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47章

这个秘密,他连最信任的义弟詹台都没有透露,江宴秋本人这么可能知道?!

江宴秋本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好似冥冥之中,曾经站在上帝视角、更高的维度,翻阅过这些人的一生,洞悉他们之间门复杂的恩怨情仇。

白穆清:“你说话啊萧无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你是为了我吗?”

江宴秋心道:你特么,这都五百章了吧,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这点心思不知道?你以为你俩在演台偶呢!这作者也太能水了吧!

€€€€等等。

豁然间门,无数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

高考的、上大学的、在公司当社畜赶项目差点猝死、无意间门翻到了这本古早文……

江宴秋顿时明悟,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幻阵!

不知是何方大能所设,这幻阵竟然如此清晰真实,所有细节和出现的人物都丝丝入扣,没有半点不和谐之处!

更可怕的是,它竟然还能扭曲迷惑人的心智,令人前尘往事尽忘。江宴秋刚清醒时还记得自己是被秘境中突然出现的洪水吞没,不过说话间门的功夫,已经全忘了!

他将所有诧异和震撼不动声色地藏在心底,继续与幻阵中的“萧无渡”和“白穆清”周旋。

他倒要看看,这幻阵主人是想做什么。

萧无渡满含神情地凝望着白穆清清丽的脸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那白皙的小手。

白穆清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小声道:“萧无渡,别这样,还有外人在呢。”

魔宗少主傲然道:“那又如何,为你,天下人也可尽负!”他高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放血为穆清疗伤!”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江宴秋甚至想来盘瓜子听这两人唠。

真有意思。

原来在幻阵主人的心目中,“他”一生中最害怕、最可怖的事,竟然就这?

如果是原著中对萧无渡情根深种、对主角受恨之入骨的“江宴秋”,说不定幻阵就成功了。

如果没有及时醒悟,浑浑噩噩地被人拖下去放血而死,那现实世界大概也活不成了!

昆仑的入门试炼中,他曾旁观过那些弟子通过第三关,“破妄”。

不少弟子在幻阵中哭爹喊娘,信以为真,甚至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那是昆仑代代相传,引以为豪的阵法,然而这处幻阵的精妙和真实程度,远超其他。

可惜,他遇到的是江宴秋这个外来客。

不仅对尊贵的魔宗少主的爱嗤之以鼻,甚至早早就为自己留好了后手,顺走了萧无渡不少灵丹宝药,就等着诈尸死遁呢!

想通一切关节,江宴秋在那两人诧异的视线中施然一笑。

萧无渡面色阴沉不定:“你在高兴什么?”

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会根据他的言语动作做出反应,还这么贴合人设,哪怕比起真人也不妨多让了。

要是有机会,江宴秋还挺想跟幻阵主人交流一下心得的。

他微笑道:“我是在想,一个人要如何做到,像你这样狗的。”

萧无渡的表情裂在原地。

在幻阵中,江宴秋终于能毫无顾忌地抒发自己无穷无尽的怨气:“你他妈神经病啊!对喜欢的人不能长嘴好好说么!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儿强取豪夺虐恋情深替身情人那一套!你以为自己十八呢啊?!你俩谈个恋爱不把第三者牵扯进来会死啊!又不喜欢‘我’还要拿人当替身用来让人吃醋让两个人为你伤心很好玩么!一逼吧你!”

萧无渡有生以来头一回见他这幅面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深吸了一口气,身形都晃了晃。

把话都骂出口,两年来战战兢兢扎小人的怨气终于一扫而尽,江宴秋舒爽地松了口气,道心都清明了许多。

他心神流转,在“萧无渡”和“白穆清”震惊的眼神中,原先的形象仿佛花瓣般虚化了,重新凝实时,已然是那个身着杏色道袍,腰间门佩剑,乌发束起,出尘明月般难以攀折、芝兰玉树的江宴秋。

他抽出凤鸣,灵力不断运转暴涨,勾起一抹笑来:“再会了。”

€€€€利刃劈下,撕破万丈虚妄!!

第36章

随着饱含凌厉剑意的一剑,雅致的院舍如纸糊一般,被卷入剑气之中。“萧无渡”和“白穆清”宛如两个纸片人,神情凝固在最后一刻、混合着震撼和惊艳的复杂神情,飞灰一般消失了。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纯白的空间。

江宴秋悬浮于正中,不见天地,不见日月,只有茫茫一片白。

他冷笑:“怎么,一计不成,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呢?”

无人回应,光芒陡然大盛,他下意识闭上眼€€€€场景一变,他已经被投入到一个新的幻阵中了。

江宴秋无情嘲笑:“得了吧,哪有一阵不成,还要第二个才能把人困死的道理?”

不顾他的吐槽,第二段剧情就这样开始了。

这次周围的陈设很是陌生,不是萧无渡那处奢靡行宫。清雅的静室中焚着熏香,窗棂旁的笼子里悬着几只画眉鸟,卧榻屏风绘着侍女图,活脱脱一幅人间富贵景。

倒是稀奇。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江宴秋只准备静坐以待,以不变应万变。

“宴秋?你怎么在家中,今日学监已经下课了吗?”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传来,虽是沉稳威严,语气中却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便宜大哥江尘年?

来人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常服,冷峻的眉眼像极了钟鸣鼎食之家的人间贵公子,在外人前威严冷漠,只有面对胞弟才会展露心底罕见的温柔。

呵,这次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江宴秋面上不显,说道:“学监呆着甚是无趣,我逃学先跑了。”

却不曾想,一向最重规矩的江尘年,却是微微一叹:“你啊你,玩闹的心思能有半分放在功课上,我就满意了€€€€罢了,今日我难得回家,带你去吃新开的那家味满楼。”

啊?这特么是江尘年?也太OOC了吧!

江尘年对胞弟惊悚的目光仿若未觉:“这次逃课的事情,我会替你瞒着母亲,但可不许再有下次。”

好家伙,连宣夫人都还活着呢。

见江宴秋不答,他面色微沉:“你逃课,是不是又跟那姓萧的鬼混去了?我说过多少次,他那样风流的世家子弟你把持不住,有权有势又如何?他要是不与那坊间的医士白穆清断了联系,我定是不许他踏入我们江家半步的。”

江宴秋:“?”

姓萧的?……萧无渡?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画面一转,华灯初上,圆月高悬,气派的江府人声鼎沸,小厮婢女脸上都挂着和乐洋洋的喜庆笑容:“老爷可算是回来了。”

“是啊,平定北疆有功,护佑一方百姓安居乐业,谁不夸我们承恩侯勇猛忠义?听说圣上都龙颜大悦,要大大封赏咱们家呢。”

“那是,老爷和夫人恩爱有加,二十多年来府上从未纳过一妾,世子骁勇善谋,小公子又出落得如此标致,天底下哪里寻得这么圆满美好的人家。”

江宴秋被婢女带领着往前院走,那婢女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清秀可人,转过头来俏皮一笑:“小少爷,老爷虽然在外征战,心里可念着您了。这不,一回来就嚷着要瞧瞧多年不见的宝贝小儿子有没有长大呢。”

她的笑容完美无瑕,就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挑不出一丝错来。

嘿,江宴秋心道,还是位老熟人。

€€€€分明是江府曾经陷害他不成,又被人种下天魔种,凄惨死去的念露。

江宴秋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披头散发、当着众人之面状若疯魔的模样,可如今她身段婷婷袅袅,言语灵动活泼,眼神中满是孺慕信任,与他记忆中简直判若两人。

江宴秋跟着她去了前庭,还真见到一位四五十岁左右,身材精悍,大马金刀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满是肃杀之气的盔甲还未褪去,面容坚毅冷漠,与江尘年有三分相似,看的出年轻时候也是位英俊风流之士。

然而,一看到江宴秋,他肃杀威严的面孔立即笑开了花,眼纹都笑出几道褶子皮,掐着嗓子道:“秋秋,爹爹的心肝肉肉,都长这么大了!快来让爹抱抱!”

不容江宴秋反抗,江老爷下巴上硬茬茬的胡须在他光洁白嫩的脸色蹭来蹭去,都蹭出几道红痕来。

“老爷,宴秋都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

一位锦衣罗裙,头戴凤簪的女子笑道,虽是嗔怪,但她看向丈夫与幼子的眼神中却带着满满的温柔爱意,拉过江宴秋的手,细细替他把凌乱的鬓角整理好。

即使知道是幻境,江宴秋还是屏住了呼吸,怔怔看着她。

女子姿容秀美,哪怕已为人妇育有两子,也不见衰老色弛,仿佛岁月对她格外宽容,只留下眼角一点微不可查的细纹。

见江宴秋怔怔看着她不说话,宣夫人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今天这是怎么了?呆呆愣愣的,见你爹回来这么高兴呀?还是饿坏了,要不要先让小厨房做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宴秋前世是孤儿,这辈子,也只在春红一人身上感受过短短一载的母爱。

春红为人倔强,像是条不听劝的母狮,横眉竖眼地龇着牙,将胆敢欺辱觊觎他们母子俩的外人凶狠地喝退,支棱着纤细的病骨也要为江宴秋撑起一片天。

而宣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均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像是温室中潜心孕养出来的娇贵花朵。她在爱意娇惯中成长,因此也拥有无限爱人的能力。

江润悻悻地抓了抓后脑勺:“瞧夫人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们娘仨,一时激动么。”

待江尘年下朝,难得团聚的一家人在膳厅用饭,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江老爷长长舒了口气,畅快地一饮而尽:“还是在家的日子好啊!他娘的,行军路上风餐露宿,我们做将士的还好,普通士卒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宣夫人目露担忧:“北疆战事如何了?要不行,我跟你一同去,做个随军家属也好。”

江润大咧咧道:“那北疆气候恶劣,又全是异族蛮子,刀剑不长眼,哪是你能呆的地方?你就安心呆在家里,等明年战事平定得差不多,我也跟皇帝老告老还乡,在家享享清福喽。”

宣夫人给江宴秋夹了一筷子嫩白鱼肚,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宴秋,你与那萧王府的萧世子最近相处如何?他还差人天天往家里送礼吗?”

江宴秋:“……”

江老爷的酒杯“啪”地掉在桌上,玉液流了一桌,吹胡子瞪眼:“什么?!哪家的兔崽子?”

征战几载,竟然敢把他们老江家水灵灵的白菜拱了?!

宣夫人:“哎,那萧世子仪表堂堂,家世模样倒是挑不出错,只是……”她有些犹豫,委婉道:“只是太花心风流了,宴秋性子单纯,怕是日后被人吃得死死的。”

江尘年冷哼一声:“我看他是记吃不记打,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改日就把那聘礼全退回去。”

江宴秋已经麻了。

毁灭吧这个老狗逼阴魂不散的世界。

夜晚,月上中天,江府众人均已睡下。

江宴秋倒是敞开着房门,让月色照在院落屋中。他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嘴里嚼着根狗尾巴草的根茎,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利落地翻过高墙,身轻如燕地落在院内的草坪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他一身玄色蟒袍,长相风流中透着丝邪气,笑道:“小宴秋,还在生我的气吗?”

江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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