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喜欢国王,她喜欢的,是像塞缪尔那样俊美年轻的少年,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可以与她一起谈天说爱……
可那毕竟是不可能的事,自从踏入王宫的那一刻起,她就永远是国王的人。
她的家族不允许她越轨,她自己也不允许。
使用塞缪尔用过的羊奶皂,是她在谨守一个宠妃的本分时,心底小小的叛逆。
可现在,她好像因为这不该有的小心思,受到了惩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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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玛格丽特接受了医师的建议, 停用了羊奶皂。
果然,她停用之后,再用药膏治愈身上的患处, 就再没有复发了。
玛格丽特一开始没有想到是羊奶皂本身出了问题,她还以为是自己对羊奶皂过敏, 原本伴随着羊奶皂而起的对塞缪尔的绮思也因为这场意外而淡了, 她意兴阑珊, 就把剩下的羊奶皂赏给了侍女们。
谁知道没过几天, 侍女们的手、脸、身上, 也都出现了红肿破皮的现象。她们哭着来找玛格丽特, 向她诉苦,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将袖子捋到胳膊上, 果然, 细嫩的肌肤已经不成样子了,严重点的甚至还长泡流了脓水。
玛格丽特瞧见那和她一般无二的溃烂症状,睁大了眼睛。
这么多人都出现了这种症状,绝不可能是过敏。所以,真是羊奶皂有问题?
玛格丽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塞缪尔, 塞缪尔可也用了这种香皂, 他一定不知道这香皂有问题,说不定就跟她一样中招了!
玛格丽特想也不想,就叫人去请塞缪尔来。
塞缪尔不知道自己父王的宠妃找自己有什么事, 但他也没多想, 就去了花园。
谁知玛格丽特一见到他,就关切地迎了上来, 道:“塞缪尔, 你没事吧?”
塞缪尔因她过于亲热的态度, 蹙眉后退了一步:“巴克尔夫人,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玛格丽特道:“马尔巴勒伯爵进贡的羊奶皂有问题!起先我自己用时,身上的肌肤溃烂,我还以为是自己过敏了,没有想太多。可等我把剩下的羊奶皂送给侍女们,她们用了,她们每个人身上的肌肤都溃烂了,那些羊奶皂有问题!”
塞缪尔道:“这件事您可跟父王说了?”
玛格丽特一怔,道:“陛下那里我还没有说……陛下把羊奶皂都给了我,所以他那儿不用担心。倒是你……我知道,你用过羊奶皂,我闻到过你身上的香味……”
“玛格丽特夫人。”塞缪尔打断了她,没让她说出更暧昧的话来:“您应该先将此事报于父王,马尔巴勒伯爵本是想将这羊奶皂供给父王的。如果香皂真的有问题,他就犯了大罪。”
玛格丽特瞧见塞缪尔冷淡的神情,只觉得兜头泼下一盆凉水:“我只是担心殿下您的安全……”
塞缪尔碧蓝色的眸子很是疏离冷漠:“多谢巴克尔夫人的关心,不过,我想您更应该关心的是父王。”
玛格丽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兴许早就把她的小心思一览无遗了。说不定他还在心底鄙视她,明明嫁给了他的父亲,竟然还敢来亲近他。
“塞缪尔殿下!”
眼见着塞缪尔要离开了,玛格丽特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您都用了那羊奶皂那么久,别人都有问题,为什么你没问题?是不是因为马尔巴勒伯爵只送了你没问题的香皂,其他人包括陛下,拿到的都是有问题的?”
塞缪尔微微侧头,道:“巴克尔夫人,不要为这种事情浪费你的精力,没有必要。”
“塞缪尔。维克多!”玛格丽特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全名,“你太傲慢无礼了!别以为你是神眷者就了不起,不过是一个无缘于皇位的皇子罢了,你凭什么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塞缪尔道:“这并不是傲慢无礼,巴克尔夫人,这只是个忠告。父王不会容忍自己的宠妃想亲近自己的儿子的,您好自为之。”
当国王再次光临玛格丽特的住所时,玛格丽特就嘤嘤嘤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国王有些诧异,不过他当然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抱,抱着玛格丽特一阵亲昵诱哄之后,他总算问:“怎么了玛格丽特,是谁欺负你了吗?”
“是塞缪尔!”玛格丽特双眼红彤彤的,道,“我好歹也算是他的长辈,他竟然对我那么无礼!”
国王听到塞缪尔的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又怎么了?”
玛格丽特道:“还不是马尔巴勒伯爵进贡的那些羊奶皂!您将那些羊奶皂送给了我,我自然就用了!没想到塞缪尔他也在用羊奶皂,发现我在用,就,就调戏我……我本来想忍下去算了,谁知道我发现这批羊奶皂都有问题!不但我用的时候,肌肤溃烂红肿,侍女们用了也都一样。”
“这当然不可能是过敏了,我已经问过宫里的工匠了,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这批羊奶皂都是没熟好的。可是塞缪尔用起来为什么就没事?我找人请他去花园,质问他。结果他反而威胁我,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您的话,他就要给我泼脏水,说我请他去花园,是想勾引他……”
玛格丽特说到这里,眼睛就红了,哭道:“就算他是神眷者也不能这么颠倒黑白,陛下,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国王一时沉默。
玛格丽特哭着哭着,就有点哭不下去了。
塞缪尔临走前的那句话,怎么听怎么是个威胁。如果他真把这事告诉了国王,国王认定她不安于室,水性杨花,那么如今给她的恩宠,统统都有可能收回。
她是去年才进宫的,虽然受宠,可是一个子女都没有为国王诞下。如果国王就此冷落她,不再召幸她。她就会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连她的家族都不会再与她有往来。
于是思来想去,玛格丽特决定先下手为强!她知道国王对塞缪尔一向是忌惮多于宠爱的。一个神眷者若在民间,只怕会被一家人都供起来。可若在皇室,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家庭中,他们只会觉得他威胁到了他们的身份和地位罢了。
国王叹了口气,把玛格丽特从他的怀中推开。
玛格丽特尚还哭得梨花带雨,她是训练过的,即使哭得再厉害,妆容也不会花,反而有一种凄然的美,最能引起男人的怜惜。
国王掐住了她的下巴,审视着她娇美的面庞:“你是想跟我说,塞缪尔调戏你吗?”
“是,是的……”玛格丽特结结巴巴地道,她第一次觉得总是对她和颜悦色的国王,竟有如此可怕的气势。
国王道:“可是前几天我想为他订婚时,他却对我说他对女人没有欲。望。”
玛格丽特脸色微白,道:“陛下,他一定是骗您的!”
就算是神眷者,那也是会成家立业的,前几任神眷者不是都有后代吗?
如果神眷者对异性都没有欲。望的话,那当年创建帝国的维克多祖先,血脉就不会延续至今了。
“我是不大相信。”国王道,“但我更不相信他会看上你。”
“他说对女人没有欲望,我想是他还不想结婚的托词罢了。只怕是你看上了他,但是他又对你不假辞色,你怕他到我这儿来告状,所以先下手为强吧?”
心思被猜中了!玛格丽特身子剧颤,小脸比纸还白。
国王松开她的下巴,把她推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玛格丽特撞上了椅子,才反应过来。
“不,陛下,不是那样的!”玛格丽特忍痛爬起来,噗通跪在地毯上,去抓他的袍子,“您可以把我的侍女们唤来,问问她们!马尔巴勒伯爵的香皂的确有问题。三皇子一直在用羊奶皂,为什么只有他用的没有问题?陛下这批羊奶皂可是原本要进贡给您的啊!三皇子意图不轨,所以€€€€”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与老三的关系不好,于是就能尽情地到我这儿来挑拨离间了?”国王的语气颇有些厌倦,“别忘了,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儿子,而且还是三百年来第一位神眷者,就算我信你,别人也不会信你的。”
“来人!”国王不再管绝望地瘫软在地的玛格丽特,叫侍卫进来,“去,派人将马尔巴勒伯爵收押,至于巴克尔夫人……就让她到埃塞湖边的布伦宫,好好反省吧!”
“马库斯?!”
“巴兹尔?!”
两个到陶元圆酒馆买酒的矮人在路上撞在了一起,不敢置信地指着对方大吼,“你怎么会在这儿?”
“奥尔登先生怎么可能允许你来买酒?”巴兹尔道。
“那克拉伦斯先生就更不可能允许你来买酒了。”马库斯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克拉伦斯先生偷买奥本庄园的酒喝!”
巴兹尔没好气地道:“那你又是来干什么呢?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马库斯尴尬了,与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小声地说:“不许告诉奥尔登克拉伦斯先生!”
一前一后,分别去了酒馆的后门买酒。
“怎么回事,你们现在都不喜欢喝酒了?”
奥尔登觉得真是见鬼了,先前与他一起吃饭的矮人,只有两个人不想喝酒,现在一天比一天多,今天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在拿着酒碗痛饮。要知道喝酒这回事,就是大家伙一块儿拼酒量,那才痛快,就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他也觉得没滋味了起来。
其他矮人们脸上挂着红晕,道:“是之前喝太多了,可能喝伤了吧?”
“对对对……那酒实在太……嗝,我是说这酒实在太好喝了!这段时间我们喝了那么多酒,都靠奥本,啊不,都靠格洛弗大人慷慨解囊,每天都请我们喝酒……”
“要是回地下,还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酒,那就好了!”
马库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牛皮袋子,并且他看见,其他矮人也情不自禁地摸了下牛皮袋。
奥尔登却爽朗地道:“那还不简单吗?我们这次的经费充裕,完全可以多采购点儿酒回去,我都已经和老板谈过了,要采购那么大批量的酒的话,他会给我们优惠价的……”
矮人们都睁大了眼睛,不但没有丝毫兴奋,反而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们当然是想喝酒的,可是不是基恩旅馆的酒啊!没喝过奥本庄园出品的酒,基恩旅馆的酒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美味,可如今有了对比,基恩旅馆的酒就成了白开水了。
他们可不想花钱买白开水啊!
矮人们都心事重重的,虽然想跟奥尔登提意见,但他们连去买酒都是偷着买的,要是让奥尔登知道了,非得把他们揍死不可。
秉持着能混一天是一天的态度,矮人们天天都去陶元圆的酒馆买酒喝。
到后面,甚至有了一大群矮人,都在酒馆外的磨坊和裁缝铺前闲逛。
磨坊坊主和裁缝铺的店主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矮人是不会带麦子来他们这儿磨粉的,补衣服也是,他们带来了一大群地精,地精们什么活都会干,包括纺织。所以缝补衣服什么的,他们都直接让地精干了,所以这边一般都看不到矮人的足迹。
“嗨,中午好啊!”
“嗨,你们也来这儿逛街啊?”
“哈哈哈,你们也是啊!”
大家尴尬地打着招呼,彼此都心照不宣,知道对方是想去陶氏酒馆买酒。
然而……大家都死要面子,只能等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才能偷跑进巷子深处买酒。
这就导致了他们有时候甚至要在这儿闲逛上一整天……
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装什么装啊,不就是要去陶氏酒馆买酒吗,买就买呗!”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矮人们登时一拥而上,涌进小巷子里去买酒了。
克拉伦斯收到消息时,已经是矮人们连避讳都不避讳了,光明正大地跑进小巷里买酒了。
他臭着脸,戴上帽子,把自己的脸给遮住,领了一大群地精,跑到了陶元圆的酒馆那儿。
大开的店门中,酒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孔,而后他全身都酥麻得颤抖了一下,好似想象不到酒竟然能有这么强烈的香气。
克拉伦斯咽了咽口水,大喝道:“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是谁,敢卖给矮人族奥本庄园的酒!”
周围的矮人们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克拉伦斯的样子,连酒都不买了,直接跑掉了。
陶元圆这几天都住在酒坊里呢,听到声音,就直接出来了。
“啊,是克拉伦斯先生。”陶元圆非常有礼貌地道,“想不到克拉伦斯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您有何贵干呢?是不是也想买点儿酒喝?我们这儿有各种口味的麦酒,保证能找到您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