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豹正在兽世种田 第95章

“啊!”随着叫声,虎尾狠狠地摔在地上,骨鞭也到了祁白的手中。

周围寂静一片,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有站在祁白身后的狼泽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些日子的训练并没有白费。

祁白在虎尾用力的时候放松,在他收势的时候用尽全力,正是这样的巧劲,让祁白几乎是在转瞬间就将对方的武器卸了下来。

“尾!”“尾!”

呆愣了半晌,跟在虎尾身后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前,将虎尾从地上扶起来。

“呸呸!”虎尾吐着嘴里的尘土,气急败坏地将两人推开,恶狠狠地看了祁白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同样两个字,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调换过来,虎尾咬着牙,眼神中像是带了刀子。

哪知祁白并没有如他预料中的那样羞辱他,反而将手中的骨鞭扔了过去。

虎尾愣愣地接过骨鞭,这可是十分珍贵的飞鸟骨器,祁白自己也有骨刀,肯定知道它的价值,居然就这样轻易地将骨鞭还给了他。

祁白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峻:“他是我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交换。”

虎尾摇头:“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奴隶。”

祁白没有再跟他废话,转身看向狼泽:“我们走。”两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虎尾看着手中的骨鞭,脸上满是不甘与挣扎。

“尾,”一个兽人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走吧。”

祁白和狼泽离开之后,他们就成为了人群唯一的焦点,虎尾的身上全是泥土,两人也不敢上前清理,只能小声地提醒。

虎尾抬头看了一眼祁白和狼泽离开的方向,握了握拳头:“他不过是一个奴隶。”

祁白一边走,一边看着狼泽的脸:“要不,你也像那些流浪兽人一样,将脸盖住吧。”

今天的事情让祁白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

刚刚的那个虎尾,开出这样的条件,只是为了得到狼泽,虽然通过对方的表现,他应该是不认识狼泽的,但是祁白也不得不重视起一个问题。

狼泽毕竟曾经是一个小部落的奴隶,如果那个部落找上门来,他们该如何应对?

不仅如此,曾经对让银月部落灭族的敌人,会不会也能认出狼泽,这些都是祁白之前没有考虑过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祁白的顾虑,狼泽说道:“还记得去年刚见到我的样子吗?”

祁白回想了一下那个冷着脸的颓废少年,在看看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高大青年,突然笑了笑。

可能是两人从来都没有长时间分开的原因,祁白如今才猛然发现,狼泽居然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变化了这么多,如果不是一直在一起,确实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狼泽突然向旁边伸手,拉住两个正在向前奔跑的身影:“你们这么着急要去做什么?”

犀昼和狐乔被拦住去路,这才发现祁白和狼泽正站在路边。

狐乔眼睛通亮地说道:“我和犀昼刚刚在前面换东西,听到大家说这边有人打起来了。”

祁白:“......”

狐乔:“豹白,快,咱们一起去看看热闹!”

犀昼偷偷拉了一下狐乔,狐乔不明所以地转头:“怎么了?”

祁白虚握着拳头,轻咳了两声:“别管那打起来的人了,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

葙稞部落的旁边,中年兽人抱着胳膊笑道:“燕,我都已经说了你的这些豆子没有人会换的,你还偏偏不信。”

燕耷拉着头,正要将兽皮袋子重新系紧,一只手突然拦在他前面,燕抬头,就见一个清秀的少年笑着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因着虎尾的这个插曲,祁白也没有了闲逛的心情:“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

黑山部落这一次来到墟山交易日,购买兽皮和种子都只是顺带的,他们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任务。

祁白在一个摆放着晶透石头的摊位前蹲下,他前世虽然没有买过贵重的宝石,但是这些纯天然颜色纯粹的石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当然对于兽人们来说,这些宝石就是些没什么实际用途的装饰品。

不过即便是这样,此刻这里也围了几个年轻的兽人,看样子应该都是角兽人,交换这些宝石是为了能在秋季末的求偶季送给亚兽人。

祁白摸弄着摊位上的宝石,实际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个摊位的后面。

只见几个干瘦的奴隶正被草绳捆绑着,如同牲畜一般拴在帐篷的边上。

祁白问道:“这些人怎么被绑着?”

摊位的主人朝后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我们部落的奴隶,去年秋天和冬天的猎物太少,已经死了好几个,今年我们就打算将这些拿来换一点盐。”

祁白说道:“我们部落正好要买一些奴隶,不如就交换给我吧。”

那摊位的主人摇头说道:“您要是早来一天,我一定将这些奴隶交换给您。”

见他停住话头,祁白挥了挥手中的石头:“这些石头我都要了,需要多少盐?”

摊位的主人笑开了花,连忙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石碗:“需要这么多盐。”

趁着狼泽往石碗里倒盐的工夫,祁白继续问道:“现在怎么就不能换给我?”

那摊位的主人收了盐,再次开口果然能说得就多了:“您是第一次来墟山交易日吧?”

祁白点头,这一点并不需要隐藏。

因着大雨的缘故,今年的墟山交易日上,多了许多从东面迁徙到北荒的部落,这些外来人,对于北荒的原住民来说并不难辨认。

“我猜也是,不然您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这人指了指木栅栏的西北角落,“在这里,所有的奴隶交换都必须要经过荒木部落。”

他嫌弃地看着帐篷旁边的几个奴隶:“他们这个样子,摆了几天都没有人交换,这才拖到荒木部落到来,这下能换到的盐就少了。”

然而即便是只能换到一点盐,他们也必须将这些奴隶送到荒木部落的摊位上。

原因也很简单,荒木部落是在北荒游荡的部族,一旦惹怒了荒木,像他们这样的小部落,将会面临的是什么,他们想都不敢想。

祁白没有想到,这奴隶的买卖竟然被垄断了,也怪不得这兽人说早一天都可以卖给他,因为那荒木部落正是昨天才到达的交易日。

祁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没有再耽搁,起身离开了这个摊位。

祁白说道:“怪不得我们在这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交换奴隶的部落,原来这些奴隶都被荒木部落收走了。”

因着荒木与战熊之间的交易,祁白对荒木部落的诚信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如果有可能,他一点儿都不想和这个部落打交道。

狼泽说道:“去荒木部落。”

祁白点头,他们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荒木部落的位置十分好找,除了刚刚的那个摊主给他们指的方向之外,荒木部落的摊位还有一个独特的地方。

那就是摊位的后面,除了帐篷之外,还有几个用木头和荆棘搭起来的圈,想必就是他们安置奴隶的地方。

祁白皱了皱眉头,荒木部落对待奴隶的态度,甚至还不如黑山部落对四耳羊的照看。

不说别的,只说他在这大街上都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臭味,这些奴隶的生活条件就可见一斑。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兽人从帐篷后面走出来,将发黄的草叶扔进圈中,挠了挠肚子上的肉转身又要回去。

祁白使劲扯了扯嘴角,出声说道:“荒木部落,我们要换一些奴隶。”

那兽人闻言转身,不大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两人几眼,很快便眼尖地看到了狼泽兽皮袋中的麻布,随即走到了摊位的前面,将挡在外面的木头搬开:“进来吧。”

那兽人朝着帐篷喊了一声:“托!”

一个中年兽人从帐篷中走出来,他先是看到了敞开着的门口,有些不满:“鼹中,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将门口看好,这一次的这些虫子不安分......”

鼹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祁白和狼泽,他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鼹中没有察觉到鼹托的变化,只留下一句:“这个人是来换奴隶的。”然后便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将外面的木栅栏重新堵上。

祁白主动开口说道:“我们是黑山部落,这一次想要多换一些奴隶,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换到?”

鼹托听到交易,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当然能,你想要多少?”

祁白似笑非笑地说道:“总得让我们先看看吧?”

鼹托带着两人朝帐篷后面的几个木圈走去:“都在这儿了。”

“这些都是亚兽人奴隶,”鼹托指着第一个木圈说道,“虽然比其他的奴隶要贵一些,但是他们不仅能干活还能生崽。”

鼹托看了看祁白身后的狼泽,走到下一个圈,猥琐地笑了笑:“这个圈中都是强壮的角兽人,你一定会喜欢的。”

鼹托说着强壮,但祁白朝里面看了一眼,全部都是骨瘦如柴的兽人,不仅如此,因着角兽人的身材高大,反而显得更加瘦弱。

祁白看向第三个木圈:“那些是什么?”

那个木圈围得最为严实,在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祁白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因为茗昨天晚上就已经说过,荒木部落的手中有不少两脚羊。

如他预料的一般,鼹托说道:“那些你应该不会感兴趣,里面都是两脚羊。”

祁白笑道:“我怎么就不感兴趣了,我们是从东边迁徙过来的部落,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食物。”

早在他们决定了要与荒木部落进行交易,祁白的心中就已经做了打算,既然他们需要的只是人口,那么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救救这些被当成两脚羊的兽人们。

毕竟奴隶被卖了之后或许还能活,但是这些被当成两脚羊的兽人,一旦被食人部落买回去,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鼹托挑了挑眉头。

食人部落和其他兽人部落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就比如说€€血部落,他们的族人大多不修边幅,行为上也更接近野兽,甚至很多长期吃两脚羊的兽人连话都说不清楚。

因此虽然荒木部落做着两脚羊的买卖,但是像他们这样的大部落,本身是不屑于吃两脚羊的。

再看眼前的这个亚兽人眼神清明,姿态高贵,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分强壮的奴隶。

在食物获取困难的兽人大陆上,这样强壮的奴隶实在是太少见了。

因此鼹托只以为祁白是哪个大部落中的祭司弟子,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部落竟然还会储存两脚羊。

不过鼹托对于黑山部落的饮食习惯并不在乎,而且他们确实需要赶紧将这些两脚羊处理掉。

这些两脚羊大部分都是从东面来的部落手里收来的,其中有试图逃跑的,也有打伤主人的,很多都已经被卖过许多次。

荒木部落有那么多惩治奴隶的手段,却无法驯服这些奴隶,最终只能将他们当成最便宜的两脚羊卖出去。

至于卖出去之后,他们是死了还是跑了,就不关他们荒木部落的事了。

草绳缠绕住的木圈被打开,血迹与排泄物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木圈里的兽人,嘴唇发白干裂,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如果说前两个木圈中的奴隶们还只是目光呆滞,那么最后这一个木圈中的兽人已经被折磨的只剩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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