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疯狂求爱的beta 第37章

“日安,喻少爷,今天的日光实在耀眼,在漂亮的花园晕染了一层朦胧柔光,再斜斜照射入牡丹雕花的百叶窗,点缀着花芯,盈盈光辉,恐怕只有您笑容的能与其媲美了。”

易娜稍稍欠身,声音舒缓、淡雅。她穿着一身裁剪合适的淡紫色的旗袍,姿态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两鬓的花白并未使她在岁月里失了从容,反而愈发沉淀了不俗的优雅。

她手里捏着一把木折扇,尾端垂坠一块质地上层的祖母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喻清晏眼眸微弯,温润俊美的脸庞渐渐生动起来,他滑动轮椅,上前将易娜扶起,笑意浅浅地说:“易娜阿姨,您真是……每一次都太客气了,一些夸赞的话,实在令我羞愧……”

“要知道,在我心里,您才是那能媲美太阳光辉的存在。”

第24章

“我已经很久没为您裁剪过衣服了, 上一次还是您成人礼的时候,那套车梨料和碎晶钻制成的白色礼服……”易娜打开印刻着繁复精美图案的木盒, 手指滑过其中摆放整齐的曲子、软尺、小纱剪、画粉、消溶笔……

她慢吞吞地戴上银色的老花镜, 细细的长链条垂坠在后颈,闪烁着浅淡的光芒。

白启从阴影处走出,做出伸手的姿态, 要求接过易娜的手里的物品进行检查。

易娜将手中的卷尺、牛皮纸和画粉交到对方手上, 两手交并放在身前,静静等待。

“可以了。”白启轻声说, 低头退回角落。

易娜微微一笑,面容疏淡、庄雅,她缓步走到喻清晏面前, 半蹲下来,温声问道:“所以……喻少爷, 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令你高兴的事, 需要如此隆重地定制礼服?”

她最后一句话有些俏皮, 带着年长者对晚辈的打趣。

喻清晏指尖微弯,眼帘稍稍垂下, 长睫卷翘, “您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易娜阿姨。”

“礼不可废。”易娜轻笑着摇头, “您也知道,我这辈子啊,都和它打交道,改不了了。”

“那不一样。”喻清晏低声说道。

易娜用指缝捋直卷尺, 慢慢拉开, 指腹捏着尺头的金属标, 和蔼一笑,极为包容地说:“好,不一样。”

“来,您展开手臂……”

喻清晏双手原本放在大腿上,闻言,缓缓向两侧抬起,白皙的指尖并拢,掌心微曲,形成一道弧线。他目视前方,肩颈舒展,身体坐得笔直,脊背没有一丝弯曲。

细软的卷尺贴合衣物,黑色的数字尺标被抹上白色的粉末,牛皮纸上响起€€€€€€€€的声音。

“……喻少爷,您真不打算和我说说?”易娜收起卷尺,将牛皮纸卷起,用绑带扎好,放置在木盒中,她侧过头,精致的妆容毫无瑕疵,唯有眼尾刻下几道岁月的纹路,耳垂下流光溢彩的珍珠随之晃动。

“毕竟是定制重要场合的礼服,想要做得出彩,难免要贴合主人的期待……比如:我想要看到这套礼服的人,产生什么意料之内的想法。”

喻清晏眼眸一闪,某个念头一刹而过,“易娜阿姨,我想……”

“您知道现在年轻一点的小孩,在衣服上有偏好吗?会更喜欢……稳重些的还是说必须要符合他们这个年龄段的青春活力?”他说得很慢,内心充斥着不可言喻的羞耻感。

是的,喻清晏大费周章地定制新衣服,纯粹是希望自己和少年的第一次见面,能给对方留下一个极佳的印象。

易娜怔了怔,似乎没料到Alpha的问题居然是这个。她迟疑了一下,“大概……多年轻?”

“刚成年。”

易娜失笑,“那不能叫小孩了吧,这算成年人了,换我那个年代,都可以结婚了。”

“对方是Alpha、beta还是Omega?不同性别在衣服上的偏好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她顿了顿,“当然,不同人不同性格,差别可能更大。”

喻清晏嘴唇抿起,不能叫小孩吗?可他觉得对方……

“beta,平时性格很沉稳,但熟悉了以后还蛮活泼的。人很善良、热情,做事很有趣,特别可爱……”喻清晏细细数着少年的优点,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丝笑意。

易娜若有所思地看着喻清晏,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喻少爷,您最近有结婚的打算吗?”

“没、没有。”喻清晏愣神,“易娜阿姨,您为什么这么问?”

哎,居然不是吗?易娜挑了挑眉,心里颇为遗憾地摇头。

“我以为您对那个beta有意思。”易娜笑眯眯地说,语气坦荡、自然,“喻少爷,您知道玛伊忒斯尔小姐生前最爱在什么时候定制新衣服吗?”

他对小黯……喻清晏愕然,手一点点攥紧,心脏倏然跳快,紧接着,后面的问话,令他全身僵硬。

喻清晏略微失神,“抱歉,易娜阿姨,我并不知道母亲她……”

“噢!孩子,你无需愧疚,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这其实是玛伊忒斯尔小姐出嫁前的习惯了。”易娜连忙说道,“小姐喜欢在约会前定制新衣服,一次一套,绝不重复,且只要某套礼服见到了特定的人,就会将它尘封于衣柜中。”

“约会前……”喻清晏喃喃自语。

“对,玛伊忒斯尔小姐年轻时总希望寻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因此她不吝惜于给所有真诚求爱的追求者们一个机会,经常奔赴约会邀请……”易娜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眉眼柔和了几分,“那时的她直率大方,性格似火,干什么都轰轰烈烈的,是一位……”

“……特立独行、很不一般的淑女。”

喻清晏嘴唇微动,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抬起头,灰绿色的眸子染上些许哀伤,良久,轻声说:“想必年轻时的母亲很快乐吧,那段青春时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对来来满怀无限的憧憬,坚信美好将会如期而至……”

易娜沉默半晌,缓慢点头,“是的,您没说错,玛伊忒斯尔小姐确实有一个……

“……璀璨如黄金、绚烂如珍宝,永远洋溢着欢声笑语的青春岁月。”

-

监控室

“芬、芬多利主任……大事不好了!”说话的beta手发颤,说话也不太利索,他只能努力维持平静,“北区二十经纬左右,有至少八百只异兽发狂……他们正在追赶人!!!”

“主任,我们接到了三十五个求救信号……”

“主任,有三十台监控器黑屏,失去信号了……”

“主任,西区三十五经纬……”

芬多利“唰”地站起来,神色冷凝,眉头紧皱,双臂张开撑在操控台上,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高频率掠过的监控画面,数以万计的帧数,一一闪现。

他慢慢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深吸一口气,“立刻下令,救援队优先进入报警定位实施援救,核心区的激光电网强度调到最高,无差别攻击任何越线异兽,所有S级以上的进攻型教职工立刻在坦顿森林A入口集合!!!”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纳威斯,立刻封锁坦顿森林的所有入口,除了救援队外,只出不进。通知所有在校学生原地等待,不允许走动,同时启动一级警报,强制要求所有学生远离坦顿森林五百米外。”

“是!”纳威斯应声,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跑出监控室,争分夺秒地执行命令。

芬多利眉头紧蹙,滑开光脑,登陆学校的防御系统,输入密码,刺眼的蓝光跳动、跃起,覆盖了他的瞳孔,光屏进度条拉满。

滴!瞳膜验证成功€€€€

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以管理者的身份接替智能机器人的权限,准备输入指令。

“主任!有有异兽、异兽……它它们……”不断操作系统的beta脸色剧变,失声大喊。

芬多利的手指飞速敲打光屏,不耐地冷喝,“废话一堆,吞吞吐吐的,干脆一点!”

“……是!有五百只发狂的异兽失去了生命体征,集中在北区二十经纬……”

“什么?”芬多利瞬间抬头,冲了上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光屏,“为什么这里的监控全部黑屏了?”

“不、不知道,屏幕突然白光一闪,北区那边的监控全都失去信号,没有任何反应,只剩卫星系统的定位显示生命体征……”

芬多利呼吸一沉,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涌现,他直接拨通救援队负责人的联系电话。

接通的一瞬间,他急促地说,“费德勒,你立刻带队伍前往北区二十经纬左右方向……”

“北区二十经纬?我们已经到了,这边的求救信号最多,所以优先……”

求救信号最多?

芬多利后牙槽紧咬,一不留神,舌头被硬生生咬破一个口子,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脑子一阵阵发晕,他艰涩地开口,“人员伤亡情况如何……”

“人员伤亡?”费德勒大大咧咧地说,“没有啊,学生都活着,哦,受了些轻伤,不碍事,就看起来有点狼狈,你别说,这一群人有好几个SS级……”

芬多利愣神,都活着啊。

“……哎,芬多利,还有事吗?没的话挂了,我这边……”

……

坦顿森林,北区二十经纬左右

“宿宿!!”言霖刚砍下一只发狂扑来的八角兽头颅,仓促间,瞥了一眼侧后方,顿时目眦欲裂,大吼一声。

只见一条急速挪动蟒蛇藏匿在异兽身后,揪准时机一跃而起,血盆大口直面袭来,毒牙锋利,目标是高怀宿的脖颈动脉。

高怀宿也注意到了,瞳孔一缩,屏住呼吸,用尽全力地往后一倒,在地面滚了几圈,手里的激光枪对准蛇头,“砰€€€€”,偏了。

他强忍腰部的剧痛,膝盖狠狠往地面一压,借力而起,手里的激光枪再次举起,准备射击,但蟒蛇走位灵活,几乎不给他空隙,他只能不间断地侧身躲避蟒蛇的攻击。

他死命盯着被蟒蛇狡猾隐藏的七寸部位,差、差一点……

就是现在!

他举起枪,指板稍稍扣紧,眼睛微微眯起,额头的汗水顺流而下,渗进眼睛,刺辣感在眼眶滚过。

忽然,高怀宿脚一崴,踉跄了几步,手里的枪不稳,直接脱手。

他心里一慌,直直跪倒在地,狰狞的蟒蛇眼珠发红,兴奋地流着唾液,朝他狠狠一扑。

高怀宿狼狈地在地面滚,但无法躲避蟒蛇的飞扑,他绝望地闭上眼,呲€€€€,黏腻的液体溅在脸上,他感觉自己被人紧紧饱住,滚烫的胸膛挨着脸,对方沙哑地说€€€€

“吓死我了,宿宿。”

高怀宿心跳急促,他睁开眼,刚想说什么,猛地看见后面跳跃而起、蓄势待发的异兽,失声大叫,“言霖!艹,你他妈看后……”

轰€€€€嘭嘭嘭€€€€!!!

世界仿佛剧烈震颤,雷鸣声不绝,宛如天崩地裂,地面一瞬间裂开无数条缝隙,沙土飞扬,一米以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

“言、言……你……咳、咳咳……咳咳咳……”高怀宿吃了满嘴的沙石,咳嗽声不止,加之言霖抱他抱得紧,胸腔被极度挤压,脸憋得通红,几乎无法呼吸。

“宿宿!!你还好吗?”言霖慌张地抱着高怀宿,“你、你哪里不舒服,我……”

“同学,是不是你抱得太紧了?”杨黯对准发狂的异兽群直接来了一炮,轰隆声响彻天地,一阵滚滚浓烟后,他赶紧跑了过来查看情况,心里默念:我的朋友们,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到现场一看,好险好险,他的朋友们都能蹦能跳的,胳膊、大腿完好,就是,呃……

他慢慢凑上前,看着那位仅一面之缘的“大白菜”兄弟,抱着他朋友撕心裂肺地大喊,看起来快哭了,以及他朋友快被他抱得呼吸不过来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

言霖呆了呆,赶紧把怀里的人松开,“宿宿!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

高怀宿艰难地摆摆手,“没、没事,我挺好的。”

“哦哦,行……”言霖小心翼翼地挪到旁边,眼巴巴地盯着高怀宿。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高怀宿无奈。

“刚刚太吓人,你知不知道,那条蛇……”言霖说着,眼眶发红,鼻涕眼泪就这么一起流下来。

高怀宿看得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地安慰道:“哎,没事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对了,谢谢你刚才来救我,不然我未必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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