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片刻没有回应。
李无廷正打算抬手叩门,忽听里面隐隐传来一阵细小的如猫一般的呻唤,“嗯……”
他手指一动,哐的便推开殿门!
走进殿中,迎面一股淡淡的幽香。侧柱边的幔帐被门风带起,李无廷一绕过去,趴到在榻边的背影便蓦地撞入眼中€€€€
宁如深一手无力地攀在榻垫上。
乌丝倾了一背,雪色里衣挂在肩头,绯衫早就滑落下来,堆叠在腰侧。
侧来的半张脸面色涔白,睫羽轻颤着。
李无廷一口气微滞。
随后似想到了什么,他几步走去将旁边的熏香一把盖灭,另一只手将榻边瘫软的人捞起,沉声传道:“来人!”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拯救柔弱猫猫!
宁猫猫:我是不是要变成蝴蝶飞走了?
*元宵快乐,撒点红包~
*不提倡内卷,文中内卷只针对从封建世家捞钱造福百姓
第34章 拯救猫猫
一大群宫人应声涌入殿中。
宁如深滑落的里衣已被拢好, 遮住了那片霜白,绯色的外衫也被严严实实地拉上了。
宫人们匆匆赶来:“陛下!?”
李无廷将人拦腰捞起,放到了跟前的矮榻上, “开窗, 宣太医。”
“是!”
宁如深被放到榻上, 似惊动了一下。他难受地呻唤了一声伸手抓去,正抓在了李无廷的腰带上。
李无廷, “……”
他看着那不堪一折的手指,掰了两下没掰开,只好侧身坐在榻上, 任人绵软无力地靠着他。
太医很快应召赶来。
还有闻讯而来的李应棠:“宁大人这是怎么€€€€”
李无廷扫向他, 蹙眉, “小声点。”
李应棠安分地闭上了嘴巴。
“陛下。”太医上前两步, 看见宁如深几乎是整个人靠入帝王怀中,立马自觉接手,“还是让微臣来……”
“无碍。”李无廷淡淡, “就这样诊。”
太医便不再说话了。
片刻,他诊过脉道,“容微臣略施一针。”
…
宁如深意识迷迷糊糊, 陷入昏沉。
他感觉自己好像趴在了舒服的窝里,没忍住拿脑袋蹭了蹭。
正蹭着, 下方似微微一震。
紧接着他被牢牢锢住,“施针。”
下一刻,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宁如深猛地哆嗦了下, “嗯…”
意识被拉了点回来, 身边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头顶落下的声音稳重沉冷, “如何?”
另一道声音小心翼翼, “宁大人……服药。百迭香…相冲,毒素轻微致眩。但大人更为敏感,所以……”
“更为敏感?”
“是…并非体质问题……或许是心理影响。”
一段云里雾里的对话结束。
太医又说要施针。李无廷默了下,随后抬眼,“德全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还有你,皇兄。”
李应棠,“……”
殿中的人哗啦一下散了。
宁如深感觉一阵冷风灌进来,接着身上的衣服被一只手剥落,他冷得颤了颤,下意识细吟了一声往跟前的热源里拱,“嗯…”
发丝散下来,缠上一截紧实的小臂。
那只手又按住了他,“乱扭什么,想被扎错针?”
宁如深喉头呜咽了一声。
细细密密的刺痛感很快传来。
随着银针落下,他身上逐渐一阵热一阵冷。他一会儿扭头想要躲开跟前的热源,一会儿又凑着脸往上贴贴蹭蹭。
然后被一把钳住了后颈。
粗粝的指腹抵着他颈侧细肉压了压。
“唔……”宁如深一颤,终于消停。
€€
侧殿中,宁如深消停了。
太医却直冒汗,一眼不敢乱瞥。
矮榻前,帝王向来整齐的龙袍已经被蹭乱,原本紧束的腰带也被拽松。
而怀里的人却毫无意识,散乱的乌丝铺了帝王一膝头。修长的后颈被那只有力的大掌完全裹住,往下是一片雪白颤动的肩背。
绯色的外衫尽褪至腰下,袖摆缠缚着臂弯,堆叠在那片明黄的膝头。
太医冒着汗施完针,低头跪禀,“陛下,要等两刻钟左右才能拔针。”
“朕知道了。”
李无廷别开目光,灼热的手掌隔着衣料,一动不动地锢在人腰侧。
……
待宁如深自眩晕中睁眼,就发觉自己已被平放在矮榻上。
入目是李无廷那张清冷俊美的脸。
鼻尖似萦绕着残留的幽香,他神志不清地开口,“陛下,臣是要变成蝴蝶飞走了吗?”
“……在说什么胡话。”
“可臣感觉轻飘飘的。”
李无廷转头吩咐,“再给他扎两针。”
宁如深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哎呀,臣好像又飘回来了。”
李无廷轻轻哼笑了一声,“呵。”
见他醒来,太医便退了出去。
宁如深撑起身,发现衣服被整齐地穿好。他摸了摸衣襟:估计是自己晕倒时哪个小内侍替他穿的。
拢得还挺紧的。
跟前忽而传来一声,“怎么?”
“没…”宁如深回过神,探寻道,“陛下,臣是怎么了?”
李无廷,“你调理身体的药里,有一味和炉中香料药性相冲。”
宁如深张了张嘴。
片刻,他假装懊恼,“诶!臣就说那药不该喝。”
李无廷对上他眼底流淌而出的暗喜,娴熟地合上他的下巴,“是不该喝,所以朕让太医给你开了新的。”
宁如深唇一抖:……
随即眼泪都溢了点出来,“您可真是太好了。”
李无廷欣然接受,“呵…”
这会儿宁如深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眼角透着抹病态的烧红。
看着莫名怪可怜的。
李无廷视线落了两秒,“行了,睡会儿。”
他说完转身离开殿中。
…
出了殿门,李无廷淡淡,“那种香,以后宫中都不再用。”
德全领会低头,“是,陛下。”
李应棠还揣着手候在门外,“宁大人如何了?臣可以进去看看了吗?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吧?”
李无廷瞥去,“有什么是你觉得不该看见的?”
李应棠立马溜走,“没有没有。”
殿中,宁如深正靠在榻上失神。
他心神悲恸:那太医的小针给他扎得那么狠,开的药难道还能是甜的?
正自叹自怜,就看轩王一溜烟儿晃进来,“宁大人,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