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6章

江佑安好像是被解除了禁足,一路上规规矩矩地跟在大哥身后,不敢嚣张跋扈了。江若溪扫墓回来人瘦了一大圈,望向江尘年的目光里写满了对至亲去世的不舍与悲伤,好让大哥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重感情又有孝心的好孩子。

当晚,一家人围坐着吃晚饭。

其实江尘年已经辟谷了,但宣夫人生前最爱凡人间寻常家庭的做派,每逢家人团聚,晚上都要一起吃顿饭。这个习惯也就被保留了下来。

江佑安:“大哥,北疆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最近这么忙?我听宣平说,舅舅他们最近也一直在筹谋这件事。”

江尘年依旧没什么表情:“北疆最近不太平,魔修比往年猖狂。”

江宴秋没插话,却是竖起一只耳朵。

€€€€没办法,两年前才从魔宗少主手里逃出来的他本人就在这里。

直到现在回想起萧无渡那个老狗逼夜里还要做噩梦的那种。

不过讲道理,《倾华》和《假眼》应该是两本书吧?这世界观还能互通的吗?江尘年说的魔修总不会这么巧就是萧无渡他们吧?

江若溪小小地抽了口气,看向江尘年,满眼都是担心忧惧:“大哥,魔修那么可怕,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江宴秋夹了一块子鱼。

瞬间两人都看向他,江宴秋淡定地把鲜嫩多汁的鱼肉咽了下去。

江佑安不满:“大哥许久未归家,你眼里只有饭食俗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江若溪糯糯道:“宴秋刚来家里时间不长,跟大哥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呀。二哥,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说他的不是了,万一宴秋心里不服又顶撞你,岂不是伤了兄弟和气呀。”

得。

你们兄友弟恭的,我干饭也不行。

江宴秋放下筷子想了想。

他还真有话要说。

他看向江尘年,少年人的目光里满是清明澄澈:“大哥,我想开始修炼了,但李管事不给我心法。”

原本平静的厅堂如同投下一枚鱼雷。

李管事原本规顺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服侍,闻言脸色大变,强笑道:“小少爷,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江宴秋奇怪:“说出事实,也能叫血口喷人吗?那日我跟你要心法,不是你不肯给吗?”

江尘年淡淡的目光扫到李管事身上,那浓重的威压瞬间让他动弹不得,满头大汗,跪伏在地上:“家、家主明鉴!我是担心小少爷啊!我听说小少爷身子不好,又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肯定心境跌宕!我是怕小少爷匆忙开始修炼练出什么岔子,想等着您先发话的!”

江若溪也忙道:“大哥,李管事说得有道理啊。宴秋,会不会是你想太多,误会李管事了。”

江宴秋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油渍。

不就是装白莲吗,谁上辈子还没看过几本网文了。

“咳咳,大哥,看来是我误会李管事的一片好心了。”他微微敛眉,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我身体不好,先前被二哥不小心踹了一脚,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家里无人给我伤药,我想着,应该是大家都是修士,这点小伤小病不用治疗,运转灵力就能痊愈的缘故。宴秋想着,要是我也能修炼,就不用大家为我的身体费心了。”

他面色苍白,肤若凝脂,身形当真如弱柳扶风,不似十分康健。此时微微皱眉捂着胸口,比其他人有说服力多了。

在场其他人脸色都扭曲了。

既为江宴秋的不要脸震惊,也在心里狂骂:谁他妈为你那破身体费心了!

江尘年收回看着他的目光,哼了一声:“我倒不知道,我江氏子弟,碰上这么点小事,有什么不能开始修炼的。心法是什么稀罕玩意吗,也要你这样藏着掖着。”

他这话不可谓不重。

李管事大气也不敢出,伏在地上直喊“家主饶命”。

江尘年瞥着老老实实的江宴秋,突然道:“过来吧,把衣服拉开。”

江宴秋:“……?”

江尘年仿佛在看痴呆,就连头发丝都写着“少浪费我的时间”,说道:“不是你说,伤还疼吗。”

哦哦哦,不把话说全了吓死人。

江宴秋解开外袍,把上衣抽出来,露出光洁的小腹。

瓷白的皮肤上,一大块狰狞青紫印迹赫然其上,与周围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格外惨不忍睹。

江尘年一只手覆在其上,运转灵力。一片温润的灵光下,淤青渐渐褪去。

啊,热乎乎的。

江宴秋仿佛被撸得很舒服的猫咪,眯起眼睛。

江佑安瞬间坐不住了,嫉妒得眼红:“大哥!你竟然亲自为他疗伤!”

江尘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话虽是责怪,却并没有真的要怪罪的意思,反倒有几分亲兄弟间的亲昵。

谁不知道,偌大的江氏。江尘年最宠溺和有耐心的,就是同为宣夫人所出,自己的嫡亲弟弟。

当年宣夫人生他时难产,好不容易母子平安,自己也去了半条命,为此元气大伤。

江尘年为人淡漠,只有面对自己的亲弟弟时偶尔流露一丝温情。

江宴秋周身暖洋洋的,回到自己座位后舒服得懒得动弹,自然也懒得理会江佑安的眼刀子。

人形暖宝宝,江尘年,你不错。

江尘年刚想说什么,就被院外一声尖利的哭叫打断。

“家主呢,我要见家主!”

“您要为我做主啊!我被小少爷夺了清白,我、我不活了!”!

第5章

你们江家还真是盘丝洞啊,唐僧来了都得脱层皮。

江宴秋第三次放下筷子时心想。

外面哭泣着要家主为她伸冤的女子很快被拖了进来。

她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纪,算不上明丽的长相,却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清秀,嗓子都哭哑了,满脸都是泪痕。

看上去真真是楚楚可怜,叫人很难不生出恻隐之心。

江若溪笑得温柔可亲,十分同情地将人扶了起来,关切道:“你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那女子看着堂上面无表情的江尘年,和他冷漠到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锐利双眼,有些畏惧地缩了缩,咽了咽口水。

江若溪柔声鼓励她:“别怕,没关系的,过去的那些都过去了,你大胆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笑死,还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过去的什么该过去了。

那婢女仿佛从江若溪的话语中获得了一丝勇气,抽抽搭搭道:“那、那日,奴婢路过小少爷的别院,看见里面没什么人,担心下人伺候小少爷不周到,就想着进去问问小少爷,还缺不缺什么。”

“结果,呜呜呜,小少爷看见奴婢之后,突、突然把奴婢拖到床上,扒了衣服,捂住奴婢的嘴,要做那种事。”

“奴婢当时被吓坏了,只、只能拼命挣扎,却被小少爷威胁说,他以后才是江家的主人,奴婢是下人,就算他轻薄了奴婢,又怎么样。”

“那一夜,像奴婢做的一个噩梦一样。谁知道,这噩梦依然没有结束。自那之后,只有小少爷兴起,奴婢就会被叫过去轻薄一番。呜呜呜,奴婢好几次都想,不如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也不用再受这番侮辱。好、好不容易等到家主您回来,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那婢女已哭成泪人,不断在地上磕头,被江若溪温柔扶起。

他总是带着温柔活泼的笑意的脸上写满罕见的愤怒:“宴秋,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不知道我们江家的家法有多严苛吗!”

与其他有些世家弟子别说轻薄婢女,强抢民女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同,也许是新任家主看不惯江老家主的风流成性,自他继任后,治家相当严格。族中弟子强迫女性是重罪,是要家法伺候的。

要被家法伺候的江宴秋本人倒不是很着急:“口说无凭,你这样污蔑我,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那婢女头发披散,发丝凌乱,喊道:“大家可以作证,前天晚上,小少爷是不是鬼鬼祟祟地往南边的下人房去了!”

顿时,略知情的下人们小声议论。

“前天晚上?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啊。”

“当时小少爷确实行踪可疑,鬼鬼祟祟,还东张西望的。”

“不会吧,难不成真是小少爷干的!”

江宴秋无语:“我那是大晚上摸去小厨房顺点夜宵,前后加起来总共不过十分钟,来得及发生什么?”

江若溪却柔柔道:“三弟,还是你说的,说话要讲求证据。你说你是去小厨房拿夜宵,证据呢?”

证据已经被他跟淮生吃了……

江佑安冷哼一声:“谁知道呢,他从小在青楼那种地方长大,耳濡目染的,谁知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时,下人里平日跟她最要好的婢女,再也按捺不了地抬起头,毫不掩饰仇视的目光,高声道:“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最清楚不过!念露她,她€€€€”她语气悲愤:“她之前从未恋慕过何人,还是完璧之身!这段时间也没有接触过别的男子!除了你还能有谁!”

哦豁,这就很有意思了。

难不成他还能凭空夺这位念露姑娘的清白吗?

念露原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了这话,立马像被掐了脖子的鹌鹑,一言不发了。

江佑安立即道:“好啊,找人带下去看看,检查一下她还是不是处子不就完了?”

念露被一名武仆按住肩膀,却像火燎烫烧般挣扎起来:“放开我!家、家主,奴婢说得的确属实!”

江若溪愤慨的表情淡了几分,好像看出事情不对来,犹疑地拉了拉江佑安的袖子,耳语道:“二哥,要不先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武仆的行动更快,强行把念露的手腕一拧,人就被拖下去了。

.“家主,检查过了,的确已非处子。”

念露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掏空了,厉鬼般仇恨地盯着江宴秋,仿佛要把置之于己身的一切都算在他的头上。

江若溪“啊”地惊呼一声,同情又失望地看向江宴秋:“宴秋,事实都摆在这里了,你还是不愿意承认错误吗?要再这样冥顽不灵,就算是兄长也袒护不了你。”

江尘年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带什么感情地看着堂下的闹剧:“怎么排除,非是旁人所为?”

江佑安跺了跺脚:“哥!证据都这么确凿了,你怎么还维护他!”

江宴秋却想到什么,对那婢女微微一笑:“既然我们都做过这么亲密的事了,那姑娘你可知道,我左肩的胎记,是梅花的还是圆形?”

谁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念露翕动的嘴唇上。

她颤颤巍巍,话刚到嘴边又咽下。

“……圆、圆形,”念露磕磕巴巴,看着他仿佛松了口气的脸色,突然改口:“是梅花形!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看!我说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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