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 第112章

许林秀一下午都在给重斐画画,门外添了灯,他回过神,发觉日色西垂,就到晚上了。

男人把布衣拾起穿好,走到架起来的画纸前。

画中人的/逼/真程度让重斐暗暗惊叹,更为其细节的过度真实咋舌。

连私密的地方都画得如此细致,看的过程时候岂不是……

重斐想想都血液沸腾。

过程他很是煎熬,毕竟许林秀看了自己整个午后,能忍着坐那么久差点憋出问题。

许林秀问:“将军还是难受么?”

重斐压着他的腿:“你说呢?”

许林秀轻笑,重斐纳闷:“林秀,怎么没把老子那……那副样子画出来。”

不是他吹嘘,方才煎熬时的确雄伟壮观。

许林秀“唔”一声,语出惊人。

“画不好,受不了。”

重斐嗓子眼哽住,暗骂一声粗话,直接抱起许林秀就走。

青年稠密顺长的落发在男人臂弯间摆动,手攥着世间独此一份属于他的私人秘密画像。

“将军去哪里……”

重斐粗声:“先回房。”

“将军不能走慢点么?”

“慢?一会儿你可不想这么说。”

诸如此类夹杂少许荤/色的话,两人独处时偶尔发生,小打小闹,只当趣味。

第122章 番外5◇

◎探亲记录◎

时过春末,一个雨水浓密绵绵的午后,官署门前立着一道清长优雅犹若谪仙下凡的身影。

许林秀仰目望着檐下莹细的薄雾水帘,烟霏露结,杏花沿街牙子落了一地,他拢了拢微敞开镶嵌细绒的袖口,静思等这场春末的雨势稍小些。

道牙两侧不时有行人打伞而过,笼于春雨下的城街美不胜收,无人疾步,慢悠悠晃着,对官署门前的青年羡目窥视,认出他是许家大人的,还会热情吆喝问候。

毕竟当年大将军登门向许林秀求亲一事满城皆知,且还是皇帝恩贺的姻缘。

许林秀听到问候,虽无言语,却也向对方略微点头,眉眼笑意浅然,温和近人。

一名官吏从署内急匆匆跑出,将淡杏色的油纸伞双手递上:“大人久等了。”

“无妨。”许林秀拿了伞,款身慢步地走进烟云雨水中。

官吏擦了擦额前因疾跑所流的汗,目送许大人离开。

原本官署要派车护送许大人走,岂料被回绝。

小吏心道:大人不愧被冠上几个无双之称,此情此景能有如此雅致,行人无不停步暗视,只觉得眼前的身影比满城的春雨杏花还要悦目赏心,那股舒适的感觉牵动着他们的心,不敢光正正大的看,生怕冒犯了大人。

街面积水浅浅,雨成了细线沥沥落下。

许林秀步行徐慢,开春时在延城给重斐过完生辰,他就先回了绍城。

此时已回来两月有余,今年军武司的公事闲暇,便有更多时间陪伴双亲,还和友人们小聚几次。

等初入夏,重斐假期比较充足了,他就跟对方在绍城汇合,启程去往东海的城邑看看。

通俗点来说,就是去旅游。

许林秀很少有机会到各地看看,过去几年,也都借由职务办公的便利,跟重斐去了几个城邑,还把涑州各郡县走了一遍。

饶是如此,祁国管辖范围之广,天下划分十三州,他只见过涑州的景色,连延城所属的乐州地界都未曾走遍。

今年季夏,重斐说带他到东海走一段时间,海州气候清爽凉快,暑夏出发,权当放松避暑了。

要跨州郡出行就得办理相应的通关文牒,许林秀今日到官署,正为办理此事。

在官署和几位官员寒暄谈话,又因手续流程等了会儿,走出官署大门已是烟云朦胧,天色变化之快,所幸美不胜收,比起乘坐马车,他倒愿意沿途慢慢观赏。

毕竟已有两年之久没有回到家乡,一砖一瓦,皆成为他眼中值的留恋的景物。

身后马蹄声渐近,有人唤他:“许大人。”

许林秀闻声回眸,注视从马上跃下的男子。

他微微颔首,言语温和客气:“任都尉。”

前尘旧事,皆在年月中化为无形影泡。

许林秀问:“任都尉有何指教?”

任青松看着眼前一袭春衣外罩素青绒衫的青年,道:“方才还以为看岔眼,时下春雨凉,我替大人安排辆马车过来吧。”

瞥见许林秀手上拿的通关文牒,皱眉:“官署何事这么不会看眼色办事。”

许林秀心智聪慧,道:“任都尉言重,是我想在雨中散步,便没让官署的人护送。”

自回绍城,许林秀和任青松因公事见过两次。

兵营今年要给全部士兵更新装备,所以和军武司有了对接工作。

许林秀虽然主管军.火库,可在军武司还挂着原来的衔职。

年初起,偌大的军武司只有他一下子成了最空闲的人,是以跟兵营交接的事宜由他出面做决策,这就免不了跟任青松见面。

两人仅公事公办,未在私事有过任何交集。

任青松道:“大人还忙着兵营军需装备更换一事,若受寒劳累得不偿失。”

许林秀:“嗯。”

又道:“多谢任都尉提点。”

许林秀和任青松分管不同的区域,并无职位上下之分,何况他在重斐名下谋事,两边互不干涉。

此次公事有了交集,许林秀观任青松神情泰然平稳,便只与对方公事公论,两方都自然得体。

于街道的十字口,任青松停下,他和许林秀不同方向,不再相送,正常寒暄,沉默目视素清色的背影逐渐走出视野。

任青松垂下双目,翻身上车,往相反的方向驱使。

*

途径商铺,许林秀买了几份特色小食,叫店家给他打包好,拎在右手提着走回许宅。

他在街外慢行将近半时辰,抵达宅邸身上出了少量的汗,气息微喘,双腿发热,这是常年缺少运动的现象。

下人忙把他迎进屋内,过了前院,再过二院大门,穿过回廊就到了前厅。

李昭晚见他回来,忙把他手里拎的东西接过。

“还买了吃的?”

许林秀笑道:“嗯,在街上嗅到飘了满街的浓郁香味,忍不住买几份回来尝鲜。”

李昭晚用干净的布料亲自擦拭许林秀衣衫沾落的少许水汽,没询问自家孩子为什么不乘车。

如今许林秀想做什么事,家里不会过问,给予默默的支持。

何况许林秀会照顾爱惜自己,又有大将军惦记着,许氏二人也不能时刻用关怀为由再让许林秀收敛天性。

许林秀饮热茶,和母亲吃了些刚买回来的特色小食。

“通关文牒已经办好,等将军入夏过来,我们就往东海的方向启程。”

李昭晚道:“书上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你想走,娘和爹不阻拦。我去的地方少,你爹外出经商又不带我,有时候娘也好奇外面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呢。”

许林秀一忖:‘下次我带上娘一块去。’

李昭晚笑颜展开,连忙摆手:“罢了,我身子不好,你还年轻,调理恢复得快,能折/腾。你娘我这把骨头还是悠着些,每日和几位夫人小聚,去延城周围的地方游赏风光景色就心满意足了。”

许林秀沉默,李昭晚依然笑,母子二人的笑容皆有四五分相似的温柔。

“你爹忙着生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身子。若我不安分些,要把他急坏的。”

李昭晚知道生意对许廉的重要,前几年家中生意败势时,许廉虽然面上不说,她却知道自己丈夫有多么失意,强撑着维持一家之主该有的心态,稳固所有人的心,

李昭晚道:“他有时间我就多陪陪他,人成了亲呀,彼此的相伴十分重要。哪怕有孩子,有双亲长辈,这两人的关系于彼此之间,总归跟血亲有些不同。”

李昭晚无论做为妻子还是母亲,此生都无愧她的丈夫跟孩子,孩子跟丈夫相处得好,也得益于她把话敞开了,温柔明白地跟最重要的人解释通透。

许林秀在许宅陪双亲用过晚饭,时辰再晚一点就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灯火通明,他在的两个月全府上下热闹不少,管事把里外打点得周到,大伙儿对另一位主子的态度可谓服服帖帖的。

春末一日日流走,身无公务的时候,许林秀赋闲府内,吃喝玩睡,身上的肉长了些。

等天色不错,间或陪李昭晚到城外的金安寺祭拜,还给重斐求了道平安符。

初入夏,重斐抵城。

重斐在延城留居七日,之后便带上许林秀出发,目的是东海。

出城时,正逢任青松值巡。

交完通关文牒,隔着半掀的窗帘,车内的许林秀和重斐和看到外头的男子。

重斐手臂霸道地圈在许林秀腰上,对任青松,这个曾经和许林秀有过一段情的人,他至今不太能释怀。

但看见任青松最多冷眼无视,还不至于心肠狭隘,以权势刁难对方。

马车吱悠吱悠离开,半晌,重斐把许林秀按在怀里,道:“怎么看见他老子仍然一阵气闷。”

说完,把怀里秀美青年的手放在胸口前,故作难受:“莫非生了病?心肝儿,你心疼我,给我揉揉。”

许林秀扬起唇角,仿佛看见一头巨硕的狼王在面前装弱小。

“将军。”

重斐:“口堵心堵。”

许林秀手腕一动,缓慢温柔地为他抚揉胸口。

“这样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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