出手帕,把师尊的那把命剑仔细清理干净。
一边清理,一边红着脸乱想。
天呐,居然弄这么脏!
还整把剑都湿漉漉的,他该不会在被白秋意附身时,把整把都……?
那岂不是得顶到了胃?
林时桑脸红得厉害,在暗暗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之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口唤了声:“师弟。”
胥风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林时桑心下满意,这都听不见,说明胥风的耳朵堵得很严实,太好了……他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师弟。”林时桑又提了个音,“我回来了!”
然而,胥风还是毫无反应,置若罔闻。
林时桑当即就更满意了,心说,白秋意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胥风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师弟!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林时桑扯着嗓子,气沉丹田地喊,哪知胥风还是不加理会。
林时桑觉得,哪怕就是个聋子,都应该听见了。他蹙了蹙眉,忍不住凑近身,抬手想一试他的鼻息,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死了。
才一靠近,就听见了沉稳又匀速的呼吸声,还伴随着几声轻微的打鼾。
林时桑:“……”
原来不是死了啊,居然是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
还设着阵法呢,居然也敢睡?
该说不说,胥风是既靠谱,又不靠谱。
林时桑正准备推醒他,胥风就已经缓缓清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天黑了啊”。
“天没黑,还亮堂堂的。”
林时桑伸手揭开蒙他眼睛的布,拿在手里把玩,沉着脸道:“你是仗着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认为,我的修为高深,绝对不会半途中走火入魔啊?”
“两者都有……”胥风打了个哈欠。
“……”林时桑冷眼睨着他,“你能听见?”
“我听不见,但我会读唇语。”胥风把堵耳朵的布,也掏了出来,眼底一片青灰,看起来困倦得要命,仿佛被鬼上身的是他本人一样。
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连神交了好几个时辰的林时桑,脸色都比他好看许多。
“可有见到师尊?”
林时桑:“见到了。”
“师尊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