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89章

一路上,他们几兄弟就是靠着迷药和这玩意儿干翻了几票大羊,很是肥宰了一顿,匕首上都浸透了煞气腾腾的血腥气€€€€要不是惹上了不该惹的大人物,他们兄弟几个也不至于来阙城避难。

因此这一路上,刀疤脸心中一直有股不上不下的恶气吊着,让他很想痛痛快快地杀几个人……或是找个漂亮些、柔弱些的姑娘兔儿爷,望死里折腾一番。

那少年明明衣衫布料极是普通,整个人却宛如一块蒙尘宝玉,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光华。

倒是不必急着杀了……挑断手筋脚筋养起来,把玩一段时日,也未尝不可……刀疤脸一边心痒难耐地思忖着,一边偷偷包围上去,左手捂着那少年的口鼻,右手握着尖利的匕首抵住了后腰。

这外袍空空荡荡,腰身倒是意外的纤细销魂……

刀疤脸不由心猿意马了一秒,眼珠子一转,恶狠狠道:“老实点听话,爷几个还能饶你一命!”

他们两人被这群彪形大汉团团围住,周围的流民见状,均是一脸麻木惊惧地躲开,偶尔有人面露不忍,也被亲朋熟人使了个脸色,连忙拉走。

几个小弟如法炮制,正要捆住郁慈的手腕,却不期然对上他的双眼。

……那是不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的眼神,仿佛淬了寒冰,某一瞬间,竟仿佛魔性未泯的修罗恶鬼。

小弟吓得呼吸一颤,竟是差点没握稳手中的刀。

刀疤脸从身后望着那截雪白的颈段,贴着江宴秋的耳垂,声音如附骨之疽:“小弟弟……只要你乖乖听话,爷几个会疼你的……”

江宴秋:“……”

说实话,因为这场景过于滑稽,要不是场合不对,甚至有点想笑。

连城门都还没进,五皇子的面都还没见到呢€€€€他本意是真想低调行事来着。

江宴秋微叹口气,略带些怜悯地看向刀疤脸。

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只听身旁一声巨响。

谁也没看清郁慈是怎么动作的,等所有人目瞪口呆地回过神,团团围住郁慈的几个壮汉,已经飞出了几米之外。

€€€€身上所有的衣衫布料,甚至包括那珍贵的匕首,都化为寸寸齑粉。

那几个小弟头朝下栽在地上,握刀的手软绵绵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着,仿佛肉里头没骨头似的。

麻木的逃荒难民瞬间退开得比原先还远,空出一大片真空地带,谁也不愿这时候去碍郁慈的眼。

至于那几个不着寸缕,哀声嚎叫、痛哭流涕的劫匪小弟,当然是没有人会同情他们几个的,反而不少人心中叫好€€€€这几人一路上横行霸道,强行插队,打劫食水不说,不少面嫩皮薄的姑娘女眷都被调戏过,此刻被高人收拾了,真是大快人心!

江宴秋:“……”

刀疤脸:“……”

说时迟那时快,刀疤脸反应无比迅速,翻转手腕把刀架在了江宴秋的脖子上,阴沉道:“少轻举妄动!这人,是你养的小情郎吧?要是不想他脑袋掉地,最好给老子识相一点!”

江宴秋:“……”

哈喽?

刀疤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心中翻江倒海,无比紧张,挟持人质的手却依旧很稳。

他早已看出来,对面那个衣着平平无奇,面容威严冷肃的少年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办到的力量!他们这是踢上铁板了!理所当然地,他心中盘衡,迅速给江宴秋的身份下了定位。

现在,就看这皮薄肉嫩、身段勾人的小兔子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了。

“是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高人。只要您愿意放我一条生路,往南三十里后,我自然会把您这小情郎全须全尾地放了。”

江宴秋深吸一口气。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伸出手。

那手指节修长,肤色白皙,只在指腹内侧留着长期练剑留下的薄茧,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之人才有的手。轻而易举,食指和中指便夹住了锋利的刀刃,连皮都未割破一层。

“€€€€我也是你爷爷?”!

第65章

这场飞来横祸唯一的好处大概是,江宴秋跟郁慈不用排队,直接被人请进了内城。

来人一身气派官府,额上冒汗,一路上点头哈腰,连连道歉:“两位仙长,得罪了,都是我们底下人有眼无珠,竟连仙长下凡也未及时发现禀报,您二位消消气,消消气。”

事实上,就连带路这个活计,都引得刚刚在场的一众官员激烈地争抢了一番,差点大打出手。

€€€€这可是昆仑仙山下凡的修士老爷啊!

瞧瞧这通身的气度,这不凡的气势,这能是一般人吗?

是个人都有私心,这皇室官员,谁不想在凑到仙师面前多露露脸呢?要是能跟仙师说上话,沾染沾染仙气,这可是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啊!

成功脱颖而出的这一位,自然是五皇子派系的了。

他是大宛朝廷一名三品官员,论亲戚,还是五皇子正妻的远房表哥。

但是显然,这位表哥跟王妃表妹的兄妹情谊……有,但不多。

这时候还能屁颠屁颠地为便宜妹夫的小老婆奔前忙后,也是个人才。

江宴秋委婉表示不用这么热情:“本来我们乔装打扮就是想低调行事,大人您不用在意。”

真是客气的小仙师啊,不仅没有鼻孔朝天地看人,还愿意温声解释。

徐尚书眼神更热切、态度跟殷勤了,正欲与这位好说话的江仙师好好攀谈一番,就看见郁慈一个冷眼扫过来。

瞬间如同置身寒冬腊月,能将人骨头冻掉的那种。

徐尚书:“……”他瞬间人也站直了,说话也不夹了,老老实实走在前头带路。

江仙长温柔可亲,看着十分好说话,这位郁仙师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仅一路上冷着脸一言不发,衙门把那群盗匪收押带走时,各个均是被剑气震及了……身下那处,拿刀的手臂骨肉碎成了几截,即便侥幸捡回一条命,以后也与废人无异了。

不过这群人身上各个背着累累命案,甚至还有地方小官的女眷遇害,这波审讯完毕,也差不多能秋后问斩了。

.望着道路两旁熟悉的街景坊市,江宴秋心下有些感慨。

一别也将近三年了。

常买的一家包子铺如今已经换了老板娘,擀面皮的不是那小脚老太太,换成她大儿媳了;鸭血粉丝汤倒是没换人,只是陈婆婆头发白了不少,背也有些驼了;还有那间熟悉的金银首饰铺,以前楼里的姑娘老爱来买些时新花样,如今也关了门,换了家药膳坊……

路人行人匆匆,商铺也大多早早关门,比起当年繁盛的皇都,还是萧条了不少。

连年征战,魔修作乱,对百姓的生活影响还是挺大的。

当年他每日殚精竭虑写策划,也不过就是为了改善改善玉仙楼一众姑娘的生活水平,不乐意干的也能早日凑足了银钱赎身。

那时候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每天除了头秃下个月新戏要编什么,并没有什么别的烦恼。后来被带回江家,见识了许多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也终于窥见了庞大修仙世界的一角。

很难说,选择哪条道路会更好。

命运将你推上那一端时,往往时毫无预兆,也毫无道理的。

路过花柳街时,他脚步一顿。

这几秒钟的犹豫,就连一路殷勤的徐尚书都未曾发现,郁慈却注意到了:“怎么了?”

小师叔着实惜字如金,这还是进入阙城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

江宴秋摇摇头。

“没什么,我们走吧师叔,任务要紧。”

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人了,还会有这种类似近乡情怯之感。

郁慈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反正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便换回了原先的道袍。

少年人未及弱冠的年纪,便是在凡人中,都算相当年少的。动辄年龄几百上千的修真界,便更算年幼了。他食指弯曲托着下巴,鸦羽似的长睫微微敛下,眉眼仿佛最上乘的画家绘制的工笔水墨,一幅似有心事的模样,不知看进了多少行人的心里。

一路上,瞄向江宴秋或大胆、或隐晦的目光就没断过。

郁慈眸色微沉。

“哎,小师叔。”江宴秋突然转过头,眉目似有烦恼的微蹙,“你修仙之后,去探望过做凡人时的家人朋友吗。”

€€€€昆仑门规是明令禁止这样的行为的。

仙途漫长,凡人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拜入仙山,便要斩断尘缘,万不可再与凡人纠葛过深,否则百年之后徒增痛苦,道心蒙尘。

这对于凡人来说其实也是莫大的痛苦,昔日好友还似当年模样,而自己已然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这样的反差,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因此,拜入仙山后,修士大多也只是托人给父老乡亲送些金银财米,极少有再回去的。

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玉仙楼看看呢……就远远看看不进去那种……按小师叔的为人,回宗门后应该不会告密的吧……

郁慈:“亲人均已过世,没有朋友。”

江宴秋:“……啊,抱歉。”

忘了郁家当年差点被魔修灭门来着……

一不留神戳到郁师叔的伤心事,江宴秋十分心虚,抬眼偷瞄郁慈的表情,生怕小师叔一个暴怒把自己丢出去。

郁慈神色如常,仿佛方才说的那个亲人朋友一个也无的悲惨之人不是自己一般。

江宴秋:“……嘤!”

更愧疚了怎么办!心口被愧疚的小刀连扎数下!

他连忙道:“以后你便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啦小师叔,你不是还有我们嘛。”

“……我们?”

“对啊,”江宴秋理所当然,用一种夸张的唱诗班咏叹调说道:“我们昆仑的大家啊!”

“在这个温暖的大家庭,小师叔你一定可以找到人生知己的!”

郁慈:“……”

.不多时,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五皇子为那位心爱的侧室€€€€乔夫人建造的别院。

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阙城,这别院也不可不谓之奢靡。

占地几十亩之广,假山庭院,曲水流觞,石桥飞廊,雕梁画栋,是江南那边的园林风格,颇有雅趣。

不难看出这位乔夫人的受宠程度。

徐尚书道:“仙长们里面请,乔夫人早已等候多时了。”说完这句,他又左右看了两眼,低声道:“五殿下说,仙长们不用顾忌,只要能找出真相看,有什么需要查验的,尽管去查便是。”

穿过亭台花园,还未见到这位乔夫人的面,前头的叹惋和劝告声已经传来了。

“夫人,您已经两天没怎么吃得下饭了,这是厨房小火炖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您好歹用一些吧。您不为自己的身子,也得为肚子里的小殿下考虑考虑啊。”年轻的婢女端着精致的瓷碗,苦苦劝道。

“我实在没胃口,玉桃,你端下去吧。”她面带倦容地说了一句,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殿下……五殿下他今日还是没来吗。”

玉桃为难地端着鸡汤,看着矮榻上满面愁容、扶风弱柳的主子,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殿下、殿下他政务繁忙,许是有事呢。夫人,您就别多想了,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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