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孤很喜欢,还想多画几张。”姬无忧去捉段奚的手:“孤没别的意思,更不想看别人€€的,想想就恶心。”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孤就,孤就……”
“就怎么€€样?”段奚躲开姬无忧的手,脸色严肃。
姬无忧高声道:“孤就偷偷画,画一百张,一千张,偷偷看!”
段奚:“……”
“说出来还叫偷偷吗?”
还挺理直气壮。
对上段奚的眼神,姬无忧有一瞬间的心虚:“奚奚,孤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喜欢那些画的。”
突然被€€表白,段奚不自€€在的看向别处,脸色发烫,他知道姬无忧喜欢他,姬无忧一直表现的很明显,但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是头一回,让他猝不及防。
“咳咳咳。”段奚被€€呛住,猛地咳嗽起来,姬无忧拍着他的背:“怎么€€样?小心点,还是孤来喂你吧。”
段奚摇着头,好半天才€€缓过来:“没,没事。”
“皇上别动€€不动€€的说那些话,怪吓人€€的。”
“吓到你了?”姬无忧的声音柔和下来:“孤是认真的,奚奚,等汝阳王的事过去,做孤的皇后吧。”
段奚惊的差点再€€次呛到,皇后?
不行,他做不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做皇后要面对宗室,要见€€好多好多人€€,他不行,他不可€€,他做不到。
姬无忧捉住段奚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你不想做皇后,还是不想做孤的皇后?”
“有区别吗?”段奚不解。
姬无忧点头:“有。”
区别很大。
段奚不想当皇后,可€€能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位置,不想当他的皇后,则是因为€€不喜欢他。
“我胜任不了。”段奚道。
如果€€把皇后当一份工作来看,他确实无法胜任。
他没有母仪天下的胸怀,没有辅佐帝王的才€€能,更没有绵延后嗣的功能,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参加大场面的宴会,只想缩在这一方宫殿中,过好米虫生活。
咸鱼没什么€€不好,社畜才€€是最难的。
姬无忧肯定€€道:“你能胜任。”
“奚奚,孤从未想过要立皇后,在遇到你之前,没动€€过这个念头。”
就在刚见€€到段奚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朝代立过男后。
纵然有不少€€帝王是断袖,却€€没有人€€正视过自€€己€€的枕边人€€,他们把男宠当做玩意,喜欢了多去几次,不喜欢了说扔就扔,那些男宠没有后嗣,难以在后宫立足,到最后连个能说得出去的身份都没有。
这些男宠无一例外都是郁郁而终,也有逃出皇宫的,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条。
段奚乃是滇国公子,不是普通的男宠,他也从未把段奚当成过宠物,或许一开始他看上的是段奚的美貌,可€€现在他已经把段奚当成妻子,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的那种。
“立你为€€后的事并非一时脑热,而是早就想过,不过怕吓到你,一直没说。”
“孤知道你有很多顾虑,怕孤的情意不能长久,怕远在滇国的父母担忧,怕今后遇到各种各样的磨难。”
姬无忧眼神真挚:“可€€是奚奚,孤也有顾虑,孤怕永远都打动€€不了你,你不在乎身份,不在乎名誉,不在乎金钱,好像什么€€都与你无关,孤就算捧着一颗真心,你也总是装作看不见€€。”
“你的答复,孤可€€以一直等,直到你愿意答应,可€€是这片心意,孤不想在等了,必须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孤喜欢你。”
“你可€€以一次次试探,一次次确认,多久都行,孤只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起码让我进去。”
段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确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不想去思考,更不想承认,他害怕姬无忧的感情太过炽热,灼伤了自€€己€€。
一次次的回避,不想放纵自€€己€€,好像只要假装不知道姬无忧的感情,他就可€€以劝自€€己€€,他们两个只是劳务关系。
说白了,他的社恐,更多是因为€€自€€卑,他不认为€€自€€己€€值得被€€爱,更不认为€€会有人€€真心爱他。
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从来没有信过。
跨出这一步,很难。
段奚就像只乌龟,只想缩在自€€己€€的壳中,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
可€€是……
段奚抬起头,姬无忧的脸近在咫尺,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像是要溢出来。
或许他应该学着去信任?
第54章
八月中旬迎来了€€姬无忧的生辰, 因着€€汝阳王的事没€€有大办,不€€似太后寿辰时的热闹,甚至没€€有接受众臣朝拜。
姬无忧对此没€€有太多感触, 他不€€喜欢这个日€€子。
年少时也曾有过期盼, 但父皇从来不€€会记得,母后因为无传, 也很少留意,虽每年都会为他准备礼物€€,到底忽略了€€他的感受。
姬无忧登基后四处征战,甚至在战场上过生辰, 那个时候不€€过一碗酒, 一碗肉罢了€€。
对于他来说, 过不€€过都一样,每年如此,反倒失了€€兴致。
但今年不€€同, 他的身边有了€€段奚。
不€€能大办正€€好符合姬无忧的心意,他只想让段奚陪着€€, 就算坐在一起说说话,也比从前€€好许多。
段奚早知姬无忧的生辰,也早早做了€€准备, 可是从姬无忧表明态度后,他感觉准备的有点不€€太够。
事到临头, 再换已经来不€€及。
姬无忧生辰当天休沐一日€€,好不€€容易能休息, 美人在怀, 不€€想早起,想躺在床上直到地老天荒。
段奚却提早醒了€€过来, 是被热醒的,姬无忧紧紧搂着€€他,就算殿内放满了€€冰块,还是很热。
姬无忧的身体€€温度高,就像小火炉,冬天抱着€€会非常舒服,夏天直接去世€€。
段奚脑门出了€€汗,腰腹部与姬无忧胳膊相贴的地方也全是汗,他拍着€€姬无忧的胳膊:“热。”
“大夏天的,皇上就不€€能离远点?”
“不€€能。”姬无忧放开段奚,拿起扇子为他扇风:“这样可感觉好些?”
“嗯。”段奚点点头,记忆一下€€子回到小时候。
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空调,他跟爷爷睡一个屋,热的厉害的时候,爷爷就会扇着€€扇子,一下€€一下€€的,动作很慢,却让人感觉很舒服,然后默念着€€心静自€€然凉缓缓入睡。
他的家庭不€€算富裕,父母忙着€€挣钱,所以段奚是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怎么样了€€,是突然消失还是成了€€植物€€人,亦或者已经死亡,爷爷有高血压,会不€€会受不€€住。
老人家年纪大了€€,心境却很豁达,除了€€腿脚跟耳朵有些不€€灵便,其他都很好。
想着€€想着€€,段奚鼻子发酸,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怎么突然不€€高兴?”姬无忧抬起段奚的脸,在他眼底隐隐看到了€€泪光。
段奚摇摇头,声音沉闷:“没€€什么,有点想家了€€。”
“想回滇国?”姬无忧问。
段奚沉默片刻:“不€€是。”
“我……”
“我是想我爷爷了€€,以前€€他也这般给我扇扇子,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姬无忧点头:“原来是这样。”
据他所知,段奚的爷爷前€€几年过世€€,老人家在世€€时便已经把皇位让给段明€€,自€€己逍遥自€€在。
段奚强撑起笑€€脸:“不€€说那些,今天可是皇上的生辰!”
“太后娘娘为皇上准备了€€些歌舞,就摆在离颐康宫不€€远的云影殿,皇上总要去看看。”
姬无忧把玩着€€段奚的下€€巴,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唇:“不€€急,时间还早。”
“今日€€是孤的生辰,奚奚,再穿一次纱衣吧。”
段奚刚想说不€€要,姬无忧就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搅弄着€€他的舌头,段奚口齿不€€清,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
“你不€€说话,孤便当你是答应了€€。”
段奚往后撤,姬无忧却不€€允许他动,翻身把他制住,那只手却没€€有停下€€:“奚奚,今晚用这里帮孤,好不€€好?”
他还从未试过,不€€知道€€感觉怎么样。
段奚呜咽着€€,上一次被折腾到需要忌口,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姬无忧竟然越来越狂野了€€。
姬无忧收回手,不€€等段奚喘口气,直接吻了€€上去,直到气喘吁吁,差点走火才放开。
段奚仰面朝上,脸色酡红:“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纵然是姬无忧的生辰,也不€€该这么过分。
姬无忧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昨夜两人虽然没€€做,但衣服都脱了€€,段奚身上还带着€€上次疯狂后的印记,在雪白的肌肤上尤其刺眼,像是一朵朵盛放的红梅。
察觉到姬无忧的眼神,段奚去扯被子,扯了€€半天没€€扯动,怒了€€:“姬无忧,你到底想干什么?”
“孤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姬无忧放开对段奚的钳制,生怕真的把人惹生气:“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可是奚奚,孤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控制不€€住。”
喜欢一个人难免会产生欲/望,当初没€€有感情的时候,姬无忧就很难控制,经常把人弄伤,何况是现在。
他很庆幸段奚的身体€€被开发的很好,也适应的很好,不€€然真的会废掉。
“皇上就不€€能忍着€€点?”段奚控诉:“爱是克制。”
“不€€,爱是进€€攻。”姬无忧道€€:“孤想要这天下€€,就亲自€€去打,不€€惜一切代€€价,江山和美人是一样的,既然喜欢,就要主动进€€攻,主动争取。”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克制,除了€€政务繁忙的时候,才努力克制着€€不€€跑到后殿荒唐。
段奚:“……”
好像说的也没€€错。
两人在床上胡闹了€€半个时辰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姬无忧把段奚按在镜子前€€:“孤帮你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