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搜索种子。
本以为种子也应当是低级道具,随便挑随便选的,没想到可供选择的品种远不如想象中多,而且标价不菲。
严之默选出两种现阶段个人认为价值较高的,那就是土豆和辣椒。
土豆又能做菜,又能当粮。
辣椒是重要调味料,在这个没有辣椒的时代,一经出现,绝对会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
不过这两种蔬菜,在石坎村所处的气候带,基本都要等到春耕时种植。
但若到时再培育,若想大面积推广,就要再等一年。
毕竟这个时代造不出塑料,盖不了大棚。
通过商城兑换未尝不可,可太超前的材料价格昂贵不说,还不具备普及性,意义不大。
对此严之默也想好了对策。
等请人来家里盘炕的时候,他打算把家中的一个小柴房也连通起来,打造成一个简易版的温室。
届时将种子放入温室育苗、种植,如果成功,来年春耕就可以先在石坎村推广。
虽说这件事前期会有一定的投资,但未来的收益一定是巨大的。
两份种子共价值四万勾币,60积分,严之默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简直想把定价的人揪出来打一顿。
若要下单,那么账户上就还剩一万一千勾币,外加32积分。
想到还没买药,严之默暂且没有按下购买键。
可很快他就失望了。
这个等级的商城能购买到的药物,级别都太低,没有什么让人洗经伐髓、恢复容貌的神仙效果。
唯一亮眼的就是上辈子严之默所处的世界,最常见的一些家中常备药,有止痛的,也有消炎的。
这些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命,但暂时也没有购买的必要,等到用得上的时候临时购买也不迟。
看来还是要努力挣积分,兑换道具的还要积累下来,升级商城。
等什么时候商城能直通修真位面了,估计什么神奇的小药丸都有了。
严之默整理好心情,切换到购物车界面,一咬牙把种子买了。
很快两本伪装成线装书的教材,外加两大包种子,就都凭空落到了严之默的面前。
尤其土豆那包特别沉,因为土豆是块茎繁殖,所谓的种子,就是一大包土豆。
他把书放到一旁,又特地穿衣起身,把种子放进了灶房比较隐蔽的地方。
前者好解释,后者还得编个说法,好让姚灼接受。
忙活完后,已到晌午,严之默独自一人在家,没什么做饭的心思。
在灶房转了一圈,最后只随意热了早上剩下的饭食吃了一顿,姑且填饱肚子。
随后又给自己煎了一碗药汤,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姚灼不在,他连果脯和冰糖懒得去拿。
不是自己夫郎喂的,都不是真的甜。
午后过得也快,为了不辜负花出去的勾币和积分,严之默只歇了半个多时辰的午觉,便爬起来看书。
他的学习能力本就很好,记忆力也上佳。
哪怕是跨了领域,看起过去知之甚少的种植与养殖相关,也是一点就通。
看到兴起时,还拿出纸做起了笔记。
笔记不拘字体,很快便宜的草纸上就写满了只有严之默能看懂的草书和图示。
尤其特别标注了土豆和辣椒的种植技巧,养鸡和养猪的也看了些。
而今家里是只有一窝小鸡仔,还没长出模样,之后倒是可以买两头猪苗。
待看得差不多了,转手又换了张纸,凭记忆画起香水蒸馏装置的设计。
说起来这东西原本想在商城买的,只怕自己记忆不清,不如买了省事,现下发现积分那么宝贵,还不如先自己尝试一番,哪怕失败了,无非也就是浪费点瓶瓶罐罐,花不了几个钱。
看看写写,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暗下去,直到眼前的字迹变得有些模糊,严之默才惊觉已过了酉时了。
他放下笔,去灶房拿出些肉菜预备晚上的饭食。
姚灼累了一天,可不能随便打发,自从严之默来到了这个家,每顿饭都是一荤一素,分量足够。
可是等到菜切好了,米也淘完上锅开蒸了,严之默才觉出不对劲来。
姚灼怎的还没回来?
若再晚些,日头下去,下山的路就更不好走,姚灼素来会赶在酉时左右到家的。
严之默心里不踏实,在屋里又等了一等,果断进屋换上厚实些的外衣,把炉膛里的火彻底熄灭。
随即关好院门,决定沿着后山通往自家的那条固定的路线找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算是补昨天的,晚上零点前还有一更~
第26章
严之默走在路上, 有些懊恼。
他养病几日,家中里里外外都是靠姚灼操持。
一个小哥儿,腿脚不便,还要独自一人去爬山摘果,几十斤重的背篓背上背下,也没叫过一声累。
如今若因此陷入什么危险境地,自己怕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如此想着,步伐不由地加快了。
弹幕里的观众看直播间至今,除了主播穿来那一日的凶险,再未见过这等情况,一时间也担心起来。
【这天也没全黑啊,灼哥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别是在后山上遇到什么危险了,以后还是别让灼哥儿一个人去了】
【我挺佩服灼哥儿的,按理说后山给他留下过阴影,换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去了】
【求求了,小两口给我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严之默大病初愈,很快就走出一脑门的虚汗,却不敢停下。
路走了一多半了,还没瞧见姚灼的影子,这个时间,地里忙活的村里人也早都归家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严之默半点欣赏风景的心思也无,只想快点见到自家夫郎。
心里正焦急着,就见远处土路上一个小小的影子朝这边跑来,近了后,那人影刹车不及,险些撞进自己怀里。
待扶稳了看清后,见竟是方家的小儿子。
严之默诧异道:“二娃子?跑这么快要去哪里?”
按理说这条路往前走,也就只有他们严家的老屋了。
莫不是……严之默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这孩子,果然就见方二娃认出他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严叔!你家夫郎摔了腿!我遇见村里越哥儿,正叫我喊你过去呢!”
说罢就要扯着严之默往回走。
严之默被他拽了一个趔趄,但也顾不上别的,当即就跟着这孩子朝来处跑去。
路上问了几句才知,方家小子前些日子和自家大哥一起,做了个简易兽夹放在后山,想着打个兔子之类给家里添个荤菜,今个儿检查兽夹回来,下山时却瞧见村里的越哥儿颤巍巍地背着一个人!
村里都说越哥儿是寡夫郎,晦气,谁也不愿沾的。
但方家做事持正,倒没这些说法,于是方家小子好奇地跟上去看,不看还好,一看那背上的人不是严童生家的夫郎又是谁?
那姜越也是个哥儿,早年成日挨打,后来又常年营养跟不上,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
姚灼到底是个成日干重活的,压在背上份量十足,眼看就要摔了。
方家小子赶上去扶了一把,这才知道是越哥儿碰上了受伤的姚灼,费了好大力气才背到下山这里,眼看力竭,好在遇上了方家小子。
严之默跑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方二娃听爹娘说过,严童生是个体弱多病的,便放慢了步子来搀着他,嘴上还道:“原本越哥儿和我想直接送灼哥儿去王大夫家的,可走了没几步,灼哥儿就腿疼的厉害!我们便把他放在路边,不敢动了,我去越哥儿家喊了他家殊哥儿,我们两个兵分两头,我来喊严童生你,殊哥儿去请王大夫了!”
这二娃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三句两句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严之默听着一颗心却愈来愈沉,要说姚灼这腿伤也是多灾多难。
早年伤了一回,落了病根,逃婚那日摔了一遭,万幸摔在原主身上,没什么大碍,如今又伤一回,简直就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紧赶慢赶到了地方,那是山脚下的一片野草丛。
旁边蹲了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的哥儿,严之默便知这是姜越了。
姜越身后的人传出一声痛呼,严之默连忙走过去,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姚灼。
他只瞧了一眼便觉得心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咳了两声,又拼命忍住。
一把握住姚灼的手,掌心里尽是粘腻的凉汗。
“阿灼!”他连叠着唤了好几声,好歹令姚灼把注意力挪到自己身上。
仔细去瞧,见姚灼上身只有一些擦伤,衣服也破了口子,但没有其它伤痕,遂小心翼翼把其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
但看那条伤腿,流出的血迹都把裤子的布料染红了。
姚灼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渗出一层血丝,这会儿见了严之默,强撑的那口气也散了,登时就眼前阵阵发黑起来。
严之默见状,便加紧握紧姚灼的手和他说话,好在没过多久,姜越家的殊哥儿就把王大夫找来了。
学医的素来不惧血污,因姚灼是哥儿,王大夫便让方家二娃避开,由苓哥儿直接撕开裤腿查看伤势。
严之默和姜越离得最近,看清楚伤口后,姜越直接惊呼出声,又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登时眼眶都逼红了。
先前还想为何那伤腿弯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如今看分明了,竟是骨头直接折了出来!
王大夫一瞧就知坏了事,一拍大腿急道:“苓儿,你快些回家抓些止血药来,再拿先前沸水煮过的细布!严童生,这伤可拖不得,赶紧带人去县城,找最好的接骨大夫!”
严之默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深吸一口气才强稳住心神,问道:“王大夫,我家阿灼的伤势可有性命之忧?”
王大夫已经低身过来给姚灼诊脉,神色格外凝重,“若是医治及时,血能止住,回头不化脓发热,伤口这遭劫数就算过了,于性命自是无碍的。”
然而这话明显还有后半截,谁看都觉得这腿能保住的几率很小了。
过去无非是走路不便,慢一些,而后若是路都走不成了,这日子又该怎么过?