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99章

竟然是之前逛街时买的蜜饯。

这蜜饯小小一个,精致的很,上面淋了蜂蜜,因此每个都单独用彩色的油纸裹着。

江宴秋:……嘤!

小师叔人真好!

趁释真大师不注意,他赶紧拨开包装纸,借着茶盏的掩护将蜜饯一口吞下。

甜滋滋的,还带股桂花蜜味儿。

释真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沧桑的眼神中却染上了一丝笑意:“施主,贫僧这茶如何?”

江宴秋:“……挺、挺别具一格的。”

敢怒不敢言.JPG“里头加了苦杏,有安元凝神、祛湿解毒的功效,慧净、慧能他们小时候都不爱喝,每次一喝就吐回杯中。”

江宴秋:“……”

怎么办,他也挺想吐的。

“……然后就被我用戒尺揍了屁股,罚抄了十遍佛经。”释真大师慢悠悠地补上了后半句。

江宴秋:“……”

行。

释真放下茶盏:“两位施主有事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讨这一口茶吧。”

江宴秋跟郁慈交换了一个眼神:“释真大师,我俩的身份,刚刚的小师傅应该已经告诉您了。我们此次前来拜访,其实是因为宗门的一桩任务,牵涉到大宛的皇室血脉。”

想了想,江宴秋决定还是告知对方。

毕竟是他们有问题相问,况且对方还是少林的伏龙境高僧,还是值得信任的。就算想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就凭他一个凝元境,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说出颁布任务令之人的身份,而是将身份信息都模糊了一下,释真微微皱眉,沉思不语。

果然,高僧不愧是高僧。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伏龙境,听到五皇子的憋屈故事,也只会嗤笑一声“不过老婆出轨戴了绿帽,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但释真显然意识到这件事背后有蹊跷,他沉吟片刻,反问道:“江施主是怎么看的呢?”

江宴秋:“要么是我多心,背后的真相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单纯是乔夫人跟五皇子感情破裂,红杏出墙了€€€€但我最担心的,是此事跟魔物有关。”

虽然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的确是存在这种可能的。

魔物的存在形式、寄生方式多种多样,有魔魅那样,占据凡人死去的尸身后,以吸食活人精气为食的,自然也有伪装成人胎,借人类母体托生的魔物。

早在昆仑出发来阙城之前,他便已经考虑过这种情况了,因此特地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一件压箱底的灵器€€€€作用跟相凝生的清心铃有些相似,接近人身后,若是这人有被魔物寄生或浸染的迹象,玉石便会变为黑色。

江宴秋掏出一块玉€€,这东西形如环而有缺口,缺口处闪着莹莹白光,通体均是温润的玉白色,看着再正常不过。

释真道:“江施主是已经试验过了吗?”

江宴秋点头:“初见时试探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当时碍于其他原因,没能挨得更近一些。”

虽然他也不知道贴贴能不能让这玉€€测得更准一些。

释真大师沉思片刻:“不,江施主考虑得很周到了。即使是让慧净他们来,也不见得做得更好。”

江宴秋哪好意思跟人家师侄相比,连忙谦虚了一番。

释真捧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依贫僧看,江施主若是有机会接近这位乔夫人,能取到她的指尖血才好。”

江宴秋愣了愣:“……指尖血?”

“不错,”释真道:“十指连心,原本是取心头血最稳妥,但一来难度太大,不太现实,而来对孕妇伤害也大,若是能取到指尖血,也足够替代了。”

这江宴秋还是头一回听说,毕竟那玉€€也没个说明书什么的。

指尖血啊……他点点头:“多谢大师,我试试看。”

“施主不用道谢,”释真温和道:“哪怕不牵扯大宛皇室血脉,此事若是真有隐情,也非同小可。众生平等,若是能救人一命,更胜造七级浮屠了。”

江宴秋一怔。

没想到释真大师竟会这么说。

果然,高僧就是胸怀慈悲啊。

他甚至能看到金灿灿的莲花纹在对方身后隐隐若现(……)

之后,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释真大师客气地问候了他们掌门跟几位真人,江宴秋也都一一回答。

天色不早,寺中事务如此繁忙,江宴秋也不好意思占用对方太多时间。看时辰差不多了,便主动提出告辞。

“两位施主慢走。”释真站起身,召来一直在屋外等候的小沙弥,“慧空,送客吧€€€€对了,顺便将我的苦杏茶给江施主打包些带走。”

江宴秋:“……”

那就大可不必了大师。

见他面有菜色,释真这才微微一笑,不像那个总是悲天悯人的高僧了,倒像个寻常人家的老顽童。

“之前在秘境,慧净他们受你照顾了。”

江宴秋一愣,随机道:“€€,我也没出太大的力,当初少林弟子照顾我也很多。”

他还记得当时有人想强行闯入他的幄帐,还是慧净他们在结界内围坐了一圈,把那些不怀好意的别派弟子震慑住了。

释真却是微微一笑:“也罢,江施主是有大慈悲的。”

“……”

你们出家人真的很会讲话诶。

在释真大师的目送下,江宴秋跟郁慈拜别了小沙弥慧空,沐浴着夕阳下山了。

“小师叔,你觉得,释真大师会跟此时有关吗?”

郁慈微微偏头看他。

江宴秋却不等他回答,自言自语:“……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是么?”

江宴秋摸摸下巴:“也可能只是我的直觉吧。”

今日他在交谈中也浅浅试探了对方一番,要么是释真的确毫不知情,要么……对方这伪装也太天衣无缝、滴水不露了。

要真是这样,这种几百年的老狐狸,早就修成精了,江宴秋这点城府,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但他就是有种直觉。

释真大师应该不是个坏人。

就跟他心底里认为乔夫人并未红杏出墙一样。

“哎,”他不禁叹了口气:“可是这样,线索就又断了。”

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要不,今晚就偷偷潜入乔夫人闺房扎她手指试试看?

他有些心虚地想。

阿弥陀佛,对不住了乔施主。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郁慈淡声道,“再不济还有我。”

嘿嘿,小师叔,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江宴秋略略放下心来,“小师叔,我们晚上去吃城西的酒酿圆子吧!”

郁慈看着他,似乎有些无奈,但细看去时,眼底有有些纵容:“今日买了那许多还在后厨放着,还有肚子吃酒酿圆子么?”

“小师叔,你不懂。”江宴秋煞有介事道:“人类的甜品是装在另一个胃里的。”

郁慈:“……”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邪说。

宽阔的街道上,沿街的酒肆灯笼已经亮起,卖夜宵的小摊贩也开张做生意了,开始卖力地吆喝。

成功说服郁师叔,江宴秋正喜滋滋地盘算到了店里是叫只盐水鸭还是桂花鸭。忽然一抬眼,一道无比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他渐渐停下脚步,惊讶得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郁慈也停下,微微皱眉:“怎么了?”

江宴秋震惊地望着不远处一道人影:“那、那不是€€€€”“楚辞楚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隔经年。

江宴秋着实没料到,竟会在此时此地跟楚辞重逢。

楚师兄比他记忆里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随意地穿着一身粗衣布衫,头上戴着一顶笠帽,背上背着那把熟悉的重剑,神情一如记忆中的温和。

他正帮着一名沿街摆摊的农妇捡货品,竹篮被人打翻,黄澄澄、红彤彤的水果散了一地。

农妇心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有那些个没素质的行人见状,眼疾手快、若无其事地想偷偷捡两个塞兜里。

农妇眼尖地发现:“你怎么能偷人东西呐!”

结果被这泼皮故意一撞,半边身子都撞歪了,才捡完一般的果子又洒了一地。

看着行动缓慢、狼狈地试图护住果篮,却眼睁睁看着辛苦采摘的果子滴溜溜滚圆的农妇,他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

结果被一位布衣青年一把抓住手腕。

那行人一愣,色厉内荏道:“你、你干什么?”

“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那青年淡声道。

€€€€真是蹊跷,这青年人看着不壮实,胳膊却相当孔武有力,不知按住了偷果人的哪根麻筋,竟然一只手就让人动弹不得。

他瞬间心虚了,大声嚷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那老媪的果子了!有证据吗?就不能是我先头自己买的吗!”

周围路人瞬间露出鄙视的眼神,哪知道那人惯是个泼皮无赖,死猪不怕开水烫,晃荡着腿,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无赖相。“我警告你啊外地人,少管闲事,小心我去官府告你侮辱诽谤!”

然后下一秒。

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出一米高,重重地落在地上。

两只腚差点摔成四瓣,这人瞬间从尾椎疼到天灵盖,愣了几秒后,“哎呦哎呦”地叫开了。

江宴秋淡定收回踹人的屁股的那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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